三代人---至今還堅持隻賣一道菜:“牛骨湯”。
在紐約法拉盛地區的北方大道上,第162街上不起眼的角落。。。門口老是有人等位置,大約才八張桌子,坐滿,才二十幾位。可是,我每次去,都要等---好在客人吃的都是那一鍋牛骨湯,加上餐前小吃:雞蛋、醃蘿卜、青椒、紫菜---有時候,吃完了還加給你---不要多吃,因為,那鍋牛骨湯足夠撐飽你的肚子---我太座胃口不算小,可老是吃不完,一會兒給我一塊帶肉的大骨頭,一會兒給我粉絲。。。我一人吃了一份半。
那湯,要熬足四個小時,廚房的熱氣騰騰幾乎沒有停過--去洗手經過,戰高溫的氛圍讓我覺得15.99的價格實在有點過低。。。裏裏外外都是墨西哥裔的男女青年,個個勤快、微笑、不怎麽出聲---韓國老板娘我隻在牆上的報紙、雜誌新聞上看到---她在幕後的堅持、培養和調教,一定非常專業,否則,哪能堅持傳到第三代呢。。。
那湯,絕對濃鬱、自然、可口、美味---沒有味精,所不同的是不辣、少辣、較辣三種口味(配白飯)
每隔些日子,就像今天早上,惦記那裏的味道,中午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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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前,法拉盛大學大道上,也讓我找到了一家隻賣一種食物的店家:南京鹽水鴨。
哇--上一次嚐到美味的南京鹽水鴨---已經是三十年前的曆史了吧。。。
五十年前,我大哥上海大學畢業派去南京,探親回上海過春節,帶了一隻久仰大名的南京鹽水鴨---哇!太美味了,鹹到即止、香滑潤口,略肥卻不膩---連骨頭都有香味,要咬成碎渣,才吐出口來。。。那會,留餐的不是死黨必是知交---鄰居T兄和我家每人都熟,那日,桌上加多了雙筷子。開飯前,他說,這南京鹽水鴨賣相和味道看來都不錯,我不好意思夾菜,等一會,我在台下踢你一腳,你就幫我夾一塊。。。這家夥平時很瀟灑,在南京鹽水鴨麵前,如此裝斯文?----結果,他不隻踢了我一腳。。。
我走進紐約的“南京鹽水鴨”專門店,一位年約四十的南京人接待了我,除了鹽水鴨,還有鴨胗肝、鴨翅膀、鴨脖子---我要了半隻鴨。回家一試----時光倒流五十年!還好,T兄在上海,餐桌上,我不用那麽忙,可以細細品嚐。。。正宗,絕對的正宗!我從他們定價比市場價貴一點---就對他們有點信心了!當年,老嶽父也讚不絕口,飯都多吃了一碗。。。我非常欣賞離鄉背井的人將家鄉的美食帶到國外來讓大家品嚐,同時聯係著故鄉的思念和情感---雖然,我不是南京人,但我起碼想起了我大哥、大嫂和侄子。。。
思想歸思想,情感,也要麵對事實----這鹽水鴨唯一的缺點:鹹了點。
我知道---老師傅的手藝可能是家傳--數回去,兩三代人之前的中國,基本都窮得很,”少吃多香“---鹽分的定量就重了點---要不然,當年的T兄可能台下要多踢我幾次了吧?---於是,好吃、好事的我給他們打了電話:大約介紹了我對南京鹽水鴨的認識過程,然後大讚一番,不過,希望什麽都不要改動,隻不過,將鹽分減少一些,哪就完美了---畢竟,時代不同了。老板在電話那邊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要求我留個姓,說以後要請我。。。我謝絕了。
過了些日子,再去買了半隻,嗬嗬,他接受我的意見了!
再接著,我所有附近的朋友都去他們店買鹽水鴨,廣東人居多,但是,每個人都讚不絕口--沒有一個是批評的。
可是,大約半年後,改成了兼賣飯菜,還做夜市。。。不久,獨家南京鹽水鴨就這麽消失了。。。
每次開車經過,我都要望一眼那塊換了幾次的招牌,後來試過唐人街、法拉盛好多家鹽水鴨----沒一家達到他們的水平------我估計,老板他回南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