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剛聽完了My Stroke of Insight(2008)。 這本書的前3/4精彩絕倫,大開眼界, 後1/4可以跳過去不讀。 書的前3/4,作者Dr. Jill Bolte Taylor從既是是腦科學家,更是中風病人的角度, 親述自己在37歲,1996年經曆嚴重中風,求救, 獲救,8年後基本恢複的一個過程,真誠謙和。可惜後1/4是作者的說教,沒有新意。
多年前聽過Dr. Taylor的同名Ted talk, 但書跟ted talk給我的感受很不同。 ted talk僅僅二十分鍾左右,像一個曆險小故事 (https://www.ted.com/talks/jill_bolte_taylor_my_stroke_of_insight ) 。 而這本audio book一共6小時,其中的4,5 小時是超高質量的寫作, 而且是作者自己讀的,真摯理性。
Dr. Taylor在前2章講述了自己的背景, 她在中風前在Harvard Brainbank 做大腦研究工作。 而她之所以對大腦有興趣, 是因為她的哥哥有精神分裂症, 讓她選定了自己的學術之路。 不僅如此,她長期是the National Alliance on Mental Illness(我要試著翻譯, 那就是精神病患者家屬聯合會)的成員,1994-1997年當選board of directors之一。 她的哥哥對她的路影響很深。
讀到這裏, 不由聯想到正在讀的關於George Washington總統的”the First Conspiracy“一書。 Washington的道路深受他的哥哥Lawrence影響。 他崇拜哥哥Lawrence, 因為哥哥曾在部隊裏服役, 所以他也成為軍官參加戰爭。 而且1751年他陪生病病的哥哥去Barbados修養, 19歲的他感染上天花, 一個月後痊愈。 他的哥哥3個月後還是因病去世。 1775–1782年北美殖民地天花流行病, 這時候的Washington身為獨立戰爭的兵馬大統帥,責任重大。 他的部隊死於天花的士兵無數,而他因為19歲的感染而免疫。 這是哥哥給他的最大的保佑。不能想象1775年假設Washington染上天花?那麽曆史會是不同的軌道。
我們每一個人的路,是不是都有家人的深深烙印呢。
Dr. Taylor在前幾章還講述了不少大腦常識。 給我印象很深的一點是神經元跟大多數其他細胞每幾周就全被替換一次不同,神經元從我們出生後幾乎沒有任何增加。 這是為什麽我們無論10歲, 30歲, 還是77歲都內心感覺一樣。 這也是科學的一個獨到之處。 科學可以用數據來解釋社會、心理現象, 而不僅僅是玄學。
“Most of the different types of cells in our body die and are replaced every few weeks or months. However, neurons, the primary cell of the nervous system, do not multiply (for the most part) after we are born. That means that the majority of the neurons in your brain today are as old as you are. This longevity of the neurons partially accounts for why we feel pretty much the same on the inside at the age of 10 as we do at age 30 or 77.”
再然後, 這本書就親述她中風早上4小時的經曆,讓讀者大開眼界。 她的左腦出血, 導致左腦癱瘓。 原來神經元如果一旦接觸到血,就會損壞。她的視覺、聽覺、觸覺、嗅覺、味覺完全喪失。幸好她的專業知識幫助她判斷了自己的病情, 並且及時求救打電話給了同事。 打電話對中風患者太難了,左腦管數字管語言,911不知為何物。 她就靜坐了好久,直到同事的電話號碼浮上心頭。同事馬上趕來送她去醫院。 兩周後的手術取走左腦高爾夫球大小的血塊。
這中風4小時她的一個感受是,她的身體變成液態,跟宇宙融為一體。從科學角度來說,這是因為左腦腦癱的原因。 左腦才有時間,邊界的概念。
接著是我自己的aha moment了。 很多先知,哲學家,藝術家其實不就是精神病患者嗎? 這裏”精神病患者“其實是一個沒有貶義的標簽,指跟正常人群不同。不同點在哪裏呢?讀了這本後, 我覺得不同之處就是: 他們左腦腦癱, 右腦高度發達啊。
還有很多話想寫。回頭寫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