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講董小宛倒追冒辟疆的事兒,我竟然講了三十多分鍾。有一點囉嗦,但我也想順其自然。也不知道,是不是觸動什麽神經。
三十多分鍾,其實也隻說了《影梅庵憶語》的一半。我把他倆的故事,分為前一半和後一半。前一半是喜劇,過程艱辛,結局是喜悅,類似唐伯虎點秋香,隻是倒過來。後一半,是悲劇,一開始是喜悅,結局卻頗有些悲傷。
所以冒辟疆總是念念不忘,他在關帝廟求的那張簽:
“憶昔蘭房分半釵,如今忽把音信乖。
癡心指望成連理,到底誰知事不諧”。
這是一個下下簽。還是說他們最終不行。就因為這個“憶”字,就用到了“影梅庵憶語”。
喜劇、悲劇,都是人類故事,都挺動容。無悲就無喜,無喜就無悲。我上一篇,說沒有什麽真正深刻的東西,那是說思想,但如果說情感,那麽是有深刻這回事兒的。
就是體驗喜怒哀樂的深刻。但最終,深刻了之後,真正的深刻,還是平淡。
董小宛的三追,是可以拍成電影的:
冒辟疆算不算一個大渣男呢?他其實是有掙紮的。一個是不夠神魂顛倒,另外呢,要體會那個求取功名的時代,一個天下成名卻連考六次都未中舉的風流才子那落寞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