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和未完兄講點相聲吧。關於道德經第一章,甭管那些之乎者也,可以簡單理解。
有兩個道,一個是真正的那個,說不出來的,一個是我們平常掛在口上的,寫在紙上的。
怎麽理解呢?
非常簡單。
一個好老公,老婆也有兩個。一個是他整天誇的相夫教子,花容月貌,這是他知道的,還有一個是他不知道的,見了隔壁老王會心一笑,早上不打扮嚇你一跳。
總有一個是真正的她,一個是你認知的她。
哪怕是一花一草,一碗一筷,亦是如此。
剛吃完麵,我手頭的這一根筷子,到底是什麽?
它也有兩個對吧。
一個是筷子,拿來吃東西,偶爾還可以用在床上撓癢癢,發揮你的想象力。
但它到底是什麽?
一根木棍,來自一塊木材,這塊木材,來自一顆大樹,大樹來自小苗,小苗來自種子,種子又是什麽?
再看木棍的組成,是木頭,木頭裏是什麽,碳、氫、氧...,碳、氫、氧又是什麽,原子、原子、基本粒子。。。
最後,即便最偉大的科學家,也隻能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這玩意兒是什麽。我們隻是勉強把它叫筷子。
不知道的,叫不出來的,就是無名。知道的,叫得出來的筷子,就是有名。
但不管知道還是不知道的,叫得出來還是叫不出來,反正都是我手頭這根筷子。隨便取個名字而已,老外叫Chopstick,也行,“喬普斯蒂克”也行。
無所謂。
我們知道,真實的,就隻一樣。就在我手裏這玩意兒。
老婆也是。說是每個人有兩個老婆,你認識的,和你不認識的。但說到底,還是隻有一個老婆。她既不是她,她又是她。
女權主義者,請自行把老婆換成老公,也是一樣。你也有兩個老公,但終歸還是一個老公。
怎麽辦?
如何才算最清醒的認識呢?
很簡單。明白他既是一個,又是兩個。既是我熟悉、認識的,又是那個我缺乏了解、不知道的、藏著掖著的。但但那個真正的他,還是那一個。
所以,陷入兩者其一,都是一種執。以自己熟悉的老公為全部,錯。覺得對老公的印象全是虛幻,錯。覺得筷子就隻是筷子,錯。覺得筷子不是筷子,錯。
頭腦內清空那些用筷子大快朵頤、給她在背上、胸上、臀上撓癢癢的念頭,隻去冥想筷子作為木頭的本源,或細微到粒子結構,這是“恒無欲也,以觀其妙”。
想到同一根木頭,一模一樣的,剖了一小部分,做了這一對筷子,一部分用來雕刻了一個佛像,還剩下一點,做了一個尿壺。
每天早上起來,先拜一下木雕的佛像,中午用筷子吃美食,撓美女癢癢,晚上在尿壺裏尿尿。對佛像充滿了尊敬,對筷子或喜歡或視若無睹,對尿壺捏著鼻子嫌棄。
但其實“恒無欲”一想,這三樣,不是一回事兒麽?都是那塊木頭。
這個道理明白了以後,回過頭來,“恒有欲也”,那你想拜還是就拜,想吃還是就吃,想撓還是就撓,想捏著鼻子尿尿就捏著鼻子尿尿。
“以觀其徼”,就是自己不過於偏離的前提下,看看能玩出多大的花樣。
為什麽不太偏離?你懂了嘛。
因為你明白了。木刻佛像、筷子、尿壺,既一樣,又不一樣。說不一樣,也都還一樣。
一樣又不一樣,不一樣又一樣,感覺像癡人說夢,但的確又是那麽回事兒,這就叫什麽啊?
這就叫玄。
朝著這個方向繼續往下想,“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就一根手中的筷子,事物的很多奧秘,就可能想明白了。想明白了,說不明白。知道又不知道。這就叫知道了。
好,現在,重新開始打量你的老公/老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