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夜,講了個母猴和白馬。通過母猴,說了說韓非子,通過白馬,說了說公孫龍。都是蜻蜓點水,以講故事為主。
我一般不太喜歡辯。老子說,善者不辯,辯者不善。反正諸子百家,各有各的道理。誰也不是百分之百正確,誰也不是完全一點都站不住腳。世界就是這樣的。
韓非是個務實派,痛恨那些虛妄不實的東西,編了個“棘刺母猴”的故事來諷喻。他那套學說,的確立竿見影,秦王很欣賞,既然你說要用法用權用術治國,成就霸業,那我還講什麽道德仁義兼愛非攻,用了你的學說,你把你殺了。
公孫龍,整天搞一些看似虛頭巴腦的,誇誇其談,巧舌如簧,能言善辯,好像都是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不容於我們的社會,但後世再這麽一看,其實也包含了邏輯學、數學的萌芽,再往下走一點,可以發展出科學對吧,即便在政治法律上,也可以被借鑒。
但在當時,肯定互相看不順眼。
一個肯定會覺得另一個那玩意兒,就是個“棘刺母猴”,另一個可能會覺得,你丫連白馬非馬還沒搞清楚,整什麽以法治國?法律就是要摳字眼兒的,對吧。
我還是喜歡莊子和惠子這一對,打歸打,卻是很要好的朋友。一句“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不僅爭出了智慧,還爭出了基情。以致於惠子去世後,莊子感歎,他空有一把斧子,可以揮動去砍人鼻頭上的白灰,但那個可以安然不動讓他去砍的人,卻再也沒有了。
所以,好辯友,也應該是好基友。火花四濺,基情四射,唾沫橫飛,且辯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