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可能雪哥知道我有這麽一篇存貨,我的十八歲。其實我本不想發的。那麽多年過去了,已經是小事一樁,重新提起,頗有些害羞對吧?以前貼在笑壇,不知道什麽事兒惹我高興了下,解釋為什麽搞《閑情賦》這首歌的,她就是《閑情賦》的女主角。今天又不知道什麽事兒,惹我高興了一下,就再貼在走廊吧。反正都老了,一切終將塵歸塵,土歸土。
感興趣的,可以拍成小電影哈。電影名字叫《車窗》:-)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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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搞的《閑情賦》,可能有同學會笑了,陶三現在是不是失戀了?
哈哈。
《閑情賦》,是我高中和大學就喜歡詠歎的,因為她。
從小學到上初中,我心裏就暗暗喜歡幾個女生,直到初二,她從另一個城市轉學而來,等待分班,靜靜地站在教室外操場的樹下,同學們交頭接耳,我透過窗戶望去,一眼就愛上了她。
也就是初二,我就體會到了什麽是美,什麽是愛。
一開始,我更多是把她作為自己的對手,在我手下,她隻能拿到全班第二名,但畢竟人美誘惑多,我們那裏江湖多艱險。慢慢地,她成績就不行了。
我能怎麽辦?
中考,我如願上了省重高,她落榜了。她去考技校,我也報了名。去考場的校巴上,她坐在了我身旁,近得我臉上掠過她甜美的發梢。
高中三年,我也曾有意無意遇到她,但仍然保持以學業為重。十八歲那年,我考上了好大學,找到工廠女工的她,向她表白。其時,她身邊已經有了一名禦前帶刀侍衛。她的身邊依然充滿了誘惑,但她選擇了最普通最樸實的他,因為那個男孩,為了求愛,手裏拿著玫瑰花,在她樓下的雨夜裏,站了一夜。
上大學前後,我都給她寫過很多信,去找過她。她已經離開了工廠,在一家鞋店做銷售員。
我們之間,始終似乎有一道無形的鴻溝。
在她麵前,我不敢談理想。
她的工作很辛苦,卻不怎麽抱怨,唯一的委屈,是說經理很討厭。我不知道該怎麽辦,看她鞋有點舊,在她導購之下,在她店裏買了一雙鞋送給她,別人都笑了,說哪有給女孩送鞋的。
我對她的好,讓她很惶恐。
接連去了幾天,最終,她當著幾位女店員的麵,說了一句在當時很讓我傷心的話:她不想同時和兩個男人拉拉扯扯。
那時我才十八九歲,算什麽男人。
我一個人騎著一架破爛的自行車,繞著城市轉了一圈。平息下來後,把剩下的錢,換成了一百零八朵玫瑰花,囑咐店家,每天給對麵的那個女孩送一朵。
想到在我告別之後,她會連續收到來自神秘人三個月的花,我開心地笑了。
沒想到才送了三天,她知道了。我走的那天,她和我一起來到花店,叫人把剩下的花全打包,推著自行車給我送行。在城市的大街上,她推著自行車,我手裏捧著玫瑰花,這怎麽行,我跟她做了一個調換,她笑了。
就這樣,在去火車站的路上,我們邊走邊說笑,回憶初中的同學、老師,和班級裏的趣事。
我上了火車。她站在站台上。
我幻想著電影裏的情景,火車啟動,那個女孩手裏捧著鮮花,在奔跑,在揮手,在哭泣。
我把臉貼在車窗上。
站台上的她,像林中小鹿。
好像不遠,不知何處,有獵人的槍。
火車啟動的刹那,她轉身了,背對著我。
背影越來越遠,越來越小,我甚至分不清,她是站立在原處不動,還是已經慢慢走遠。
車窗早已模糊。
這就是她留給我的最後的全部印象。
我的第一份愛情,從那天明媚陽光下的第一抹燦爛的微笑開始,到那天憂鬱模糊的站台上的嬌小脆弱的背影結束。
《閑情賦》,獻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