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柯| 足球

足球

文/勞柯

上大學以前我從來沒有接觸過足球。高中時有幾個同學常踢足球,我從來不去,那個時候的我認為學習以外其他的事都是浪費時間。

上大學的第一個學期常常有人和我聊足球。我對足球是一竅不通的,於是就去惡補。惡補的辦法就是每個星期都去借體壇周報看,然後就是如果有機會就去看中國的甲A 聯賽,慢慢地我不但聊球隊的名字,還記得球員的名字。

我們宿舍前麵有個運動場,場地是泥土的。常常有人在那裏踢比賽,我也就常常到現場去看比賽,有的時候也覺得自己的腳癢癢的,真想去踢上兩腳,不過每次看到他們踢完以後滿身滿臉的泥土,也就放棄了。

我第一次踢球是在大學快畢業的時候。七舍前麵修了一個五人足球場地,地麵是水泥的。有一次我幾個同學在那裏踢球的時候我正好路過,他們就叫我一起踢。因為我腳癢已經很長時間了,雖然我穿了拖鞋,也顧不上那麽多,就上場了。

剛到場上我就跑到對方球門口,有人就傳球給我,我心情激動,心想:我這第一次觸球就要進球了。說是遲那是快,我抬腳踢球,球沒有踢到,我的拖鞋直奔守門員而去,那人趕緊躲我的拖鞋,我方另外一個人順勢把球打進了大門。

我雖然沒有進球,但也算助攻球。

球雖然進了球門,對方死活不算,還要求我回去把鞋換了再來踢。我就回去換鞋,不記得我因為什麽事情沒有再回去踢。

我真正踢球是在出國以後的事。

我星期六到美國的,住在我導師的家裏。我導師足球踢得特別好,當時他們還有個足球隊,每星期天的下午三點開踢,風雨無阻。第二天就是星期天,到下午的時候因為時差的原因我困得東倒西歪。我導師說我如果睡覺時差也就很難倒過來。為了防止我睡覺,他就帶我去踢球。

我當時穿了皮鞋和大襖,球是不能踢,隻能做守門員。有人過來給我說:“新來的吧,踢不好沒有關係,大家都是踢著玩的。”

既然大家都是踢著玩的,我管不了那麽多,橫衝直闖地當了一下午守門員。可憐我我出國以前才買的新皮鞋,一場球下來,不但徹底變形,有一隻的鞋底還裂開了。

那雙雖然不能穿了,不過我一直舍不得扔,總夢想著能找到一個皮鞋店修一下。不過美國沒有補鞋店,最後也隻能戀戀不舍地扔了。

雖然第一場球就踢壞了一雙鞋,但我卻徹底地喜歡這項運動。在接下來的幾年中,星期天下午的踢球我雷打不動地參加。

我工作的地方是個研究所,大部分人都是來做博士後或者長期學生的,人員換得很快,不幾年球隊就會換一波人,不過有幾個骨幹一直再踢,我也也是骨幹中的一員。那個城市的地勢很高,到冬天會下大雪,我們也會在雪中踢,如果實在沒有辦法踢,我們就會開車到另外一個城市去踢。

新人來了又走了,我也由新人成為老人,然後新人又來了,球隊也就一直存在。雖然不停地有新人來,大家都在一個單位工作,踢幾次也就熟了。在休息的時候,大家會七嘴八舌地聊天,天南地北,有各種各樣的樂趣。

一直到2009年,很多人一下子離開了那裏,包括好幾名踢球的骨幹,球隊也就在不知不覺中凋零了。

有一次我去踢球,球場竟然隻來了一個人。再以後的幾年,球場裏去我一個人的時候越來越多。每次是我一個人的時候,我都會望場興歎好大一會,然後戀戀不舍得離開。

後來球隊徹底解散了。我也在2012年的時候離開那裏。

有一次我去那裏出差,星期天早上到,我就帶著踢足球的所有設備,心想如果有人踢,我正好可以趕上。到三點中的時候我就興奮地趕到球場。我到的時候,已經有幾個墨西哥人在踢球,他們的人也不多就邀請我加入,我說我再等一會,我們的人一會就來了。

我左等右等,竟然沒有等到一個人,沒有辦法,我隻有加入墨西哥人的隊伍。休息的時候,我問他們見沒有見過一支中國人組成的球隊在這個球場在這個時候踢球,他們說他們已經在這兒踢好幾年了,從來沒有見過中國人過來踢球。

我想那支球隊應該不在了。

我搬到的這個城市是個大城市,很容易找到球隊踢球,我就和他們一起踢。大家都在不同的單位工作,從事不同職業,踢完球大家都走了,就沒有了聊天的環節,也失去了很多樂趣。

後來我們又搬家了,也就徹底地不踢球了。不過我時常想起那隻球隊,那些一起踢球聊天的弟兄們。

11/23/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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