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健,快過年了,送你辣條六根
一
經書:就是可以讀一會撂了的書。近來,讀《聖經 出埃及記》,再次讀不久,撂了。就會覺得,自己蠻得讀經要領。
查經,是讓你撂不成。不預。
《聖經出埃及記》,為什麽“出”,怎麽“出”,可讀。走出後,可查。這回重讀,和以往一樣一樣,可讀的一完,就不讀了。一時還沒有查的需求。
二 文城一覽
這不是論壇,這是群,圈。舊時代裏叫拉山頭,紮堆。
雅利安人立有規矩:在婆羅門的視野裏不應有賤民。得到的啟示是:寧狹隘聚焦,看到點東西;不篇篇點開,不知道讀了個什麽。
“辱罵和恐嚇決不是戰鬥”的人世,隔著千山萬水似的。說是“雙百”,可說理總不久,嘈嘈沒個完。譬如紅學與非紅學的鬥嘴,口水一灘,還不如渣,灑在冰上,還能防個滑。
還有麵前的這麽多論壇,像是全然不知“辱罵和恐嚇決不是戰鬥”的文明,組團結夥玩刷屏,刷“老娘我來了”。除了吵就是吵。
之於它們,撂了,不使進入視野。
三
唐詩宋詞,像是那裏人的家醜。說不得點不是。
白居易,碎。做官,碎嘴;行文,碎筆;做詞做詩,琵琶腔,嘈嘈切切,像玻璃杯失手,碎片和液體灑得一地。
林語堂說,“中國人,人人心中有個蘇東坡”。在壇上踩了幾腳蘇東坡,哇,一下跑出來這麽多蘇東坡,不,是蘇東坡粉,還有坦言“死粉”的。
杜甫,韶。寫得太多。讀了好幾回《杜工部詩集》,沒法逐句讀到第三頁。好多好多,可以當話說的,偏麻煩詩。詩在他那兒,一點不值錢,像是隨口就能口占。“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吟”的唐詩病根形成,杜甫難脫幹係。
宋代有個楊萬裏,那就是個詩殺手。翻過他的集子,感覺不是在讀詩,是在看一個人發詩病,得了詩癌,晚期。
當年毛主席帶一首“北國風光”到重慶,立即得“奉和”數不清,回顧,像詞的Covid—19流行。
不喜歡唐詩。再真情真心,也經不住五言七言的幹巴巴包裝。密密麻麻的字塊,壓得眼皮撐不了多久。
讀唐詩,很像讀唐史,裝得慌。要不是有個南唐二主的尾子,都不知道唐詩說了個啥。
四
讀書,讀到一九四九,就再不願意往下讀了,讀不到個東西。這個經曆給自己平添一倔:不怕人說舊,不怕人說偏執。所謂寧看民國賬簿,不看大陸書展。
五
老皮條,或老油條,或道士,或居士,或“活著就好”“活著真好”,或….. 是那兒不多幾件壓箱底的。被稱作“很有底藴的”,“活得通透的”,像錢鍾書楊絳夫婦,周恩來夫婦,郭沫若夫婦,當下的“老樹畫畫”,50%的德雲社,七成吐槽大會和脫口秀,多有這樣的收藏。
六
“我醜,但我很溫柔。”聞,不覺得嘲,倒是蠻可憐。笑不出,轉成想:“咋啦,把小女孩逼成這樣?”
李雪琴楊笠脫口秀聽多一些些,會覺得,閨閣沒門了,咬耳朵忘了關藍牙免提了。男人,皮厚,是天賦。女孩,學啥也別學這。
女娃說相聲,脫口秀,火了,上熱搜了,可還沒見過能久一點的。這倒可視為社會的良知在:拿小女孩嘖味,隻一小會兒。捧紅她們上熱搜的,良心起碼有一半給狗吃了。
自嘲,總有點自清自省。自虐,還public, 連破罐子破摔都不是,隻是個“就渣給你看。”
聽李雪琴說“我正蹩著尿”時,快聽不下去。女孩怎麽可以拿自己的斤兩開涮?這不是毀和撕“有價值的”和“沒價值的”,而是瞎嗨,是女孩拚“開放”,陪男孩看三級片。女孩,莫二!
原先的相聲,比圓滑。當下的相聲,吐槽大會,清口,脫口秀,像不像一群光榔頭比皮厚?圓滑,究竟還有一丟丟不得已。皮厚,是high,耶,分不清有沒有皮裏皮外。。
魯迅說“悲劇將人生的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喜劇將那無價值的撕破給人看。譏諷又不過是喜劇的變簡的一支流。但悲壯滑稽,卻都是十景病的仇敵,因為都有破壞性,雖然所破壞的方麵各不同。” 那麽相聲脫口秀是什麽呢?
戊戌六君子菜市口被殺,沿途被吃瓜群眾,滿地韭菜又是砸瓜皮又吐吐沫。回顧,悲涼。而文革中向被槍斃的家屬開發票要求繳付子彈費,回顧,怎麽覺得有點像一些脫口秀呢?
“價值”在哪裏?who cares ,要緊處在抖包袱,出笑果。腦筋急轉彎,和彎道超車蠻像,圖個“晉級”的熱嘈。在這裏,能看到九斤八斤七斤,並非全是嘮叨。
相聲,越來越像座機,脫口秀,吐槽大會,像變款的手機。郭德綱的唱逗學說功夫,越來越是陳芝麻爛穀子了。連小品都不新了。“開心就好”的市場需求下,笑出釆,不易!李雪琴才紅了幾天?楊笠來了。女孩到男孩專區來搶口糧了。
可老實說,看看,也跟著笑。不看,也沒少笑。他們玩的正是這個:與實際的人生脫開,笑完後,苦相死相不像樣,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