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大學二年級的時候,劍畢了業,開始工作。他幫一個富豪老鄉朋友打工。因為他的香港身份,他幫助老板把錢轉到香港。他是一個非常可靠的人,跟老板走得很近,老板也非常倚重他。
那個時候沒有可以聯係的方式,劍總是會突然出現在若曦的宿舍。可是若曦對劍,沒有絲毫的掌控。她所有的,隻能是等待,她也不會要求。其實若曦的心裏,是有怨恨的,劍想見她,可以過來,可是她想劍了,沒有任何的辦法。看似不遙遠的香港,卻是遙不可及。劍到了學校之後,如果沒有在宿舍找到若曦,就會跟她的室友或者是周圍宿舍的人說,要若曦去教工樓宿舍找他。劍的儒雅,讓若曦的同學都很喜歡這個師兄,有時候在若曦回來的時候還會責怪若曦,若曦苦笑,怎麽知道他什麽時候會過來。劍跟一個管理係的年輕同鄉老師關係很好,因為劍的香港身份,他跟很多老鄉的關係都很好。他會幫著朋友從香港代買一些東西,而且他也樂意幫忙。
若曦回來後聽到消息就會去教工樓的管理係老師那裏跟劍會和。老師當時跟一個在酒店工作的女孩同居,他們四個人會一起聊天,主要是若曦聽他們聊天。這個管理係的老師跟建築係的一個年輕同鄉老師又是好友,這個老師教過劍的課。因為這個建築係老師的父母家就在深圳,所以老師經常回家,管理係老師有他的宿舍鑰匙。劍跟若曦晚上就會住在自己老師的宿舍。其實大家都是同鄉。
有一天晚上,半夜,老師竟然回來了。開門進來看到了床上的劍跟若曦。還好,場麵沒有太不雅。老師認識劍,劍跟老師說,自己今天從香港過來,從管理係老師那裏拿的鑰匙,本來打算在這裏借宿一晚。老師很平靜地說,今天晚上自己需要住在這裏。劍說好的,邊道著歉,邊跟若曦快速離開了。若曦覺得非常丟人,希望老師沒有認出自己,畢竟自己還在學校念書。還好,之後除了若曦再見到老師的時候覺得有些尷尬,大家都當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過。
若曦繼續著她的學校生涯,劍有一次帶若曦去見他的老板。比劍大不到十歲,有一個太太跟一個四、五歲的女兒。他們住在一個長期包租的市裏的酒店,辦公室也在那裏。劍帶著若曦去那裏,見到了老板、老板的太太跟女兒。若曦覺得他們一家三人的互動很溫馨,老板跟劍說一看若曦就是一個很乖的女孩。
然後,有一天,劍跟若曦說,老板一家出去度假,有幾天他們包租的酒店是沒有人的,要若曦跟他一起去酒店。那時候臨近期末,若曦需要交期末設計。劍說他可以幫忙若曦的作業,若曦就帶著自己的作業跟著劍去了酒店。其實酒店離若曦的家不遠。第三天,劍說有事情要回一趟香港,說自己辦完事就會回來,要若曦等他。若曦就一邊做著自己的設計,一邊等劍。劍隻有一把鑰匙,他也沒有想到要留給若曦。那種等待的心情,還有自己不能出門的無奈,讓若曦有一種身陷囹圄的感覺。任何時候,好像都沒有此刻對劍的思念強烈。若曦開始有點坐立不安,想回家,又知道不行。還擔心劍如果被耽擱,不能回來怎麽辦。整個神經就掛在了門把手上。
漫長的等待,從上午到下午,終於門轉動了,若曦不顧一切地衝了上去,在劍進門的那一刻,若曦撲去了他的懷中。若曦平時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語言都很少,動作就更被動,那一刻,劍驚呆了,雙手還有很多東西。他吃驚地問若曦,是不是怕自己沒有回來,交不了作業。若曦也覺得自己的舉動很唐突,一下失笑了起來。劍的手上有很多袋子,他放下手上的袋子,打開一袋,對若曦說,剛買的荔枝,很新鮮,趕快吃。
《落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