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亡氣與江南民風

過年了,沒事多寫兩篇。

讀史難免讓人感慨,尤其是南京這個地方,六朝到十朝,王朝總短命。我覺得既與地域有關,也於民氣有關。沒有地域黑的意思。

這裏講的江南,隻局限於南朝的核心地帶,就是江浙滬的核心地帶。傳統意義上,蘇北皖北都不算南方。

江南的開發,始於晉朝的衣冠南渡,也就是當時西晉的門閥大戶的南遷。 西晉是個奢靡的朝代,亡國很徹底,導致漢族差點整體滅絕。 人是富而怕死,能文就盡量不武。南朝這點比較明顯。窮的地方,或者窮人,往往敢幹仗。

江南這個地方,商業發達,文化發達,人才輩出。但是近現代,沒有聽說過浙軍蘇軍之說,有川軍,有湘軍,有粵軍,有桂軍,甚至東北軍,西北軍,唯獨沒有東南軍。

南京的王朝,總是滅亡的快速而慘烈,最近的,莫過於南京大屠殺。這個地方,太重文重商,而民不尚。否則很難解釋,文明發達,打仗屢屢不行,富裕繁華總成空。

劉邦也好,朱元璋也好,班底都是淮泗集團,基本上屬於傳統意義上的北方。

宋朝的命運,恐怕是個典型的例子,富裕文明,發達,但又怎樣,男人不尚武。讀到宋詞"廢池喬木,猶厭言兵”的句子,我甚至覺得是種恥辱。幾百年一直被壓著打,直到徹底的亡國滅種,抵抗的核心地帶不在王朝的心髒地帶,而在四川。甚至杭州不戰而棄。

南宋躲到江南,能戰,敢戰,善戰的多是江北人,嶽飛,辛棄疾。其實無論東晉,還是南宋,江南民間統一的意願都不強烈,不希望北方的窮親戚拖後腿。南宋甚至有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的說法。這樣的民氣,亡國隻是個時間問題。

今天的美國,有一點就比較讓人讚歎與敬佩,那就是鼓勵尚武精神,人人可以持槍。再回到南方,據說,兩個上海男人,可以爭吵一天,而絕不會動手,有人認為是種文明,我覺得這似乎不應該是種男人的樣子,乃至是種可恥。或者言說,男人當小男人,整天上街買菜,也是種優點,我倒不全這麽認為。作為男人,我覺得,果敢,勇武,不磨嘰,才是優點。

富裕而不尚武,富裕富裕終究是種短時的苟且,終不能長久。宋滅,元朝實行等級製度,南人最下。今天似乎仍有警醒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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