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夜食堂和文化走廊那貼裏,說自己是個有故事的人,牛皮吹破了,戟楓俠客挑刺兒了,問了一嘴,你倒是說說看,到底有啥動人心弦的故事,讓哥也跟著心潮澎湃一下。
我知道他要麽想聽風花雪夜的,要麽想聽我舌戰群儒巾幗不讓須眉的。
今天過節了,不說鏗鏘的,說點平定家天下的。
領導和我都是在外人眼裏溫文儒雅溫柔似水的人,這樣的人是休眠火山,比那些看似火爆脾氣不好惹的主,更有潛在的爆發力,屬於軟殼門臉兒硬核實薪的。
我們都是好客之人,以前家裏常高朋滿座酒客絡繹不絕,隻要聚會,都嚷嚷來我家,總有美食美酒,沒人來的時候,就我倆舉杯邀明月豪飲,直到我懷孕,我不能喝了,他跟月影對飲。
我快臨盆的時候,看他還在喝,領導是那種隻要開喝不會踩刹車的人。我說了一句,萬一我有突發狀況,你喝醉了,我怎麽辦,隻說一次,領導把酒戒了,直到現在。他說知道自己的毛病,要喝等娃長大了再說。現在是我偶爾貪杯,邀他喝也一口不動。
領導煙癮很大,以前一天一包都不夠,怕在屋子裏熏到我們,他頻繁的到院子裏抽,每次娃就趴著窗戶看著他在外麵過癮。娃兩歲的時候,我說了一次,咱娃就這麽每天看著他爹,總有一天會跟到院子裏要求有福同享,就說一次,領導把煙戒了,沒有反複,一次搞定。
一個能把煙酒哢嚓一下全部戒了的人,對自己如此之狠,絕對是個狠角色。
對領導,我很少囉嗦,那麽對自己要求高自律的人,再給壓力簡直是火上澆油。減壓的方式,除了言語安慰,還有,以下省略~
不過我還是大意了,對自己能狠,對娃簡直是逆來順受。
如果娃需要一個肝腎,我會猶豫,領導會二話不說,切我的。
娃有次因為蛀牙要裝牙冠,太小要全麻手術,一秒前還跟我們有說有笑,牙醫往他臉上蒙了一塊毛巾,眼睛一翻倒下了,說時遲那時快,領導也隨之倒下了,醫生差點急救他:)
別人家是媽寶,俺們家是爹寶。
娃隨了我的基因,不是個省油燈,兩個月時我喂完奶,把他放嬰兒床我去上網了,就聽見他小腿不停的踹小床欄杆,當時不解,吃飽喝足鬧什麽?隨著長大知道他的性情,明白那就是抗議我扔下他自己去玩了。
大了能走了,在玩具店,為了要一個玩具,他滿地打滾,路人全側目看著,閉著眼睛躺地上哭,還會一隻眼睛睜一條縫觀察我的反應。行,他前世肯定是我親爹。
我用了8次擒拿孟獲辦法,才讓他妥協站起來跟我回家。這種堅持,領導做不到,會心軟。所以他就放手讓我來,姐can姐up。
訓練孩子在自己房間睡覺,也是我弄的,挨住整夜撕心裂肺的哭聲,不是那麽容易的,尤其每次進去查看,看他哭的肝腸寸斷,你還是要果斷離開,要不就前功盡棄。
出去吃飯,我習慣性給他點個兒童餐,他也習慣性的到他爹盤子裏拿更多,我就跟領導說,你最好跟他交換,而不是讓他盡情占有。
我的房間裏不讓放他的玩具,讓他知道,既是父母,也有疆界,有次娃問我,咱家富有嗎?我說如果富有,也是我跟你爹努力得到的,是我們富有,你沒有付出過任何辛苦,別把你自己加進來。
大概隻有一次,我對他們兩個都沉下臉,娃愛吃牛仔骨,我做了一大盤放餐桌上,有事出去了,晚上回來,看爺倆個正在吃飯,娃抱著牛仔骨盤子啃骨頭,領導端著一碗白飯,上邊撒了一點海苔。
我拍案而起,分別找他們談話做思想工作。
我問領導,如果我沒看見,你的晚餐就是一碗白飯?領導說娃愛吃啊,我能跟他搶嗎?我說你希望娃以後自私自利目中無人嗎?幾次以後沒朋友了,誰會這樣慣他?
我問娃,為什麽就自己一個人吃菜,娃說粑粑說他不愛吃肉啊,我說你別跟我裝傻,我特愛吃肉,下次你一個人吃白飯,你把肉全讓給我吃可好,娃不吭聲了。
別人家,母性是護犢子,俺們家是我護著領導。
家裏有我這麽一黑臉惡人,娃出落的不錯,越來越通情達理善解人意含情脈脈。
也漸漸鞏固了領導的一尊地位。
這個修身治理家天下的故事,戟楓俠客,您覺得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