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兩年以前了,跟國內一位男性朋友聊天,說起另一位朋友因為網戀離婚這件事。他鼻子裏輕輕噴出一口氣:“網戀,玩玩就行了,離什麽婚啊,勞民傷財。”
於是說起他也在網上玩,聊天,視頻,以及跟網友見麵。當然都是曖昧性質的。
我驚愕。他已婚。妻子溫柔體貼。看上去很幸福的樣子。我便問他,如果你妻子也這樣玩網戀,你會同意嗎?
他吐出一口煙,灑然一笑:“你真是在國外呆土了,這算什麽。我告訴我老婆,在網上你可以隨便玩,聊天視頻曖昧都隨便。有人喜歡你說明你有魅力。不過,我有一條底線,見麵可以,摟摟抱抱也可以,但是不可以真的在現實中上床。一旦被我發現,二話不說,立馬離婚。”
絕對是超級寬鬆的一條底線了!
我回家用他的觀念殷切地老公洗腦,老公的頭搖得像波浪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歎口氣,隻好嫁他隨他,同土了……
前些天跟大學同學微信聊天,說起我現在,她替我惋惜,然後問我,“你還寫作嗎?”大學時我們在同一個院刊編輯部。
當然。我無比自豪地說。這是我唯一沒有放棄的了。
“反響怎麽樣?有人看嗎?”她問。
我便很泄氣,水平不夠,沒有幾個人看。
她就笑,指出一條光明大道給我:“那就寫黃色小說吧。”
我說不會吧,這麽指引我。
她回答,“那有什麽,我們又不是小姑娘了。既然沒人看,還不如寫黃色小說,至少有人看。不然你寫那麽多也是白寫。”
我想,我已經知道我們的差距在哪裏了。她是律師,開朗樂觀,事業成功,在無比灰暗的糾紛現實中如魚得水。
人生該知進知退。微信中那些四處飛灑的心靈雞湯都這麽寫的。我當然也知道。不過,沒有金剛鑽兒,被埋沒就被埋沒,至少賺個幹淨。文字的世界,現在色彩已經足夠濃烈。不差我這一筆。我從寫文字的那天起,就已經很酸腐地給自己劃出文字的底線。
當然,我沒有把這話說出口。她也是好心,她說的也是一條路。雖然我們已是殊途。
還有一次在朋友家聊天,說起各自老公的糗事。老公其實有很多優點,但是他的臭脾氣和小氣卻是我一向難以忍受的。
那天自然是少不了跟那位朋友這樣抱怨。說到老公的小氣,我咬牙切齒地舉了一個事例,我的話音還未落,朋友就搖著頭果斷接過話來,“這樣的男人我是不會要的。我最受不了男人的小氣。”
我淩亂在那裏。
我是受不了這樣的老公,也想不要,可是難道就因為這個不要他了嗎?
大概那位朋友也覺察到自己說的話魯莽了。急忙轉移自己的話題,“我覺得男人呢,黃賭毒這三樣,毒是不能要的,這個沾上了就不能戒。賭也是不能要的,這個最後一定是家破人亡。色。男人的色我不在乎。”
我一直乖乖地聽著,聽到這裏卻忍不住了。色的男人你會要嗎?家外有家,家外有花兒?
朋友眉毛一挑,“讓他色去唄。隨便色,他總有色不動的時候吧。他就回家來了。”她這樣說的時候,我的腦海中出現一個白發蒼蒼的浪子蹣跚走向家門這個岸的畫麵……相依為命的婚姻啊,家中的女人要等他多少年。
那位朋友說完,大概看我還是茫然的樣子,便又頗為自信地加了一句:“我一直覺得我情商還是挺高的。這種事我看得開。”
我默然了。真的是人人一條底線啊。
對我來說,婚姻的底線是忠誠。一個色的男人是沒有婚姻忠誠的概念的。
我可以忍受脾氣粗暴,隻要不動武力;我可以忍受沒有教養,他的早期家庭教育決定了這種先天不足;我可以忍受他花錢小氣,隻要他對自己也是這般節儉;我可以忍受清貧,粗茶淡飯,布衣人生對我來說不算什麽;我可以忍受很多很多,唯一的底線是不能出軌。這一點我很霸道,精神都不允許,更不要說無邊無涯地放開去色了。
那天回到家,橫看豎看老公,繼續給他洗腦,你知不知道你的臭脾氣換作別的女人早就不要你了。
老公一臉媚笑,“知道,隻有你慧眼識英雄肯收留我,讓我麻雀變鳳凰。”
我狠狠白他一眼,泰然享受他的恭維。
當然洗腦歸洗腦,我還是自知的。一個彩旗飄飄的男人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消受。幸好老公不解風情,忠心不二。至少到今天都是如此。
人無完人。我想我渾身上下的臭脾氣也絕不是一般的男子可以忍受,幸好老公都照單全收。這樣想著便心平氣和了。
人人都有底線。我隻抱守我的這一條。情商低就情商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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