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別人領先的智慧,許多朋友就是不服氣:我們的差異在哪裏?這裏從一個側麵來看,其答案首先是差在理論的指導水平上。
我們的特質是精於實踐而疏於思想總結,也就是說善於形象事物而疏於抽象理性。這樣就在後事證明前因原委的理論總結研究方麵就顯得尤其的不嚴格、不嚴肅。
從源頭上講起,這樣的“誤”就是先誤在源頭的基礎部分----在春秋戰國之後失去了哲學思考所需要的廣泛的基本的科學實踐的思維基礎----這樣的基礎可以解釋為客觀的需要和主觀的動機,而在幾乎同一個時代裏歐洲的哲人們已經在談論著原子和空間的話題了,但這是因為了曆史的原因----是可以原諒的,人的認識過程是個循序發展的過程沒什麽可後悔的,而真正的誤是誤在後人對學術研究的盲目及不思進取----這樣的懶散思維就有不可推脫的責任了。
如果一定要說中國古代智慧與導致西方今天的思維方式的古典智慧之間有何不同的話,我認為最大的差異之處在於我們在審視對可以被稱為智慧或真理的衡量標準的時候是缺乏了嚴格的審查程序的。到了想到用實踐來檢驗真理的時候已是笨人守株待兔的一步了:一是效率太低,二是真理往往是別人現成的成果了,三是要想自己實踐也無自己的真理可以拿來檢驗,因為我們固有的理論發現不了真理。而關鍵的一步-----發現真理的手段往往就是思維的方式方法是我們用自己老舊的理論無法發現的。
沒有了正確的思維方法,就會把一些經驗誤認為了真理----至少是相對真理,缺乏了慎密的論證方式,就連錯在哪裏都是糊裏糊塗的。
真理,或者說可以成為知識的東西,我們需要問的是其是否有普遍性和必然性,否則所謂的理論或概念就要被淘汰,這樣的認識是西方進入科學時代關鍵的先聲-----在十八世紀時被最後確認的標準,它至今仍是理智理性的標準。
沒有這樣的思維程序和確認思維程序所需要的思辨方法------這首先反映在對思想的過程缺乏認識,並由此而無法掌握正確的思想方法----也就無法反過來對思維過程進行反思考察,那麽所謂的理論、知識都隻能是浮於感性層次的、不具普遍意義的經驗。而這樣的認知結果,作為局限於一隅的經驗也許是有可能說得通的,但一旦見諸於廣泛的實踐或對弈,就會漏洞百出,不經一駁,甚至誤人誤事。
舉個例吧。“人比人氣死人”,相信是有人氣死過的,如此,就常會有:“啊呀,不要去比啦,算啦算啦,算倒黴吧”這樣的勸解。但這隻是經驗,因為畢竟還是會有沒有被氣死或根本沒有生氣的人,這樣就失去了借鑒的機會。氣死人的結果,前提是在人比人。可是人怎麽比呢?他們無意識之中在比的一定是----也隻會是事情的結果,如果能將氣人的條件也一並考慮在內並獨立地細究其中的緣由的話是不會氣死人的。
前者的比較是出於感性認識,後者的勸解也是來自於感性觀察。但如果用西方的哲學觀來解釋呢:這裏有客觀環境不同的因素、也有各人天賦條件的不同,比如意誌的不同、身體條件的不同,獨立的靈魂是無法相同的。這些都是決定性的因素,所以也就不會有比的可能,還會有氣死人的事情嗎?
可以常見的所謂的不同意見、不同的結局,就是在不同的實踐經驗、不同的天賦先決條件及時間底蘊的決定下所得到的結果。明白了這樣的道理,你怎麽後會被氣死?理性的你隻會聰明地加以判斷並作出獨立的選擇,而不是死拚硬打。
就是這樣的似是而非又經不起推敲的“道理”充斥在我們的文化中,使得不願深究的人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倒在了“衝鋒”的途中。
正因為各人有各人的天賦條件,所以“發揮各自的特長”就成了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了。以己之長克人之短,這樣的真理實踐,我們隨處可見,就不用我來囉嗦了。
再舉一例。“昔聞洞庭水,今上嶽陽樓"早已是我們耳熟能詳的詩篇了。西方的哲理中有"從量變到質變"的說法,杜甫隻登了一次嶽陽樓就給世人留下了《登嶽陽樓》這樣的至今無人可與之較短絜長的輝煌曆史篇章,李白曾八次登過嶽陽樓,卻沒能留下一篇能與杜甫此篇相比肩的有如此大影響的篇章。
李白的篇章沒有出現超越杜甫此篇的質變,為何?杜甫寫出如此的名篇有著怎麽樣的思想過程?杜李二人的思維模式又有著怎樣的不同以至於李白的量變沒有出現“理應”的質變?我們沒有人去深入地探究過,有過的隻不過是從寫作的技巧筆法或曆史的背景出發的感歎。先來的歎一歎就過去了,後到的歎一歎也就走開了,但很少有人會意識到這是個探知思想結構的契機----不見有人從哲學的角度為後人解釋出這些輝煌的詩篇的背後需要怎樣的思維方式。中國不是舉世聞名的詩章大國麽?怎麽就不見有這方麵的研究?要知道,莎士比亞的文學思想從抽象的概念到思維的結構在西方早已被解構得淋漓盡致了。
我們喜歡看得見摸得著的形象東西,而不善於思索形象背後抽象的理念,這樣的被懶散慣壞了的好惡好惡觀到了怎樣的程度呢?我記得曾有位網友將蘇格拉底稱為了遊手好閑者,還為讚西佩沒有與“未能帶回麵包來”的蘇格拉底離婚而感到遺憾。看看吧,由不能抽象而導致的自知的缺乏已經到了不可能自救的地步了。
厭倦於抽象著思考,更不用說會辯證著審視自己了。這又怎能使自己具有哲思的能力呢?這樣的能力又怎樣去認識事物的內在理性呢?不具理智就不諳理性當然也就沒有去理解的可能。黑格爾說過,具有辯證優越性的人將會是最終的強者。須知即使是畫餅充饑那也得下畫出其內涵實質的功夫的。
思想的研究工作是極其辛苦的。西方曆代的哲學大家能在身後留下在今天能被這麽幾張紙甚至幾句話就可以被概括的哲理是用盡了畢生的心血乃至是踩在前人的肩膀上才得以研究出來的結晶。
憑什麽說東方哲學不如西方?今天甚至還有人在懷疑東方到底有沒有哲學?康德說,中國的哲學隻是一些從道德倫理出發的格言或諺語。相較於懷疑論者,這還算是康德在比較細致地考察過中國哲學起步階段與今天的實際狀態後所做出的結論。
我們喜歡看得見摸得著的形象東西,而不善於思索形象背後抽象的理念,這樣的被懶散慣壞了的好惡好惡觀到了怎樣的程度呢?我記得曾有位網友將蘇格拉底稱為了遊手好閑者,還為讚西佩沒有與“未能帶回麵包來”的蘇格拉底離婚而感到遺憾。看看吧,由不能抽象而導致的自知的缺乏已經到了不可能自救的地步了。
厭倦於抽象著思考,更不用說會辯證著審視自己了。這又怎能使自己具有哲思的能力呢?這樣的能力又怎樣去認識事物的內在理性呢?不具理智就不諳理性當然也就沒有去理解的可能。黑格爾說過,具有辯證優越性的人將會是最終的強者。須知即使是畫餅充饑那也得下畫出其內涵實質的功夫的。
思想的研究工作是極其辛苦的。西方曆代的哲學大家能在身後留下在今天能被這麽幾張紙甚至幾句話就可以被概括的哲理是用盡了畢生的心血乃至是踩在前人的肩膀上才得以研究出來的結晶。
憑什麽說東方哲學不如西方?今天甚至還有人在懷疑東方到底有沒有哲學?康德說,中國的哲學隻是一些從道德倫理出發的格言或諺語。相較於懷疑論者,這還算是康德在比較細致地考察過中國哲學起步階段與今天的實際狀態後所做出的結論。
康德做出這樣的結論是因為他看到了我們初樸的哲學隻是從生活經驗而來的總結,並沒有經過邏輯的檢驗,也就是說不具備普遍的意義和必然的可能。我們連抽象都做不到又遑論辯證、普遍和必然呢?當然我們現在可以借用他人的辯證方法去解析,就可以看到它們根基何在了。
但這,怨不得祖宗----哪家的哲學不是從粗獷中走來的?如同我剛才說過的,西方的哲學也是從對詩歌神話的探究起步的。但不同於西方哲學世代間銜接緊湊的那種孜孜以求的精神,本該負有發揚光大責任的我們後繼者卻隻沉浸於吟詩作樂、貪圖身心的酣暢中而不願作深入的研究,局限在狹隘之中當然看不見整個事物生命的意義,也就不願、也無法去繼續付出了----在所付出的方麵我們是相形見絀的。
中國哲學在思考的方向上往往側重於單個的、局部的結論,這與其來自於缺乏抽象的----當然也就是缺乏普遍意義的實踐經驗並停滯於狹隘僵化的概念階段上有關係,而西方哲學之所以能領先一步則是得益於不斷辯證地將對立的概念融匯於向統一邁進的過程中,他們不再停留和滿足於事物的固定的概念上,而是進一步地在思考的方式方法上探尋以求獲得最終的破解同一的登頂工具。當然中國古代哲學其實也早就預見到了這一點,“給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說的就是這個道理,隻是先人們說到了而後人們沒有去做到。
我為什麽把一個關於智慧的討論集中在哲學的範疇裏來闡發呢?因為最後“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的非哲學莫屬,而哲學思辨是需要精進的意誌來支撐的,我們與他人之間的差異也就在於此了。
更多我的博客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