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漢魏南北朝的詩歌(上)

來源: 龍劍 2020-08-01 06:35:53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4084 bytes)

漢魏南北朝的詩歌       

 

    楚漢相爭的故事想必大家都耳熟能詳,一個失敗的英雄在四麵楚歌中悲壯地唱出:“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一個成功的流氓在衣錦還鄉時得意地高歌:“大風起兮雲飛場,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垓下歌》和《大風歌》兩首雄偉悲壯的詩拉開了秦以後詩歌舞台大幕,這兩首詩更接近於《楚辭》風格,氣勢磅礴,扣人心弦,是不可多得的好詩。

    掌管音樂的官方機構,在先秦時就有了。以“樂府”為這種機構的名稱約始於秦代,一九七七年秦始皇陵附近出土的編鍾上就鑄有“樂府”二字。漢承秦製,也設有專門的樂府機構,漢惠帝時,有“樂府令”的官。到了漢武帝時,樂府機構的規模和職能都被大大擴大了,其具體任務包括製定樂譜、訓練樂工、搜集民歌及製作歌辭等。兩漢後來的一些皇帝也非常重視此項工作,以圖借此教化人民,文人也模仿樂府詩曲調進行創作口語詩,因此,漢代樂府詩成了詩歌的主調。漢代樂府詩從其內容來看, 大約可以分為三類。(1)貴族文人所作之頌歌(楚歌),有為祀天地、太廟、明堂、社稷所用的郊廟歌辭和為朝廷宴饗所用的燕射歌辭和舞曲歌辭(雅舞用於郊廟和燕饗,雜舞用於宴會)。(2)軍樂,有二種,一是在北狄音樂的基礎上融合了先秦振旅凱樂而形成的,用短簫鐃鼓的鼓吹曲辭;二是漢武帝時張騫通西域帶回來,經過李延年改編的,用鼓角在馬上吹奏的橫吹曲辭。(3)三種民間歌辭,一是漢代的流行歌曲相和歌辭(相和曲),其演唱形式比較簡單,僅是“絲竹更相和,執節者歌” ;二是清商曲辭,其樂曲是有伴奏的樂器多達七八種的相和三調(平調、清調、瑟調);三是混用上述兩種樂曲的雜曲歌辭:寫心誌、抒情思、敘宴遊、發怨憤、說戰爭、言行役, 或緣於佛老, 或出於夷虜,兼收並載, 故稱雜曲,是漢代樂府歌詩傳世最多的作品。

    《上邪》是一首感情非常熾熱的愛情詩,從其完全口語的雜言形式可判定是西漢時的作品,全文如下:“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一口氣羅列了五種不可能出現的自然現象,這五句用入聲韻更顯急迫,真是山盟海誓。無獨有偶,千年之後,唐代敦煌曲子詞中有一首無名氏的《菩薩蠻》:“枕前發盡千般願,要休且待青山爛。水上秤錘浮,直待黃河徹底枯。白日參辰現,北鬥回南麵。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見日頭。”更是羅列了六種不可能出現的自然現象,異曲同工,真乃千古愛情詩的絕唱。漢樂府中篇幅最長的是兩首五言敘事詩《孔雀東南飛》和《陌上桑》。《孔雀東南飛》篇幅各種文本略有出入,通常認為長達357句,一千七百八十五字,這在古典詩歌中是罕見的,被譽為“長詩之聖”。《孔雀東南飛》寫的是一個婚姻悲劇,結構完整、緊湊、細密,通過有個性的人物對話,運用比興手法和浪漫色彩塑造了鮮明的人物形象。《陌上桑》一名《豔歌羅敷行》,以浪漫性的對羅敷美麗的描寫開始,一心以為豔遇之將至的使君不僅受到羅敷“使君自有婦,羅敷自有夫”的嚴詞拒絕,而且還聽到羅敷夫婿在財產、地位、容貌、風度等各方麵都勝過自己的諷刺,在使君非常狼狽的詼諧性喜劇中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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