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
有關碭山的詩文、碑碣、史稿、歌賦,曆代皆有輯錄,然散見於浩如煙海的史籍之中,真偽相亂,而披沙揀金;時有獲寶,不時輯錄,以慰先賢
話說碭山,少了乾隆怎麽行,碭山流行不少乾隆的故事,諸如“潵湯”、“禦樹”、“香妃”等等,然而這些故事均經不起推敲,查無實據。
碭山確實有個地方讓乾隆念念不忘,不是酥梨,也不是潵湯,而是清代重要的水利樞紐--毛城鋪,在碭城東南33華裏,梁寨區刁樓鄉毛城鋪村。
清乾隆《黃河下遊閘壩圖》局部 (現藏美國國會圖書館)
乾隆一朝,黃河潰決高達二十二次,黃河成了乾隆的心腹大患,乾隆曾六次南巡,“南巡之事,莫大於河工”,乾隆六次南巡的三十三年間,每年因治水消耗的歲修銀平均在三百萬兩以上。
乾隆初年,關於毛城鋪疏浚展開一場激烈的辯論,以河臣高晉為代表的一派主張疏浚毛城鋪下遊洪溝河,巴河等河道,安徽布政使晏斯盛為代表的淮揚官員強烈反對疏浚毛城鋪引河,引發了一場國家利益和地方利益的衝突,讓乾隆一度頭痛不已。
乾隆二十二年二月二十七日,乾隆第二次南巡曾下諭:“毛城鋪離徐城不遠,亦當就近閱看,道路營尖,亦略為除備,一並傳諭愛必逹知之。”這一次乾隆無限接近碭山的機會,因“一切船隻馬匹,猝辦殊多竭蹶。”被叫停。 見《欽定南巡盛典》
乾隆南巡圖卷·第四卷·閱視黃淮河工(局部) 清·徐揚繪.
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藏
戶部侍郎韓鎔、江南河道總督蘭第錫奏報毛城鋪漫溢並護安徽巡撫布政使周樽、護河南巡撫布政使景安各奏毛城鋪漫口下注情形,詩以誌事
毛城鋪本泄黃流,
漲匯刷寬西裹頭;
命總河白鍾山巡撫髙晉同往會商?浚荊山橋堵築毛城鋪等工詩以示誌
瀉者塞其流,渟者?其偪,
總河白鍾山等奏報秋汛平穩詩以示誌
兩江總督大學士髙晉、總河李宏等奏報黃河水勢漸消各工平穏詩以誌事
福崧、韓鎔、蘭第錫同日奏到毛城鋪滾壩減水情形及籌辦靈璧宿州一帶疏消撫恤各事宜詩以誌事
減壩南河一帶綿,
既經減必漫低田;
肯因行慶忘民務,
祗有急賙謝已愆。
曰堵曰疏籌次第,
惟昏惟墊念顛連;
自慚致宴無佳術,
敢複施恩靳久延。
渾河似黃河,性直情乃曲;
乾隆一生作詩數萬首,卻無一首能廣為流傳,錢鍾書評價說:“清高宗亦以文為詩,語助拖遝,令人作嘔。”乾隆大部分詩水平不高,隻能看做工作日誌,尤其到晚年,在記事的詩句後附上長長的腳注,詳細注明相關事件,實在是不忍卒讀,在此也不予輯錄。
然乾隆一生勤勉,筆耕不輟,這些毛城鋪的詩,是研究碭山黃河故道水文變化的資料,也有其保存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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