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好總是隔代親。我爺爺是酒徒我父親就不愛喝酒。所以我小時候家裏沒什麽酒。逢年過節憑票證供應的兩瓶本省名牌,不買可惜了。隻是等有客人來訪待客之用,我不參和。本地並非貴州,所以不是茅台。
喝酒天分是在中國大學裏被發掘的。原本莘莘學子,不該好酒。但我們那屆年紀偏大,很多在社會上混過的。再說,咱們係有喝酒傳統。宿營在深山老林,不喝點還能幹啥。每次開學,五湖四海都有帶酒回來的。有一次,一位同學帶了一搪瓷茶缸的家釀白酒,可憐他千裏迢迢地端著不讓灑出來。。。既然不便存放,我們當場分喝了。第二天才趕回來的人捶胸頓足。。。當然,也有個別能把酒一直藏到學期結束,卻也隻好拿出來吃散夥飯,還不落好。真是日酒見人心。自然其中也沒有茅台。
來到北美,據說是茅台的成名地。我也是趕上了好時代,學校裏天天爬梯。喝死個把學生的事是經常發生的,學校不管家長不究。擱現在校長就該辭職了。每周五玩Kickball,中間就放一啤酒桶,死的人都下去開喝。找院秘說要活動買兩球。。。院秘支票拍出來:去買你們的啤酒吧!隻是這酒淡出鳥來,也就是大航海時代用的防腐水而已。我無論如何不信能喝死人,不由得懷念茅台起來。
我第一次喝茅台,是在工作從學校轉到企業後。上班第一天中午就到飯店吃飯。那時腐敗有限,吃飯就是吃個飯,沒有好酒。但中間一美女過來拉我過去,拐彎抹角來到她那一桌。說今天有人破費,讓你過來喝杯茅台。這美女是剛在酒店門口被人介紹認識的,同姓本家。在市政府裏做最底層辦事員。對了,這個可不是名義上的,而是真正的美女,明豔照人。臉蛋身材都比劉亦菲美上好幾個層次,什麽奶茶妹妹,在當年的她麵前就是一根狗尾巴草。後來移民加拿大,現在麽年紀已經比劉亦菲她媽還要大了。如果是今天,就完全可以靠臉蛋吃飯,當年還需要做基層工作,可見不腐敗也埋沒人才。。。閑話少說,酒不醉人人自醉,這杯茅台的味道自然差不了。。。
茅台酒很早就是八元一瓶。但後來有價無市。小老板們請客用的,都是黑市價,八十。俄的娘唉,比我月工資還高。後來我到溫州一看,滿街到處有賣,都是真貨,價格麽也是明標。還有雲煙貴煙阿詩瑪。。。難怪有個溫州老板每年送我一箱煙酒。等到市場官價漲到一百二,煙酒店就可以買得著了。。。
至於後來腐敗升級。茅台喝得多起來,不是天天也是隔天喝之。在北京喝得最多,因為每年到北京跑部,為了控製酒錢,不敢點洋酒,隻能上茅台,勉強維持在一萬一桌。碰上北京本土出身的領導,隻好二鍋頭那口,我真要謝天謝地謝鍋頭了。。。當然平時我們自己吃飯,必須節約每一個銅板,一桌不可超過八千。所以一般都是四瓶酒,上來就分好一個人四兩包幹。茅台喝五糧液價格相仿,在酒店都是一千五一瓶。開始大家都喝茅台,沒兩年,全都流行五糧液。畢竟香型不同,茅台假貨更多。一直到我出國,五糧液壓倒茅台。。。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