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聲古典音樂 想起了一個美國人

2017-03-16 洪聲 洪聲古典音樂

 

9:07 巴伯小提琴協奏曲第二樂章 來自洪聲古典音樂

 

除了那首著名的《弦樂柔板》,巴伯令我印象最深的作品,恐怕就是這首小提琴協奏曲了。

 

尤其是第二樂章,彌漫著無以言喻的悲涼,情到深處,令人幾欲淚下。

 

我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將這首琴曲,整夜整夜地循環,完全浸入,任自己思緒飄蕩。

 

不知為何,今晚琴聲如泣,卻令我想起了一個美國人,一個將一生幾乎完全奉獻給中國的美國人。

 

去年八月,借著去上海、蘇州的機會,我和妻子順道去了杭州。

 

那次去杭州,本意是去看看幾位素未謀麵的杭州朋友。

 

除此而外,還有一個久隱於心的想法——借此機會,去瞻仰我景仰已久的司徒雷登故居和墓地。

 

說來慚愧,以前去杭州,除了逛景點,我對司徒雷登的故居,幾乎一無所知。

 

故此行於我而言,也是我必須要補上的一課。

 

非常感恩的是,一位叫日月星的杭州朋友,雖然工作極忙,但他還是專門抽出一下午的時間,成全了我的願望。

 

他帶我們先去了司徒雷登故居。

 

沒有想到的是,故居離我們住的酒店很近,就在斜對麵不遠的一條小巷。

 

那條小巷,有一個充滿曆史感的名字——耶穌堂弄。

 

其實並不奇怪,因為就在小巷的巷口,有一座古老的教堂——天水堂。

 

1875年,司徒雷登的父親、美國長老會傳教士司徒爾,就來到杭州,成為這座教堂最早的主持。

 

而司徒雷登的故居,就在教堂的後麵,近在咫尺,是一處白牆紅柱的中式老房子。

 

 

就在這座傳教士住宅建成的1878年,出生於耶穌弄的司徒雷登,兩歲時遷居到這裏。

 

他在中國的56年,其中有14年,是在杭州度過的。

 

據說,打小就和弄堂裏的本地小孩玩在一起的司徒雷登,杭州話說得比英語還好。

 

置身於一如往昔的書房,靜靜地注視著他的舊照,我突然有一種曆史的穿越感。

 

 

他的名字,在我年少時就如雷貫耳了。

 

隻不過,在我那時所受的教育中,他是作為一個很著名的反麵人物,出現於我們的教材的。

 

在那篇當年無人不曉的課文中,他成了一個被極盡嘲弄的失敗者。

 

曆史有多麽遮蔽嗬!在我少時第一次聽到他名字的四十多年之後,我才知道一個與課本完全相反的事實——這位燕京大學的創始人,幾乎將自己的一生,完全奉獻給了中國。

 

先後作為燕大學生和教員的冰心,曾這樣描述她謙卑而善良的校長:

 

“你添了一個孩子,害一場病,過一次生日,死一個親人,第一封短簡是他寄的,第一盆鮮花是他送的,第一個歡迎微笑,第一句真摯的慰語,都是從他而來的。”

 

離開故居後,朋友接著又驅車帶我們來到了郊外一處叫安賢園的公墓,司徒雷登的墓地就在此處。

 

經曆無數曲折,司徒雷登的遺骨,最終回到了他生命開始的地方。

 

那個烈日炎炎的下午,偌大的安賢園,就我們三個人,靜悄悄地來到了他的墓地。

 

凝望著他的墓碑,不禁想起了近現代那些奔波辛勞一生、最終將遺骨留在中國的傳教士們。

 

這是怎樣的一種情懷?這是怎樣的一種精神?

 

這樣的情懷和精神,在我們曾經所受的教育中,是不是非常陌生?

 

此刻,聖經中的那段話,在我腦海久久回蕩:

 

“一粒麥子不落在地裏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

 

 


 

《巴伯小提琴協奏曲,作品第14號,第2樂章,行板》(Barber: Concerto for Violin and Orchestra, Op. 14: II. Andante),所屬專輯《Spectacular》,美國作曲家塞繆爾-巴伯(Samuel Barber / 1910-1981)作曲,美國小提琴家希拉裏-哈恩(Hilary Hahn / 1979)演奏,聖保羅室內樂團(The Saint Paul Chamber Orchestra)協奏,美國指揮家休-沃爾夫(Hugh Wolff / 1953)指揮。

 

攝影 / 本文作者 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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