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地譴責惡是不夠的,因為當整個社會都譴責惡時,那些譴責也可能會變成一種“惡”的自我暗示。在西方,這被稱為“吸引力法則”。所以說,我們譴責惡,遠遠不如倡導善有用。因為那被我們倡導的善,也會變成一種善的心理暗示。
一種大善文化的倡導,一種真善美的弘揚,會起到一種非常好的熏陶作用。當我們倡導學雷鋒的時候,社會上就會出現許多雷鋒;當我們宣傳孔繁森時,很多人就可能學孔繁森。當很多人都在為汶川災區捐款時,最吝嗇的人也可能掏腰包。善會產生一種非常大的力量,會形成巨大的能量場、思維場、文化氛圍,諸多人就會被磁化,繼而變得善良、慈愛和悲憫。
所以,對善的倡導,遠遠好於對罪惡的譴責。
人與動物的區別,在於人類有形而上的追求,會向往更偉大更崇高的一種存在。當人類向往比自己高大的存在時,他就會一天天變得高大;當我們向往一種崇高時,也會一天天變得崇高。可見,教育是非常重要的。我說的這個教育,包括社會教育、傳統教育、學校教育、文化教育等。傳統文化會教育我們,人要有一個存在的理由,就是要追問“為什麽活著”。當人有了這種追問時,才會由一種動物性的存在、自然性的存在,上升到社會性的存在,上升到更高層次的精神和信仰的存在。因此,文化土壤是非常重要的。我們要從中國傳統文化中,汲取善的營養,把這種誕生屠夫的土壤變成誕生聖賢的環境,讓每一粒善的種子都得到健康的成長,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更清涼、更和平。
——選自《光明大手印:文學朝聖》 雪漠著 中央編譯出版社
更多我的博客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