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靜好》二 -原創小說連載

                                                《歲月靜好》二  

   小學的時候,萍萍和我在五個班的概率裏,分在了同一個班級。她依舊像公主,我卻是令老師頭痛的troublemaker。我從幼時的沉默寡言變得伶牙利嘴。班主任老師叫我 百有理,因我經常和她作對,抓到了也歪理十八條。卻也因如此,有很多同學願意和我做朋友。但萍萍和我仍是最好的。每次我在學校闖禍,班主任老師就故意叫萍萍去兩條街外我媽工作單位請我媽。為此沒少吃老媽的竹筍烤肉。這種情況在四年級的時候終於得到了改變。

    那次我弟弟的好朋友來叫我,告訴我他班的一個男生欺負我弟弟,將他推倒在廁所裏。我當時義憤填膺,立馬衝到那,將那欺負我弟弟的男生一頓狠揍。也怪我關心則亂,忽略了戰略戰術,沒有考慮到廣大人民群眾的火眼金睛。廁所外的大道是老師辦公室到教學樓的唯一通道,在那裏生事,簡直是找死。在班主任老師將我象老鷹抓小雞一樣拉開時,萍萍又被任命為信使。而我,則在辦公室裏遭受老師唾沫的狂轟濫炸。她根本不接受我的理由。我隻能放棄解釋,心裏琢磨著回家後怎樣才能哀求老媽少給我幾棒。心裏正忐忑不安,萍萍回來了,我媽卻沒象以往那樣跟在後麵。老師和我一樣疑惑著,隻是期望值相反。

隻聽萍萍對老師說:阿姨說不來。我一樂;

就聽老師問:為什麽?

阿姨說,讓老師直接送派出所。萍萍用她一貫地秀氣地聲音回答。

送派出所?

萍萍向來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老師自然相信她。可我知道,那不是我媽說的,因為那句話是我說的。記得上次挨老媽打後,我隨口對萍萍說過,我情願被送派出所,還能免去皮肉之災。更別說,我死黨小慧的爸爸就在派出所工作,說不準,還能有吃有喝的。沒想到一向內向的萍萍竟然為了我撒謊。一時呈瞠目結舌狀。老師見我那樣,誤以為我害怕去派出所,再三教育後,以我將檢討書抄在黑板報上將我打發了。至此以後,無論我多搗蛋,班主任老師再也不去請我老媽了。

   而我和萍萍在以後的若幹年裏,每次聽到或看到派出所,都會想到彼此。 

就像所有的好朋友一樣,我和萍萍也有很多隻屬於彼此的秘密。有的平平淡淡,諸如她早上請我吃大餅油條,下午放學我做雞蛋餅給她。有的卻驚心動魄。

   記得14歲的暑假,那天晚飯後被老媽批評不好好寫暑期作業後,心情不爽,偷偷遛出門去找萍萍玩。萍萍說請我去複興公園坐電馬,以安慰我受傷的心靈。我早已習慣我和萍萍的共產主義(大多數是我共萍萍地產)友誼,欣然答應。

   在複興公園,我們又吃棒冰,又坐電馬,玩得不亦樂乎。正當我們準備回家的時候,迎麵走來了四個流裏流氣的男孩子,看上去比我們大兩三歲。四個人八隻豺狼眼,齊刷刷貓住了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萍萍,一邊說著:小妹妹,交個朋友 一邊兩人一邊將我和萍萍夾在中間。那時天還亮著,路上還有行人,可我和萍萍還是嚇得可以感覺彼此握著的手裏的冷汗,一向膽小的萍萍,此時雙腿打顫,眼淚已經蓄勢待發。我也好不到那裏,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哪裏還看得見一點平時和班主任鬥智鬥勇的膽識勇氣。

   我們倆拉著手拚命往12路車站走,因為隻要坐一戰,我們就到家了。但那四個豺狼男像牛皮糖一樣黏著我們,使我們沒法跑快。其中一個甚至想伸手去捏萍萍的臉,給萍萍躲開了。我鼓足勇氣對他們說:我要喊警察了,你們再纏著我們矮冬瓜,我們又沒纏你,你可以一邊去。其中之一說道。要在學校,誰說我矮冬瓜,我哪會饒他。可此時,我哪敢惹怒他們,無奈地期盼能有熟人出現來解救我們。哪怕是我最怕的老媽也好。比較這四尊瘟神,我媽的河東獅吼和竹筍烤肉也成了毛毛雨。我一邊默默地問候這四人的祖宗十八代,一邊心急火燎地看著四周,尋求脫身之道。

   此時複興路上已人行稀少,而十二路電車站離我們還有一百多米。逃跑肯定不行,一定被追上。叫喊也不管用,他們又沒對我們做什麽。難道真是一點生機也沒了嗎? 要知有今日的狀況,早就應該把讀言情小說的時間用來讀孫子兵法了,說不準古人的智慧還能解了我們的燃眉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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