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寫實繪畫藝術輝煌於文藝複興中後期。照相機發明後,人們更加厭煩了循環往複幾百年形而下和形而中的寫實繪畫,於是藝術家們開始往形而上奮鬥。於是印象派產生興起了,野獸派,立體派等等都出現了。這些五花八門的派很快就過時。再到後來的今天。就再也生產不出新的具劃時代意義的派來。繪畫藝術行到了停牌跟前。這有點像爬山,越往上體能越不濟,越艱難。這些成就一點也不亞於之前輝煌了幾百年的具象寫實繪畫的現代派們。它們輝煌時期卻很短。很快被自己及觀眾厭倦。沒辦法,藝術是永遠不能走回頭路的。既回不去那就還得咬牙往上掙紮。可人類智慧終將有限,基本上隻能在大氣層一下使用。陽光下麵也就那麽點事兒,而且基本上已經被人類千方百計搜腸刮肚,好幾輪了。沒了參照就隻能靠想象。再把想象的那些無形之像自以為是地編出個形來。於是積象征比喻和意念,幻覺等於一體的抽像藝術誕生了。正如前麵提到的因為人的智慧所限,就算象徵,比喻亦或潛意識,夢幻,都還是擺不脫地球環境的影響,這樣一來人之想象難免撞車,所以抽不抽得出“像”,抽的“像不像”或抽出的“像”都似是而非或接近他人所抽出的“像”也就不足為奇。這就是很多所謂抽象藝術成了看的人不懂,買的人懵懂的傑作。
這些線索理不清主題道不明的無謎底的抽象藝術,大多僅為破形而構形。或僅僅標新立異告訴人們沒走在老路上,且僅此而已。能否被藝術界和市場認可接受,隻有靠藝評家一支筆,一張嘴。或自己和藝術無關的綜合運作了。
絕大多數的抽象繪畫給觀眾的印象卻隻有五彩斑斕的色塊組合塊麵切割或點線麵等形式構成,一定程度上完全可說等於視覺刺激遊戲,和前幾波藝術高峰相比,越往後的各派其藝術壽命越短。到今天,繪畫藝術已經形不成任何派,就算勉強硬要冠之已派,那也和自摸沒啥分別。所以藝術走到了今天幾乎沒有明顯的進步。更難找到進步的辦法。
世界進入到信息化自動化極度發達的今天,多數人麵對被自己智慧創造的電腦淘汰的壓力,都被更嚴酷的生存現實殘酷地折磨著,藝術這茶餘飯後的雅品早已被邊緣化。但人再累再疲憊總還得活著。勞累之損時總還得坐下喘口氣。所以作為今天已經很不要緊的行當~繪畫藝術,總還是不會消失,該玩還得玩下去。
東邊廂的中國畫境況也好不哪去,也可說更慘。從工筆畫的優雅到寫意潑墨的瀟灑,玩了幾百千多年。至今仍在筆詩情畫意和筆墨“效果”裏轉圈圈。
雅多了就俗。灑脫的多灑脫的雷同了就顯得痞,顯得糟。 不甘於轉圈圈,不甘於痞的一些有誌畫家也如西洋印象,野獸立體諸派的大師們一樣,嚐試往上掙紮,結果命運一樣。所不同的是,中國畫畫家往上掙紮的失敗隻是早已注定了的。因為,中國畫的筆墨紙硯已經對國畫的發展封了頂。就如一條紅薯一把米,注定做不出一頓排場大宴席來。就算中國國畫家們很勤勉地沒少嚐試。也阻止不了國畫走向窮途末路。
今天的國畫早已是無本之木,如計窮的黔驢隻能胡亂踢騰。舍棄了詩情畫意的形而中,腦汁用完也隻能向先天不足繳械。投機於無形的筆墨情趣。把希望交給幾乎毫無生命的水和墨。水流到那哪算哪,墨暈出啥算啥。完了把結論交給自己的神經。哪根神經不小心被那一灘黑乎乎的水和墨的混合物刺激,就讓哪根神經報告給大腦下注腳。一切得來不費大功夫。
中西方繪畫藝術在經曆了各自長短不一的輝煌後殊途同歸,都走入了同一個死胡同。是否還有機會走出來,亦或已經進入到繪畫藝術的末日。我們隻能拭目以待。
西方朔
2015~1~7
多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