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掉歌頭】2014年暑假篇: 朝陽與歡顏

《歡顏》

十月伊始，秋風狂起。。。飄零的黃葉在陽台上滾來滾去，幾片落葉被風刮攪入室，金蝴蝶一般在一地雜亂的物品間此起彼伏。其它的房間，物件也早已散落得一片狼藉，亂七八糟都是等待我整理打包的東西，而我卻了無心思收拾它們，隻怔怔出神地坐在書桌前，在蕭瑟的秋風中茫然發呆，心中滋味一言難盡。想哭想笑？似乎都沒。悲哀寂寞？空虛鬱悶？委屈難過？好像有點。唯一確定的是：在這個人生驛站的駐足已近尾聲，迢迢搬遷為時不遠，睹今思昔百感交集。。。

此時的我，心潮澎湃坐立不安，胸中湧動著萬語千言，不如一切就從歌聲決堤吧。


今年春節期間的央視元宵晚會上，有一首2013年《快樂男聲》主題歌《追夢赤子心》，它曾讓我怦然心動因為幾句歌詞道出了我的心聲:向前跑 ,迎著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廣闊不曆經磨難怎能感到? 與其苟延殘喘不如縱情燃燒,生命的閃耀不堅持到底怎能看到 ? 但反複聆聽這首歌後，又感覺不太到位，虛幹空洞，正能量的力氣憑空而來。

半年之後，《中國好聲音》周深的一曲《歡顏》著實擊中我心，其魔力令我徹底折服。這一首《歡顏》，原唱齊豫過於深情飽含，聽起來猶如看夕陽西下，暮靄凝濃。而周深則變一般為神奇，化沉重的感覺為倍增的幹勁，以清越激昂蓬勃向上的歌聲將情歌演繹成抒情歌，狹隘的戀人“你”給我感覺是噴薄而出的初升朝陽，光芒萬丈充滿力量！很久很久以來，我的心裏時常苦悶壓抑無依無助，這幾句歌詞真正點透了我需要它的感覺，唱中我依戀它的心思, 時常讓我感動得淚盈於睫。

飄落著淡淡愁 ，一絲絲的回憶，

飄落著冷冷情 ，萬縷縷的懷念，

如夢如幻如真，弦輕撥聲低吟，

那是歌。
隻要你輕輕一笑，我的心就迷醉。

隻有你的歡顏笑語，伴我在漫漫長途有所依。

春雨秋霜歲月無情，海枯石爛形無痕，

隻有你的歡顏笑語，伴我在漫漫長途有所依。

出國10多年以來，數次遇到勸我入教的宗教人士，但我至今無任何信仰。一是因為看了一些基督、佛教、道教的書，覺得自己尚不開竅達不了標。二是堅信大自然才是真正主宰一切的造物主。都說自然產物的人類不僅是圍限於浩瀚海洋伶仃孤島上的可憐生靈，且如地上螻蟻一般渺小，一個人的往世、今朝與來生的輪回就是螻蟻與海魚的轉換，潮來魚吞螻蟻，潮去螻蟻啃魚。對這類的論調，我一直深以為是。早已定心的，這一輩子魚不會少吃，將來走時希望從魚呷入水，聊補虧欠。

在蘊育萬物威力無邊的自然麵前，卑微虛弱的每個人都有幸汲天地靈氣、采日月精華、納宇宙能量，然後鼓足勇氣、振作信心、集結力氣來勇敢地直麵人生。我也毫不例外，可以一般將來時淡定地視死如歸，也能夠現在進行時平靜地過關邁坎，隻要有朝陽的歡顏笑語相隨相伴，讓我在漫漫長路有所靠依。

人生路漫，總有一段會形單影隻踽踽獨行，時間可長可短，道路或難或易，壓力有大有小，一切都因人而異。不巧的是剛長途跋涉而來的這一長段泥濘路，自己走得實在是艱難可憐，無數次絕望地想到放棄，最終還是在煎熬中前行。曾看到周星馳關於他辛酸奮鬥史的采訪留言“為何堅持，想想當初”，頓時心如刀絞淚如雨下因為太能理解這飽含血淚的幾個字！自己僅僅致力一點平凡小事，也對那些苦不堪言的磨礪深有體會。

近年以來，我為自己的夢想所經曆的艱辛、困頓和愁苦，僅次於剛出國的那幾年，好在盡付努力事情已告段落，氣息尚存的我開始為之徐徐拉下帷幕。回首往事，在那些漸漸遠去的黯淡日子裏，書籍、影視、聊天、購物等等僅能調劑我的些許苦悶，我真正得到心靈的解脫與身體的輕鬆，還是歸功於自然與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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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

這次暑假期間，清早去過晨曦萬縷金光透亮的融雪水湖，靜靜凝望白紗一般的薄霧在湖上輕飄微蕩，搖曳生姿。bbs.wenxuecity.com/culture/498339.html

中午呆過閉塞山窩清風回蕩的洄流河邊，細細觀察別具一格的當地風景。那是山區皮毛棧最適宜的風水寶地，溯水而下的根根原木搭起四下無壁兩側支柱的晾曬大棚，兩排長長靠邊的通鋪貨床上陳列著幹與未幹檔次各異的皮毛，遊客們踱步在中間過道上左顧右盼，耐心尋找著廉價美物。。。一陣清風從山裏吹來，山坡上的樹林輕輕地搖了，大棚頂上的風鈴叮叮地響了，風兒悠悠地從棚中穿堂而過止於山壁，又徐徐地折拂歸來，反複數次來回地涼爽著棚裏棚外的所有一切。。。遊人的臉，一會左邊先涼一會右邊涼先；皮貨之毛，一陣輕輕左傾一陣微微撲右；河邊的花蘆葦，忽而東倒忽而西歪，叢後泊著的小船也時兒隱去時兒浮現。

暮雲燃燒的傍晚天，曾久坐海岸暗暗想些心事，不遠的海麵上，歇泊著兩隻堆滿箱籠的龍蝦捕船，一艘國家地理雜誌外景拍攝艇。夜漸入深，人船海俱靜，隻有倒映水麵的幾船燈影橘光閃閃，顫動爍爍。月朗星稀的夏夜裏，曾坐在夜航機上憑窗外望，默默地看著機翼上一團銀色清輝的月影移來移去，應著飛行的平衡，也悄悄地驚歎海裏孤島的燈塔火把，猶如風中之燭，弱弱晃晃卻也頑強。

在這些貌似無聊單調枯燥的時侯，我時常會不由自主的心旌蕩漾，甚至刹那間靈魂出竅再回神。。。書上說，當某一時刻的印象猶如胎兒於母體嬰兒在搖籃時，人或感覺身心一瞬間放空歸零，壓力負荷可以得到片刻的釋放和減輕。（難道胚胎在子宮裏的生前記憶是微波蕩漾的？）


偶有機會的時候，也去過深山湖區賞月，從夏季宿營地騎馬湖邊佇立湖岸，於風中靜候那一刻的到來。當明月從連綿起伏的山巒一躍升起之時，翹首仰望的每個人都激動萬分，隻有馬兒們低頭嗅草望月水中，一臉的淡然。月華皎潔，光澤萬物，天心那一輪巨大的輝月平時與人們相隔那麽的漠遠，此時距離又如此的親近。。。望月的人們各懷心思，人聲漸靜漸無 ，似乎全都天人合一融入了大自然。

還記得那時的我感覺是多麽的奇特，仿佛眼前一下山空、水曠、風無、人馬去、隻獨剩我，靜對明月。霎時間好想放聲痛哭一場，再將一腔苦懣滿腹心酸一一對月傾訴---自己這些年來經曆的磨難，蒙受的冤屈，遭遇的欺辱，承載的悲苦，走過的彎路，做過的錯事。。。然而一切盡在不言中，最初熱淚盈眶的我隻是一懷悲戚，淚流不停，然後心緒漸寧，直至一派祥和。


可無論是減壓的某個瞬間，還是撫寧的望月心談，均無法為我補給人生的能量。真正在生活中遇難受挫時，急需的不是歸零與靜心，而是充電加油麵對挑戰，依靠的隻能是萬物生長所需的太陽，尤其是充滿生機與力量的朝陽，常常令我一掃頹廢，熱血沸騰。


清閑的夏日清晨，最愛湖邊的日出時分，幾十行水鳥貼著水麵簌簌筆直地劃向光芒四射的朝陽，又驟然翩飛散去，占據了天空裏整個太陽的光暈輪廓，逆光中遠去的鳥影象雀斑一般灑落在太陽的笑臉上。。。秋暇時，也喜歡秋水岸邊的旭日東升。晨風清冷的早上，草裏凝結著晶瑩閃爍的白露，河邊大雁的嘴裏噴吐著絲縷成團的白汽，遠處高樓的暖氣塔也冒著股股騰雲的白煙。漸漸的，天邊雲蒸霞蔚紅光初現，掠過天際的噴氣機拖曳的長長水凝線泛紅了，水邊雁、樓的水汽洇紅了，閑等日出的人臉也映紅了，連草叢露珠都閃紅了，太陽噴薄而出的瞬間即在眼前，眨眼即是金光燦爛的新世界。


繁忙的日子裏，也曾關注過遠山日出的風景，可感覺它是那麽遙遠蒼白，熱情不夠（見圖1），而道路前方照亮著我的初升朝陽，溫暖又親近，熱烈又歡快，給我力量給我精神，給我美好嶄新充滿希望的又一天！(圖2圖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