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十二載留念】老四篇之三 *中文* 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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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純屬虛構,若有巧合自為偶然.

音樂已刪,請網上自尋.望諒.



這,不是茫茫戈壁孤煙大漠的海上蜃樓,它拍攝於日本海域轉自網絡,是一族“士大夫”眼裏心中的海上絲綢之路。

始自西漢,源於長安,連接亞、非、歐2000多年曆史的絲綢之路,不僅是古代商貿線路,同時也是東、西文化、政治交流的驛道,還是人類民族遷徙的茶馬古徑。2000多年之後的今天,開啟一心向東的海上絲綢之路為時已屬不早。。。

音樂,是喜多郎1980為日本NHK電視特別節目「絲綢之路」所做的經典空前的配樂《絲綢之路》,韻雅空靈,遙如夢幻風靡全球30多年。國內電視電影也引用過無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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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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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地,形形色色的成年人也來了。他她們當然已無少年、青年的朝氣與靈性,但不意味沒有希望和未來。其中一些人的才能膽識、閱曆實力、壯誌豪情以及精力幹勁還十分提神,結局應該不輸小輩。據白梅自己經曆與間接了解,盡管來人芸芸總總,其目的大致也可分為幾類---一般閑逛的、主攻消費的、以及探路布局的。尤其最後一類人中的“士大夫”一族以及他們一心向東的“海上絲綢之路”最有意思,但她功力有限無法周全準確地表達;她會大書特書的,是那類閑逛之人因為興趣使然;對於前來消費享受的金主們,由於缺乏深刻的了解與交流,當然隻能泛泛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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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的來客當中,白梅最熟悉親近的當然是自己的同類,因為無論在物質層次還是精神境界,不管是心理狀態還是興趣愛好,大家都半斤八兩。所以彼此理解相處愉快,其樂融融。

窮,且是大家戲稱的“**窮”,是這一類人共通的顯著特征之一。無論是一直生活在國內的來客,還是長期漂泊在海外的白梅,目前都是窮窮地平安健康且有保障的幸福生活著。窮,也非赤貧,普通的衣食住行早沒憂慮,基本的醫療養老也了無煩惱,堅實的基礎業已夯實,最艱苦的歲月早就過去,可還欠著銀行貸款沒還完,不能隨心所欲地造次,更不敢妄然揮霍地敗家,一般的消費是可以應付自如,稍貴的則需待時段特價,奢侈的就僅寄於等待與期望。這一切決定他她們在北美大陸的出遊方式主要是緊著盤纏觀光旅行:逛逛聞名世界的景點、超凡卓越的校園、博物館圖書館紀念館;遊遊風光優美令人心曠神怡的國家公園;挑挑一些免費的學校資料、交通地圖、景點圖片等帶回家細看研究;揀揀Outlet Mall裏的品牌過時貨與名牌正店裏的Clearance;吃吃當地幾個聲名遠揚的美食;看看市區市貌行人街景;聽聽大學的公開大課與難得的大家講座;碰碰是否會遇上心儀的參團短遊大特價;當然還要會會如今正在奮鬥中的故友聊新敘舊。一次白梅談到某公寓樓前一共遠近兩個巴士站,冬天一些等車的乘客舍近求遠隻因那個遠站的椅子是直封到地,站後可躲蔽足膝風寒,他們也惻隱之心大動,當然這也不足為奇,天下底層本一家。

除了多少具有謀生的知識與技能之外,他她們這一類人也有一些起碼的中國文化底蘊與東方特色的心靈追求。徜徉在異國熙熙攘攘的唐人街頭,聽到《梁祝》也知道是《梁祝》,當然這一曲2007年中國第一顆繞月衛星"嫦娥一號"在太空播放過的經典調子人人皆知;看到漢服也明白是漢服,能辯得出與2001年上海亞太經合會議APEC東珠塔前20位領袖的一排改良唐裝差很大。如今這樣深秋淺冬的時節裏,清晨看到林間小徑草霜上晨練人的足印,也會記起“人跡板橋霜”;仰望天空曉月西沉,繁星迷漓天清淩,林椏樹梢烏鴉叫,也懂這是“月落烏啼霜滿天”秋晨意境。此外,這幫已過人生奮鬥原始階段的人盡管仍有理想且堅持不懈點滴進步,但目前尚未完成量變到質變的飛躍,何況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所以都喜歡當今諾貝兒莫言的四然:來是偶然,去是必然,盡其當然,順其自然。也欣賞近1000年前北宋王安石《褒禪山記》的幾句“有誌與力,而又不隨以怠,至於幽暗昏惑而無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然力足以至焉,於人為可譏,而在己為有悔;盡吾誌也而不能至者,可以無悔矣,其孰能譏之乎?此予之所得也!,全是一個道理,都甚合大家心意。

至於他她們這類人的興趣愛好,一般是雅俗並濟,前少後多。唐人街早茶、中華料理、中國超市,幾大菜係餐館一定光顧。但是水墨國畫、漢字書法(包括日本、韓國、越南漢字)以及各類傳統經典文學讀書社,京劇、粵劇、黃梅戲粉絲團,儒、佛、道宗教及廟宇寺殿等等,她他們基本沒有涉獵過,感覺學問太過高深。 中醫、氣功、武術、刺繡編織、歌舞樂隊也幾無結拜,看著技藝超人精湛。中醫養生大家都網上自學半才,詠春拳館子也隻進去看過象棋、圍棋比賽。逢年過節舞獅耍龍喧天鑼鼓有時路過湊湊喜景;台灣的南戲(即太平洋諸島原駐民的長杵、竹筒祭奠演奏),叮叮咚咚歌舞升平,偶爾也會駐足少許。一切都是看看熱鬧,她他們並不明就裏。

有時他她們也相約聚於茶館,宋朝從日遣中的留學僧南浦紹明將中國的徑山茶宴帶回日本發展的茶道,環境優雅清幽潔淨,類似的韓國的茶儀以及越南太茶也很合心意。隻是看著那些牆上裱著由中國漢字演變邇來的日本、韓國國字與越南喃字,自然沒有樸素簡陋的中國茶館那麽自然親近。見過一破舊的中國茶館,裏麵還有1961年中蘇衝突前中國風行的俄羅斯文化殘留痕跡,如今早已成為一些探親父母們的樂園。

他她們這幫人的樂園自然不會僅限於唐人街,隻要是大眾化消費或能待到特價,比如西東海岸雷Mount RainierWhite Mountains春秋的鮮花、紅葉、紙風箏,南北山地班BanffJasper冬夏的滑雪、騎馬、宿野營。又如暑期特價星象觀測團去遠方光汙染極少的星空聖地,因位居北美大陸北腹地區陸行不便,所以來回穿梭的不少是價格親民的低空飛機。教員上課會詳細講解星象,團員下課也認真上網自學飛機類型、發動機位置、機身形狀、艙窗設置等等知識,然後揣著網上淘來舊貨的專業望遠鏡,夜觀星象晝猜飛機,樂趣無極限。

當然,對於這一類“**窮”而言,最心曠神怡的莫過於花費不多享受大自然的饋贈。每一年十一月感恩節前後,北美都會有一段暖意融融的“小陽春”;每一年的四月初左右春假複活節那一陣,北方也到處豔陽高照春意漸盎。在這深秋入冬與冬盡春來的兩個時節裏如果有朋遠方邇來,白梅會一定會盡力湊出一周時間和大家遠赴山間,相攜相牽造訪山地湖泊----那兩時的湖泊不僅風光旖旎奇特,而且前者剛是凝霜初凍,後者正值冰雪漸消。幾隻木船幾條毛毯幾個氣枕泛舟湖上,愜意地沐浴溫暖的陽光,聊聊80年代的動漫動畫,90年代的流行金曲好來塢電影,以及中國、出國這12年來的風風雨雨。。。永遠不變的話題當然是那部驚險跌宕,史上曆時最久的日本動畫《尼羅河的女兒》,一位美國少女去古埃及探險的故事。從盜版的80年代到30年後翻天覆地的當前,陪伴這幫人從褪去青澀步入中年,這部真名《王家的紋章》的《尼羅河的女兒》,作者兩姊妹至今還在繼續連載未止。暖暖的曬著懶懶的聊,大家不久便倦意襲來,各自酣甜入夢。。。大片湖心貌似水波泠泠卻早已冰固,不係之舟均如“縱然一夜風吹去,還在蘆花淺水中”,僅在近岸邊回蕩徜徉,湖麵、船底還有暗冰潛動,不時撞的船隻輕調微旋砰砰作響,湖顫夢顫。。。

每一次短暫的相聚,無論是在國內如火如荼生活的他她們,還是在國外波瀾不驚生存的白梅都感到萬分高興,能脫離一段紛雜喧囂的日子,享受在自然中冥思凝想與自己靈魂對話的時光,以及望切自己同類異地的狀態,一切都值的彈冠相慶。且豈止如此,還有更變:他她們在國內對現況愛怨交織,喜憂參半,基本平衡心靜; 白梅居國外對處境時常麻木,偶爾善感,純屬無事飽精。目前兩方的心態正在漸漸的乾坤挪轉------他她們看到了久居心中的國外真實的麵容,方麵病多良莠不齊,於是對國內的種種也開始漠然相對,少些好些抱怨;至於白梅自己,也在不緊不慢地順心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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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風起,很多人對於一些國內來美、加大肆購物揮金如土的旅客微詞頗多。據說還曾有購物順訪去別人家裏,坐在電腦旁恨不能主人立刻供出****的客人,好想全盤掌握別人的資產狀況。

但就白梅她們所聞所見,並未遇見過如彼那般的極品,而是和每一個剛出國的人一樣,剛開始有些出入但很快就調整入局。比如他她們也許會掏出手機問人收入或房產,換算成人民幣比較;可能會突地伸手到別人胸前摘一絲柳絮,或是突然從你身後掀翻領口看標簽,但提醒一下立刻就改過了。但有些狀況,白梅自己也沒有資格去提示別人。一次在某處看到一幅老子的名言“難得之物,令人行妨”,她們立即財迷心竅脫口而出問道:“難得之物是啥子?”,和庸俗白梅第一次看到此句的反應一模一樣,她們有時也同白梅一般孤陋寡聞,從所未聞青花瓷原本與伊斯蘭教有關。

有時候,白梅還覺得她們好生乖巧,比如去非洲朋友家做客看到咖啡現磨現做開始不經意,後來忽然發現咖啡壺口塞著一團馬尾毛做過濾絲,她們即便謝絕再喝,也沒大放厥詞有失禮貌。相比個別在健身所遊泳池裏汲著一雙拖鞋洗腳,在圖書館裏一根筷子戳隻鹵蛋尖叫著追喂小孩的海外華人,可文明禮貌多了。即便是偽裝的文明禮貌那也很好,《資治通鑒》不是說“作之不止,乃成君子”嗎?

可想而知,這一些消費型的來賓在國內早就做足了功課。比如列好清單的高科技電子以及最新美容技術產品;2008年美國時代雜誌評選出影響力第一的人體DNA檢測,當然是自費醫療預約。在國內醫院目前隻有幾十種開展檢測,且多為孕幼而設,而在美國的醫院可測的疾病種類數目相對是海量。還有預定價質比高的短期旅遊---東邊的加勒比海郵輪西岸的阿拉斯加遊船,由北美出發的價格與在國內出發自然差異不小。

除了事前安排,臨時起意的方案也不在少數。比如在東、西海岸看到一家或兩、三家包機包遊艇出行遠比想象的合算,每家三口加上小費的價錢也算公道何樂而不為之?

至於唐人街的紅酒佐薑蔥爆蝦蟹,東部岩岸緬因的龍蝦,西部沙岸溫-西的螃蟹白酒陪著是很多人的喜愛,但她他們這一類人估計是膩了,更喜歡高塔或樓頂上的旋轉餐廳這類的良好環境,品甜品飲香檳。而“**窮”的人一般覺得清新的空氣安全的飲食足矣。

她們當然了解這邊品牌新車不過5萬上下,根本不會來此炫耀那些,購物中心某某大道掃貨是硬道理手袋圍巾名表,品牌衣飾鞋帽,越頂級奢侈越好。最昂貴的當然得數自住的房子,與投資房考慮的不同,主依自家的品位與需要。也是事先在網上勘探好,再到這邊找經紀人麵談。

一位因趕上潮流合法致富的人捐助貧困造福社區固然令人欽佩,如果他她們不回饋社會,但各方麵綜合素質不錯,家教學教社教以及個人修養還好,品質也可以,就象這一類比較物質的來客中的某些一樣,也是不討厭甚至受歡迎的,仇富仇視的應該是別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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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林總總前往美、加探路布局的人士當中,“士大夫”一族是白梅她們接觸過的一種很有意思的類型。所謂“士大夫”就是幾無官宦背景而是通過讀書、高考等等一係列程序從平民階層躍身於社會金子塔更高位置的人士戲稱。趕上改革開放且搭上這些年的經濟快車,早已成就習大人所提的中國夢,但依然年富力強的他們還希望實現自己的美國夢———當然不僅是全民通曉、一般所指的1931年《美國史詩》裏美國夢:機會平等社會不固化,憑借自己的天賦與努力達到理想的彼岸。簡而言之,他們不僅希望在這一新大陸賺到錢,而且還有別的計劃與訴求。在他們看來,在美、加的華人當然已非“不知何處吹蘆管,一夜征人盡望鄉。”那般的孤寂、悵落,星羅棋布北美的大小唐人街以及遍地開花的中國社團、孔子學院都在傳播著中華文明,每一個海外華人都是一個走動的微中國,但弘揚的力度遠遠不夠,哪怕是1966年對應文化大革命推動文化複興的台灣人,儒表法裏也未見聲勢盛大,華人的實力、話語權與影響尚處虛弱劣勢,所以才有那麽多不平等現象(所指類似最近的JM事件性質,程度各異),而深明春秋大義的他們,既有人文知識科學素養,又擁有比美、加那些從大學經小商做雇工的華人雄厚得多的實力,完全可以肩負使命,大展宏圖。

他們佩服近100年前的1919英國哲學家羅素所言:和氣、樂觀、禮讓、智能之道非西方文化所能及。他們讚同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的很多觀點,尤其在2011年的《論中國》與2013年6月訪華再論中國的論調:

比如“中華文明源遠流長沒有起點,而是作為永恒的自然現象出現。西方的傳統推崇決戰決勝,而中國的理念強調巧用計謀及迂回策略,而漸累計相對優勢。”

比如“和美國一樣,中國認為自己發揮了特殊的作用,但它從未宣傳過美國式的普世價值觀,並借此在世界各地傳播自己的價值觀,而是把注意力放在駕馭鄰近的蠻夷上。”

又如“中國挾其獨特的傳統和千年養成的優越感步入當代。這個獨特的帝國聲稱它的文化和體製適於四海,卻不屑去改變異族的宗教信仰。”

再如“盡全力讓美國人民了解中國的發展曆程和精神內涵。雲雲。

他們更想借鑒1912年的新文化運動“以西洋文化推動中華文化的進步”思想來個倒行逆施,象漢唐時期由絲綢之路東來傳入大量西式文化一般,一心向東渡過海上的絲綢之路”,將延續了幾千年純純正正的中華文明載去北美大陸,讓西洋文化人見識感受古埃及、古巴比倫、古印度四大文明古國中唯一尚存的華夏文化那無與倫比的青春與光彩。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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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東方神話,三星堆扶桑樹(來源網絡)

山海經海外東經湯穀上有扶桑。。。居水中,有大木,九曰居下枝,一曰居上枝。”     

所有跟帖: 

你有士大夫情節,很不好,哈哈哈 --牧歌- 給 -牧歌 發送悄悄話 -牧歌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11/04/2013 postreply 05:07:46

你絕對誤會了,一向是草根的. -白梅格- 給 白梅格 發送悄悄話 白梅格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11/04/2013 postreply 17:5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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