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嫁娘（玩笑，隨筆）

新嫁娘（玩笑，隨筆）

三日入廚下，洗手作羹湯。

未諳姑食性，先遣小姑嚐。

許多人都熟悉唐朝詩人王建《新嫁娘》這首膾炙人口的詩。詩人生動地描繪出一個新娘子剛到婆家，初次下廚時的忐忑不安。不是嗎？為了怕所煮的飯菜不合婆婆的口味，先讓小姑子嚐一嚐。其實，這麽做是很有道理的。小姑天真浪漫，至少在嫂子剛來時，二人尚未結怨，不至於要提防；大姑子就不好說了。若是換了公公，大伯或小叔則不太成體統。剩下的隻有自己的丈夫了。設想，把“先遣小姑嚐“改為“先遣老公嚐”又會如何哪？

太太到我家做的第一頓飯是“擔擔麵”。因她媽媽是四川人，所以我們家人對她的希望很高。自知是第一次亮相，新媳婦不敢掉以輕心，來我家前，讓她媽手把手地交了一遍，還把每一步都寫了下來，隻待大顯身手了。

時辰已到，媳婦把我拽進廚房，我煮麵，她調汁，仿佛《天仙配》中“你挑水來，我澆園”的董詠和七仙女，頗有其樂融融的感覺。忽然，媳婦捅了我一下，“壞了，忘了問我媽該放多少花椒了！”；我安慰她說：“沒事，你看著放吧。”她戰戰驚驚地放了一小勺花椒碎，讓我嚐，我喝了一口。雖然覺著差不多，不過，為了顯顯自己媳婦的手藝，給家裏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我說：“不夠麻，我們家人都口重，你就放心地加吧！”她又加了兩勺。

我倆興衝衝把湯汁端上桌，給每個人麵碗裏澆了一大勺。奇怪的是，嚐了一口以後，大家都一個勁兒地倒吸氣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平時不開玩笑哥終於忍不住了冒出一句：“今天要是去拔牙，就不用打麻藥了！”

最近我們當地的華人社團先後來了兩個麻醉師。也許是我的幻覺，太太見到他們時總顯得有些不自然。我想事情都過去二十多年了，即使她那時認為自己“醫術”高超，時至今日，該不至於還有“瑜亮情結”吧？

*玩笑

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