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四兄弟和一個家姐,除主屋外,還有上屋和一間鋪,父親就組了個散仔竇和女仔竇。家姐她們在上屋,我們四兄弟在鋪的樓上。如有需要,問一問就可以加一個床位。最多的時候,有十來人,大家鄉裏鄉親,相處得很融洽,沒有什麽賓主關係,來去隨便,隻是借個地方過夜而已。長的有三、四年,短的三頭兩個月。有幾年,樓下被租來做秤,秤鋪的夥計也和我們睡在樓上。
那時候電力供應不足,許多時候沒電。雨天的時候,多數人都沒地方去,很早就休息,那時就有人講古仔(講故事)。什麽薛仁貴,薛丁山,萬花樓,三言四拍,唐人小說,方世玉,洪熙官等等中的一些故事,還有陳夢吉整蠱人的笑話(略帶黃色)。有人還帶來以上的禁書在大人中傳讀,但都是繁體字,沒興趣看,但現代革命的如敵後武工隊,鐵道遊擊隊,林海雪原,烈火金鋼等等都在那時看了。開放後,老二從他的朋友借回梁羽生的武俠小說,他在睡前看,我就挑燈夜讀,一目十行地趕在他還書之前看完。這段經曆對我童年的啟蒙,和後來喜歡看書有很大的影響。
還有下棋,猜字謎等遊戲,但不能打牌,那時打牌是和賭博有關。有一兩個喜歡樂器的,所以那裏也有二胡和蕭。有一段時間,人們還紮下馬,學兩招散手。後來青少年多了起來,生產隊就開放民兵部來解決這問題,許多人都搬走了,其實自己也想搬,實在太喜歡一大群人一起的生活。我們幾兄弟和兩個老表一直在散仔竇至我們出國前。
下麵幾個自己還記得的字謎讓各位大蝦猜猜。謎底多是繁體字。
1.四麵不通風,十字在其中。
2.四麵不通風,十字在其中,無頭無尾。
3.四麵不通風,十字在其中,不作田字猜。
4.雙‘木’不成林。
5.木字加兩點。
6.‘木’字加兩點,加上不加下。
7.連下三天雨,趕狗懶出門。
8.五人騎駁馬(疊羅漢),三上兩下。
9.一進就關門
10。看見兩點。
11.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