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榮的荊棘路象環繞著地球的燦爛光帶,
後世的人永遠都不能徹底地了解,二十世紀的人類文明,經曆過怎樣
那些倒下的人,他們是誰?他們怎樣被渦流卷走?
更重要的是:這些問題重要嗎?
三十年前,王友琴對此就有了明確的答案。在“
“從人類文明的早期開始,人們就開始記錄死亡。在中華文化中,
“對於那些被殺害的人,自從有了社會的司法係統以後,
在耶路撒冷,博物館裏陳列著300萬死於大屠殺的猶太人的名字與
在俄國,數百萬蘇維埃受難者的名字被記錄下來,印製成紀念光碟。
“但是”,王友琴指出,“文革受難者的死亡卻很少被記載”。
很少被記載的,除了文革受難者,還有土改受難者,鎮反受難者,
這些受難者的人數,遠遠超過納粹受難者和蘇維埃受難者的總和。
八十年代初,尚在北大讀書的王友琴在她的散文《未名湖,
“現在,我可以選擇了。不僅可以選擇學什麽,還可以選擇作什麽…
從那時起,王友琴就追隨良知的呼喚,開始搜尋文革受難者的資料。
王友琴走出文學殿堂,步入當時完全荒蕪的文革史領域。
王友琴是在教書之餘做這項工作的。她搜尋受難者,
王友琴走的這條路,不止崎嶇艱難,不止沒有鮮花和掌聲,
“孔子作春秋,而亂臣賊子懼。”王友琴搜集文革的資料,也讓那些在文革中作惡的人,當過幫凶的人,因為私利而協助掩蓋真相的人,感到恐懼。從這個角度來看,就不難理解為什麽王友琴會受到宋彬彬劉進馮敬蘭葉唯麗馬悲鳴等人的指責。《記憶》雜誌第四十七期,《師大女附中文革專輯》一,
在《記憶》雜誌第四十七期的作者中,頗值得一提的,是馬薩諸塞州州立大學波士頓分校曆史係教授葉維麗。
葉維麗的確需要麵對自己的良知。良知在卞仲耘之死這件事情上的體現,就是追索事實真相。
2010年,記者張敏以敏一鴻的筆名發表了《
什麽是真正的曆史學家?維基百科上這樣寫著:“
記錄平民的受難,就是揭露暴君的罪惡。獨立清晰的聲音,力透紙背的文字,一向是而且仍然是當權者的大忌。
現實如此殘酷。可是,一個又一個所謂作家學者,
我想起“認賊作父“這個詞。
我也想起, 很多年前, 一個學生流著淚對我說:“我們家裏的人,
殺死一個人是殺人犯。殺死幾百萬人,餓死幾千萬人,
Shame on you, 劉小楓!
拋開塵世的喧囂,讓我們安靜地坐下來,
感謝王友琴。感謝高華。感謝楊繼繩。感謝謝寶瑜。感謝張敏。
感謝所有正直勇敢,走在光榮的荊棘路上的人。
2013年6月4日,俄亥俄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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