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別把我和神棍混為一談——一個真正的術士為你講述四十幾年來的經曆(51)

來源: 大洋洲際 2013-03-12 15:40:57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137435 bytes)

 

第三十一章 荒屋腐屍

薑老頭兒抬眼望了一眼院子裏的屋子,說到:“進去吧。”   

那語氣有種說不出的沉重,大家也不說話,跟著薑老頭兒一起進了屋子,胡雪漫走在前麵,一腳粗暴的就踢開了房門,那房門一開,一股子奇臭無比的味道撲麵而來!   

酥肉還沒進去呢,就已經在房門口‘哇’的一聲把剛才吃的麵條吐了出來,接著便是我,然後就是那男孩兒,其他人都還好,定力比我們三個強!   

那股味道簡直給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在以後的歲月,有人問我,什麽味道是這世界上最難聞的,我都會毫不猶豫的說:“屍臭!”   

那是正在腐爛的屍體特有的味道。

薑老頭兒的臉也抽了抽,不過還算淡定,慧覺隻是念了一句佛號,我已經習慣了,這一路上,他都不知道念了多少句佛號了。

這時,有人用袖子捂著鼻子,摸索著點亮了屋裏的油燈,在亮光之下,每個人的心理感覺才算好些。

燈光之下,是一間淩亂的堂屋,並沒有看到啥人,薑老頭兒也不說話,邁步就朝著左廂房走去,這破落屋子,總共也就三間房。

人們連忙的跟上,我和酥肉心裏已經升騰起了非常不好的預感,可還是跟上了,隻是走在後麵。

還沒邁進房間呢,走在前麵的幾個人就退了出來,紛紛跑到了門口,一陣陣幹嘔的聲音此起彼伏的傳來。

酥肉猶豫著進不進去,我卻一把拉著他走了進去,一進去,我就後悔了,這是我生平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慘狀,2具已經有不同程度腐爛的屍體,一個躺在床上,一個躺在地上,全部都是開膛破肚的死法。

躺床上那個是王癩子的瘋女人,沒啥掙紮的痕跡,就是臉上的表情定格在了一個極度害怕的樣子。

地上那個是王癩子,從屋裏淩亂的痕跡上,看得出來,他想跑,可根本沒有跑的餘地,就這樣死了,那表情是個人看了心裏都膈應。

分明就是不相信,很害怕,很不甘的綜合體。

“阿彌陀佛。”慧覺老頭兒念了一句佛號,他的話剛落音,我和酥肉就跑了出去,和外麵那些人一起吐了出來。

可惜的是,剛才那股味兒已經把我和酥肉刺激的吐空了,這時隻能是更難受的幹嘔。

“真TM慘。”好容易才恢複過來,酥肉直接就冒了一句。

“是啊,真TM的慘。”我一向對王癩子沒有好感,可此時都忍不住同情他,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況且,我感覺的到這院子怨氣衝天。

“那餓鬼被活生生的燒死倒是件好事兒了,換了老子非一刀刀活剮了它不可。”酥肉咬牙切齒的說到。

人的心理壓力到了一定的程度,真的需要說一下髒話,狠話來釋放,酥肉和我顯然就到了這個臨界點。

薑老頭兒和慧覺走出來了,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到了個啥境界,麵對這種場景,還能保持淡定,我壓根兒就不想回憶了,那一地的血,黏糊糊的腸子,還有一些內髒的碎塊兒。

“這餓鬼從明朝之後就已絕跡,至少這血食餓鬼是如此,沒想到啊..這次遇見,竟讓我如此措手不及,哎....”薑老頭兒的語氣裏全是沉重。

我理解師父的意思,他是內心很愧疚沒有及時的除掉餓鬼,終究還是讓餓鬼害人了,同時也在歎息自己準備不足,畢竟沒有接觸過這種血食餓鬼,了解不夠。   

“哎,這院子怨氣衝天,讓我度化了他們吧。”說完慧覺走到院子中間,周圍的人自動的讓開了一條道,慧覺也不嫌棄這地上髒,直接盤腿坐下,開始念誦超度的經文。   

師父望了一眼這院子,一個人走了出去,我跟了上去,就陪他在這院兒門口靜靜的站著。   大概沉默了有十分鍾,師父拿出他的旱煙鬥,放了一些煙葉子點上了,我的心情也沉重,看見他吞雲吐霧的,忍不住說了一句:“師父,我也來兩嘴兒吧。”

薑老頭兒望我一眼,說到:“上次就抽了煙,對吧?這次再許你一次,以後在沒滿18歲以前,不許碰!”   

我想像平常那樣笑一聲,可笑不出來,結果旱煙鬥吸了一口,結果那旱煙烈,差點沒有把我嗆岔氣。   

薑老頭兒揉了揉我腦袋,拿過旱煙鬥,繼續的抽著他的旱煙。   

我憋了半天,說了句:“師父,你都說命由天定,這是他們的命,你就別難受了,這不還有一條蟲子要抓嗎?我再去當誘餌都行。”   

薑老頭兒知道我想安慰他,欣慰的望了我一眼,說到:“沒有了,就那一條蟲子了。”   我一下子就好奇了,問到:“師父,到底是咋回事兒嘛?”   

“我大概能推出是咋回事兒了,餓鬼子出自同一個鬼母,相互之間有感應,你是知道的吧?”   

“嗯!”我重重的點頭。

“上次我們發藥丸子,一下子打掉了它們那麽多兄弟姐妹,剩下兩條就感覺到危險了,然後躲了起來,另外一條我不知道,畢竟這裏林子多,那麽多野物,還有一條就躲在了錢大貴家的牛肚子裏,它們之間是有感應的,估計有什麽特殊的聯係方式,然後碰頭了,然後就開始蠶食王癩子兩口子。”師父說到。   

“可是王癩子兩口子的屍體已經腐爛的那麽厲害....”我有些想不通其中的緣由。   

“臭小子,你聽我說完啊,這中間迷惑我們的地方就是,它們是一點一點蠶食這兩口子的,平日裏就躲在畜牲的肚子裏!懂了嗎?”薑老頭兒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說到。   

小小的餓鬼蟲,智商竟然到了如此的地步。  

我艱難的吞了一個唾沫,說到:“師父,我明白你的意思,怪不得錢大貴家的牛夜夜哀鳴,敢情它每天晚上都鑽進鑽出的啊?一點點的蠶食,王癩子的症狀就不明顯,又躲過了咱們發藥的時候,它們竟然那麽聰明?”

“是啊,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它們竟然選擇了鄉場上少有與人接觸的王癩子下手!這是我都不能理解的地方,或許是我有偏見,餓鬼有餓鬼的世界,它們是一種生物,有的甚至是人的靈魂墮落而成,它們的智慧啊....”薑老頭兒歎息了一聲,看來他是在自責。   

“那師父,不是兩條嗎?咋隻有一條了?”   

“你忘了嗎?餓鬼之間會互相吞噬的!”薑老頭兒抽了一口旱煙不說話了。   

我則很震驚,原本隻是當餓鬼界的傳說聽聽,卻不想竟然真的發生在眼前。   

“它為啥要吞自己的兄弟姐妹?”我不敢想象,我想起了自己的兩個姐姐。   

“也許周圍讓它感覺太危險,它想要力量自保。”薑老頭兒吐了一口旱煙,磕了磕旱煙鍋,有些不確定的說到。   

此時,慧覺的超度已經完畢,我不得不佩服這個老頭兒,在他的超度之後,我明顯的感覺這個院子清明了起來。

薑老頭兒站起身來走進了院子,胡雪漫就趕緊上前說到:“薑師,死人了啊,而且死成這樣,這個事情是真的麻煩啊。”   

怪不得薑老頭兒臨走之前曾經說了一句,一堆麻煩在等著呢,我大概知道我師父他們的工作性質,有些事情影響能降到最小就最小,有些事情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瞞過,就瞞過!   

可這鄉場,這麽死了兩個人,確實是不好隱瞞的事情啊。   

沉吟了一陣兒,薑老頭兒說到:“現在就去鄉辦公室聯係上麵吧,這種事情就不是我們能隱瞞的了,需要上麵出手了!”   

 

第三十二章  行動

第二天,中午的例行午飯時間,我照樣是端著飯盒一個人在兵乓台前吃飯,不一會兒,酥肉就過來了。   

“三娃兒,你聽說了嗎?”

“聽說啥?”我的心情還沒有徹底的恢複過來,平日裏更不會關心那些同學平時都議論啥。   

“一大早的**局就來人了,說是抓到了一個窮凶極惡的罪案,招供出了命案,然後就把王癩子兩口子的屍體給抬出來了,裹的嚴嚴實實,誰也沒見著是咋回事兒。”酥肉沒啥胃口,扒弄著飯盒裏的飯,咋也吃不下去,虧他媽一大早給他送到學校裏來,因為他昨晚和我一起在錢大貴家將就了一晚上,沒回去。   

不過,吃不下去也是正常的,連我都沒啥胃口,平日裏要吃三盒飯啊,這回就吃了半盒不到,就感覺吃不下去了。   

“哎,原來有些事兒的真相,我們這些老百姓是不可能知道的。”酥肉見我沒答話,又感歎了一句。   

我心裏默然,是啊,這就是平靜背後的暗流洶湧,老百姓隻要安靜的過日子就成了,很多事情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被掩蓋了過去。

試問,在82年這種信息原本就不發達的年份,誰會去質疑**說的話?誰會聯想到餓鬼這種東西?   

就算是到了信息飛速發展的今天,在強大的國家機器麵前,事情一旦定論,任何議論也會平息下去,日子是照樣過的,有些事情其實不知道比知道好一百倍。   

“酥肉,你說我還情有可原,你咋就卷進那麽多事情裏來呢?”我其實發現有些不忍,酥肉再油滑,也不過一15歲的孩子,這些對於他來說,是不是過於沉重?   

“誰叫我和你有緣呢?所以,你可能要走了,我卻一點兒都不傷心,因為我信薑爺,我知道我們會再見麵的。”酥肉難得感性了一回。   

這也虧得我們是穿開襠褲就玩在一起的哥們。   

我望著酥肉,心裏有些感動,平日裏這小子大大咧咧的,沒想到這一句我都已經忘卻的話,他卻記得那麽深。

“幹啥?三娃兒,你盯著學校的老母雞,也別這樣盯著我,老子受不了。”酥肉忽然抖了一下,估計是被我看得肉酸。   

***,你是誰的老子?吃飯,吃飯,哪個不吃完,哪個就是***。”我喊了一句。   酥肉苦兮兮的望著我,說到:“三娃兒,不興你這麽坑人的,我是真的吃不下。”   

三天後,學校的氣氛變得緊張了起來,因為還有七天就要期末考試了,這學期就隻剩下七天了,我的心裏莫名的有種傷感,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讀完這七天,我就要和薑老頭兒一起離開這裏了。   

我也有些期盼,外麵的世界將是啥樣的呢?   

放學後,我在學校門口遇見一個人,大胡子,胡雪漫。   

“你咋來了?”我非常好奇他咋會在學校門口等我。   

“我今天原本就要上山找薑師說點事兒,順便接你不行啊?”胡雪漫一把拿過我的書包幫我背著。

“可別這樣,我都恁大個人了。”我搶過書包,背回了自己的背上,然後說到:“今天我師父絕對忙,他和慧大爺要度那些餓鬼魂,你趕今天來,找他商量啥事兒啊?”   

5號行動。”胡雪漫隨口說了一句,忽然又像發現自己說漏了嘴似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望著我。

5號行動?我皺了一下眉,覺得這個詞兒咋那麽熟悉呢?我仔細的回想,忽然想起在捉蟲那天下午,貌似我師父提起過一句5號行動就不要讓這孩子參加了。   

我‘不懷好意’的盯著胡雪漫,那大胡子立刻警惕的說到:“別問我,我啥也不會說,打死也不說。”   

這都是些啥人?做啥都喜歡瞞著我!   

我知道問不出來了,悶悶的帶著胡雪漫去了竹林小築。   

走出竹林,胡雪漫一路囉囉嗦嗦的跟我說著這竹林布置的陣法是有多麽精妙,利用了天然的勢,稍微砍伐一些竹子,就形成了一個謎陣兒,當真咋樣咋樣。

精妙個屁,不是我吹牛,我現在閉著眼睛都能走出這片兒竹林,我隻是懶得和胡雪漫說,我滿腦子的5號行動,心裏覺得刺激的不行,全然忘記了那一夜我是經曆了咋樣的心理折磨。   這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典型,這也是我性格中唯一神經粗大的地方。   

為了好奇,為了答案,為了刺激來的神經粗大!   

 

第三十三章 船度餓鬼魂

來到竹林中的山穀,胡雪漫就開始驚歎這裏的一草一木,驚歎這裏的景色兒,也難為他了,這麽多年來第一次上門,大胡子是個囉嗦的人,我懶洋洋的下了個定義,抬頭一看,薑老頭兒和慧覺正在那塊我練功的壩子裏忙乎。   

我走過去,扔下書包,問到:“師父,你削竹子幹啥啊?”

“做船。”薑老頭兒頭也不帶抬的回了一句。   

我望向慧覺老頭兒,他正在裁紙,隻是說了句:“這餓鬼得靠船度,才能回到餓鬼界,這閻王爺不收它們,去了也是更苦。”   

我書包一放,就幫著倆老頭兒裁起紙來,說實在的,我知道他們等會兒還有些細活兒我做不了,但這些東西我還是會!   

誰叫當個道士,還得會些手藝,比如糊個紙人兒,紮個紙馬啥的,這些我也有練習,沒師父那精妙的手藝,但大概還是難不住我。   

這時胡雪漫才從他對風景的感慨中回過神兒來,晃悠悠的跑過來,開口就對我師父說到:“薑師,我就是來找你商量5....

 薑老頭兒抬頭望他一眼,胡雪漫又露出了無辜的表情,一個陽剛的,大胡子的男人露出那無辜的表情,確實有些違和,我一哆嗦,心想,這‘雪漫阿姨’果然沒心眼兒,一件事兒能說漏嘴兩次。   

我沒好氣的為他解圍,說到:“師父,你別瞪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啦,他早就說漏嘴了,啥5號行動嘛。”   

薑老頭兒眼睛瞪得更大了,這下是真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慧覺把紙一仍,獨自在壩子上笑得手舞足蹈,笑完指著胡雪漫罵了句:“瓜P。”   

胡雪漫氣的臉青一陣兒,紅一陣兒的,偏偏這倆個怪異老頭兒你還不能對他們發脾氣,隻得說到:“薑師,你別這樣瞪著我啊,我就隻說了一個5號行動,其它的啥也沒說漏嘴!”

慧覺還在張狂的大笑,胡雪漫終於忍不住了,吼到:“慧師,你能不能不要笑了?假牙都得笑掉了!”   

慧覺立刻收起了笑臉,一副憤怒的樣子:“你說什麽?額有假牙?來來來,單挑。”   

我扭頭看了一眼胡雪漫,這大胡子叔叔,被刺激的快暈過去了。   

是夜,一條精美的小船終於完工了,之所以說精美,是因為我師父的一手紮紙功夫實在太厲害了,一條船被他紮的惟妙惟肖。   

船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符紋,至於竹子做的骨架倒是沒有經過特別的處理。   

提起紙船,薑老頭兒說到:“走吧,咱們下山去,今天晚上就度化了這些餓鬼魂。”   

“薑師,可是....”胡雪漫著急的說到,他可是等了半天了,但這倆老頭兒隻顧著紮紙船,壓根就沒理他。

“這都快8點了,還沒吃飯,你去找些米,我還存了些肉,後走廊上的簸箕裏放著新鮮的菜,你去做頓飯,等我回來吃,回來再說。”薑老頭兒走得無比瀟灑。  

“記得炒兩個雞蛋咧。”慧覺哼著個陝西小調兒,添油加醋的說到。   

胡雪漫都快哭出來了,吼了句:“你們叫我繡花兒都行,別叫我做飯啊,我一點兒都不會啊。”   

“做得不好吃,就找你單挑。”薑老頭兒遠遠的吼了一句,頭都沒回。   

這種事情,我趕緊得跟上,反正師父沒反對我去,我留下來,不得和胡雪漫一樣做飯啊。   下了山的路有些冷,可我覺得很新鮮,因為我從來就沒有試過那麽晚下山的感覺,四周很寂靜,我受不了這沉默,於是說到:“師父,這餓鬼很難度嗎?為啥要下山?” 

“度餓鬼,能找大江最好,不成找條支流也成,否則它們不能順利的回到餓鬼界,難不成你要我用山上的小溪來度它們?”薑老頭兒雖然話不好聽,但是給我解釋的很詳細。   

“村子裏那條河可行?”   

“行啊,那是沱江的支流,足夠度走這些餓鬼了。”師父牽了一下我的手,因為前麵的山路有過難過的坎兒。  

我的內心一陣溫暖,自從我長大以來,我師父就很少像小時候那麽牽著我的手到處走了。   其實這山路我走了那麽多年,哪裏還怕啥坎兒,隻是這些關心的細節,師父總是不經意的表露。 

村裏的河確實是一條江的支流,如果是普通的小河,在冬季裏早已經幹涸了,可這條河隻是水位稍微下降了一些。   

慧覺老頭兒把船放下,說到:“度吧,船下來,我就開始超度。”   

薑老頭兒點了點頭,在船篷裏放進了一個碟子,上麵有一截說不上啥色澤的蠟燭,點亮之後,發出的火光竟然是綠瑩瑩的。   

“忘記你姐姐的引魂燈了嗎?就是同樣的東西,加上船身上的符紋,應該能為它們照亮過界的路。”薑老頭兒的語氣有一絲淡淡的慈悲。   

“過界很難嗎?”其實我根本不知道啥叫過界,我隻知道這地球是圓的,五大洲,七大洋,過界是要過到哪裏?就算我神神鬼鬼的東西見得多了,對於這個界,我還是不太願意相信。

“難呐,界河難度,特別是餓鬼界那窮山惡水,凶險不知凡幾。”慧覺老頭兒冷不丁的冒了一句,嚇了我一跳。   

“餓鬼界那麽恐怖,你們送它們回去,咋叫度了它們?”我覺得度吧,就應該度到幸福的地方去,往窮山惡水裏送算咋回事兒。   

“塵歸塵,土歸土,落葉歸根,就是最好的度!在自己的天地中,才能修成自己的果,人間不是它們可修之地。”慧覺說到。   

我腦子一陣暈乎,最怕的就是薑老頭兒和慧覺論道,我是不解其中的深意的。

薑老頭兒不理會我和慧覺說些啥,隻是從隨身的黃布包裏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那個疊成三角形的紫色符籙,放進了船裏,然後把汲著水,把那船放進了河裏稍微靠中間的位置。   

退回岸邊後,薑老頭兒開始念咒,我也不知道是啥咒語,隻是看見咒成之後,那漂浮在河裏的紙船,竟然無風自動的飄蕩到了河中央,那盞綠色的燭光映在黑沉沉的河水裏,竟然顯得有些淒涼。   

“別問了,這個咒言是物咒,是對著寫好符紋的物體施咒,我助它們漂上航道而已。”薑老頭兒的話剛說完,那紙船就停留在河中,動也不動了。   

那個位置就是它們的航道?真的很神奇,那紙船不沉倒也罷了,還能在河流中保持靜止不動。

這時,慧覺盤腿坐下,開始念誦起一種口音很奇怪的經文,這絕對不是我熟悉的佛經,可是佛門之事,我是不好發問的,慧覺老頭兒嚷嚷過,明年,或者好幾年都不來了,他要收徒弟了。   他的一身本事,自然是傳給他的徒弟,說實在的,我覺得慧覺老頭兒隻會念經,哪有我師父做法時那瀟灑的身姿。   

隨著經文的念誦,那原本在河中靜止了快半分鍾的船兒開始動了,速度非常的緩慢,但隨著經文的音調越來越高,那船就開始越動越快。   

我的目力是極好的,看著那船兒飄了很遠,以為就要完事兒的時候,忽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一直飄的很好的船,一下子就消失了。

 不,不能說消失,而是一下子就沉沒了,不是那種紙被慢慢浸透,然後慢慢沉下去那種,而是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這一切,馬上就問師父:“師父,這..這是過界了?”   

薑老頭兒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像是一直在想些啥一樣,半天才說到:“過界隻是一個說法,反正我學道,有些事情也是知其所以,不知其所以然。按要求該這麽做,我也就這麽做了,這事兒,我沒法給你答案,興許隻是一個浪頭把它卷下去了。”   

這個說法比較符合我心中的想法,我倒也接受了,絲毫沒啥不對。 

 此時,慧覺也站了起來,說到:“老薑,你別又想的遠了,餓鬼已度,咱們走吧。”

說著,我們三人就轉身離開了這條河,隻是我就是覺得這倆個老頭的對話很奇怪,回頭望了一眼河水,心說,冬天那麽平靜的水流,哪來的浪頭?

漩渦?嗯,興許是漩渦,我這樣想著,眼看倆個老頭兒已經走遠,我趕緊跟了上去

胡雪漫做的飯菜不能吃!   

那米飯不知道煮成了稀飯,還是幹飯,反正是夾生的,炒肉片兒就跟炒肉塊兒似的,你說這能炒熟嗎?還有那原本白生生的脆蘿卜,倒還好,就是切成亂七八糟的樣子,煮了一鍋白水湯。   薑老頭兒回來麵對這一桌飯菜,臉在抽筋,而慧覺夾起一塊灰糊糊的東西問胡雪漫:“這是啥咧?”   

“雞蛋,嗬嗬,我知道慧師父愛吃雞蛋,我....”胡雪漫在一旁笑的無比殷勤。   

慧覺不動聲色的把雞蛋放進了盤子,然後轉身去拿了一根擀麵杖,對著胡雪漫就吼到:“額打不死你!額容易嘛額,就隻能吃點子素菜,唯一的希望就是雞蛋,雞蛋,你竟然給額弄成這樣....

胡雪漫喊了一聲:“媽呀!”就衝了出去,他毫不懷疑慧覺的擀麵杖會落在他的身上。   

而慧覺則是毫不猶豫的提著擀麵杖就追了下去。   

我師父很淡定,開始東翻西找起來,我以為他要重新弄桌子吃的,就說:“師父,沒肉了,去池子裏抓兩條魚將就一下唄。”   

“嗯,你去抓,等下清蒸了吃,記得給那老頭兒煮兩個雞蛋。”我師父依舊很淡定,還在找東西。   

“師父,你找啥呢?”要我做飯,幹嘛東找西找的?   

“哦,趁手的家夥讓慧覺拿去了,我得重新找一樣。”薑老頭兒說話,把平日裏用的燒火棍子給找出來了,然後跟陣風似的就衝了出去,我就聽見他嚷嚷了:“老子的肉,肉不貴啊?”   

我覺得我很苦逼,這兩老頭兒故意的吧?留我一個人做菜?我是不是也該把菜板提到手上,然後加入打胡雪漫的隊伍?

加了很多薑絲兒,清蒸了2條魚,給慧覺做了個雞蛋羹,重新煮了飯,將就著那亂七八糟蘿卜湯,也算一頓飯了。   

遇見這麽一個師父,我注定會被逼的如此‘賢惠’,菜的味道就一般般,不過勝在動作麻利,倒也能湊合過去。   

我剛剛把飯菜弄好,三個人就進來了,胡雪漫也沒咋被虐待,除了頭發胡子亂點,其它還好。   “吃飯,吃飯。”薑老頭兒樂嗬嗬的。   

“雞蛋羹啊,最適合額這種老人家的胃口了。”慧覺已經拿著調羹舀了一勺子雞蛋羹放嘴了。   “還是三娃兒厲害啊。”胡雪漫自覺的給自己盛了碗飯。

“我做飯得有40分鍾吧?你們幹嘛去了,該不會去商量啥五號行動了吧?你們好意思不?欺負我一個小孩做飯?”我非常憤怒,這三個都是些啥貨色啊?   

“咳......這魚薑絲兒放多了,有點辣。”薑老頭兒開始咳嗽起來。   

媽的,你在四川吃個朝天椒都沒問題,這點薑絲兒辣了?   

“咳.....這雞蛋羹好燙。”慧覺開始咳嗽了。  

 ***,才從鍋裏撈出來的煮雞蛋,你一分鍾不到就吞了2個,現在嫌燙了。   

胡雪漫左顧右盼的,最後使勁刨了幾大口飯,然後也開始咳嗽起來:“咳......我一吃幹飯就過敏,得吃稀飯。”   

我默默的放下筷子,淡淡的說了句:“行了行了,這飯是很糟糕啊,我都吃不下去,倒了得了。”說話間,我就搶了慧覺的雞蛋羹,端了薑老頭兒的清蒸魚,作勢就要倒。

順便威脅胡雪漫:“胡阿姨,你吃一口飯試試?啊,吃一口試試!我從小練功,還沒跟人過過手呢。”   

胡雪漫這下是真的嗆著了,一口飯噴的到處都是,慧覺的光頭上就被噴了一口飯,可他注意著他的雞蛋羹,還沒發覺。   

“別,別,不就是燙點兒嗎?”慧覺拉住了我。   

“就是,就是,三娃兒,你師父我這種老人家,就指望著幾條魚補充一下營養了。”薑老頭兒也拉著我。   

胡雪漫憋了半天,說到:“三娃兒,我餓慘了,不就是五號行動嗎?我....   

薑老頭兒和慧覺同時朝胡雪漫瞪去,胡雪漫一下子縮起了脖子,雙手舉過頭頂,不說話了。   

 

第三十四章 五號行動的秘密

“師父,你們看著辦吧,今天你們不說五號行動,這飯菜我拚著自己餓肚子也得給倒了。”我‘惡狠狠’的說到,並開始‘哼哼哼’的冷笑起來。

 “好了,好了,服了你了,坐下來吃飯。”薑老頭兒服軟了,他和慧覺倆個是懶得驚天動地,自己做飯?除了非常特殊的情況,還不如殺了他們。   

“五號行動,是指行動代號,這是這片地兒發生的第五件需要國家插手的事情,所以就代號5號行動了。”夾了一塊魚,薑老頭兒狼吞虎咽的吃下去後,才開始給我解說。   

我一頭的冷汗,誰那麽有才,第五件事情就取個五號行動啊?以前聽特務的故事,人家那些啥獵虎行動什麽的,多威風啊!   

“前麵幾件是啥事兒啊?”好奇心無止境,是我最大的毛病。   

“第四件,就是打蟲那事兒,前麵三件我不知道,以前我不負責這片兒,要不是你小子,老子能....”說到這裏,薑老頭兒閉口不說了。

胡雪漫在一旁笑嘻嘻的說到:“那是,薑師是啥人啊?怎麽可能下調負責一個城市的事兒,他可是....   

“胡大嘴,你給我把嘴閉上,行不?三娃兒年紀還小,你咋就口無遮攔?”薑老頭兒斜了胡雪漫一眼。   

胡雪漫睜著他那雙牛眼,水汪汪的望著薑老頭兒,一副天真無辜爛漫的樣子,特別說明的是,他那雙眼睛水汪汪的,是因為剛才給嗆得。   

薑老頭兒打了一個寒顫,一副我想吐的表情轉過了頭。   

這些把戲我天天看慧覺和薑老頭兒表演的夠多了,已經免疫了,繼續問到:“師父,說說五號行動到底是要幹啥吧?”   

畢竟餓鬼的事情,在我看來是解決了,想不出來還有啥五號行動。

“其實也簡單,那麽大個餓鬼墓,那麽多蟲卵就是一個炸彈,難保以後還會出現一個,兩個跟郭二似的人,所以,國家決定把餓鬼墓連鍋端了。我們去把裏麵存在的危險物事兒都給清除了,然後國家派個考古隊過來,把墓給挖了,就這樣!”薑老頭兒輕描淡寫的說到。   “啥?”要下餓鬼墓!我一下子震驚了,,前段日子,酥肉不是纏著我要下墓嗎?我當時以為師父會下去的,結果他壓根就沒提這事兒,我以為又不去了。   

畢竟在我看來,師父去封了墓,帶出來的餓鬼都給解決了,還有啥必要下墓?   

再則,餓鬼的厲害我算是見識過了,一想到墓裏那密密麻麻的餓鬼蛋,我心裏發麻!   

“一驚一乍的做啥?這件事情,是危害極大的事情,我們是必須要出手的。”薑老頭兒沒好氣的望了我一眼。

“師父,你是準備帶上我的吧?”我小心翼翼的問到。   

“要是準備帶上你,我就不會瞞著你了。”薑老頭兒揚了一下眉毛,頗為‘不屑’的望著我。   我怒了!一下子拍案而起,可是薑老頭兒一瞪我,我又軟了下來。   

“師父,你就帶上我吧,在你的保護下,我能有啥危險啊。”我開始耍賴。   

可是人家看都不看我一眼,這事兒我從師父的態度來看,知道很有可能沒戲了。   

“胡子,我給你說的行動安排大概就是那些了,不過有一個必須通知到的人,你通知了嗎?”薑老頭兒望著胡雪漫說到。   

“已經匯報給上麵了,現在應該已經通知到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出麵。”胡雪漫非常認真的匯報到。   

“會的。”薑老頭兒的臉色有些怪異,我望了他一眼,覺得他那怪異的表情咋讓我心底陣陣生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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