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史實穿越小說《時空客》(連載四十三):幾代親上親

來源: kylelong 2013-01-29 05:32:43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45251 bytes)

第二天傍晚,我和曉菁(小羽)顧不上時差了,就去拜見了阿建的父母,還有阿建的姐姐一家。這也是計劃中的事情,而且很重要。

 

“爸媽,這就是二少爺和二少奶奶!”

 

一進門,阿建就給我們介紹他父母。看見阿建的父親,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來福,那個模樣簡直幾乎一樣的!雖然是退休在家,但精神還是不錯的。據說兩老一直在老年大學學習書畫,有時候也練練太極。

 

“二少爺,二少奶奶,雖然阿建講了很多時空穿梭的事情,我們也不是太懂,可一見你們兩位,就感覺很親切,一家人似的。”兩老趕緊與我們握手擁抱,眼淚就這樣刷刷流,完全控製不住。

“多虧了龍府的老爺老太太、大少爺,還有你們二位對我們的關心和照顧,我們一家才會有今天。”

“我們應該是一家人,還客氣什麽。來福他們,也就是你們的曾祖父母對我們的關心和照顧,我和曉菁是沒齒不忘的。還有,這些年來,你們吃過很多苦,還一直看護著我們的家業,我們一定是要感謝的!”

 

接著,阿建的父母回憶了他爺爺,也就是阿狗曾經多次講述的那段上海舊事。

 

民國34年(1945年)8月,我們一家離開上海後,上海的日本人就投降了,上海重新回到了國民政府手中。然而不久,國共內戰開始了,上海的有錢人都往外跑,美國、法國、新加坡、南洋以及香港、台灣等地。來福按照我的授意,在上海西郊找到了一處居住地,過著隱居生活。那個時候,上海市區十分混亂,殺人搶劫的事件不斷發生。

 

19495月,上海被解放軍占領之後,來福也曾經來上海市區看了看,仍舊是比較混亂,幾處老屋被上海市政府占用,還有士兵把守。最後,一家人還是呆在原來的地方。文革期間,那就更加混亂了,來福一家基本上就沒敢來上海市區這邊。

 

90年代,上海市開始清理文物保護單位。那時候,阿建的父母在市總工會工作,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拿出原來的房契證明文件,希望索回我們在上海的3處房子。但由於沒有當事人在場,文件也不齊全,一直就擱置了,但上海市文物保護廳同意讓阿建父母參與管理。與此同時,阿建的父母也多次與巴黎方麵聯係,也沒有任何消息。

 

直到前幾個月,方芳與阿建聯係上之後,再加上玲兒的努力,以及我們從多倫多傳過去的文件,還有原來保存在東方匯理銀行的文件,這件事才開始落實,並且聘請了律師,開始申請國家賠償。

 

與阿建父母和姐姐告辭之後,曉菁(小羽)覺得我們給阿建一家的補償,應該實際一點。

 

“我們現在手中也沒有多少現金。我覺得還是等國家賠償之後再說。”

“那給多少?”

“他們一家人也不少,上海的房子又這麽貴,挺擁擠的,至少應該給人家買兩套房子吧,你覺得呢?”

“好吧,就聽你的。”

 

兩天後,巴黎的侄孫女一家,以及年邁的侄子侄媳也到達上海,阿建把他們接到金陵中路(即解放前的愷自爾路)的住處。大家見麵時,個個都流出了開心而激動的淚水。一家人總算是團聚了!過去的故事太多太多,經曆的人生苦難真是說不完啊!當然,大家也談到了小妹妹夫一家,這是唯一的遺憾。如果當初能夠不急著回國,也就可以逃過這一劫了。還有遠在2080年的惠子和文靜她們,無論如何,今後也是一定要見麵的。

 

侄子侄媳有點埋怨地說:“小杉子、小菁子,這件事雖然也是不可抗拒的,可你們總不能把惠子和文靜她們丟在一邊不管吧?”

“是啊,兩個女人,帶3個孩子,沒有幫手,可想而知啊!”

“雖然你們比我輩份大,但我們可還是比你們年長,經曆的事情多。你們要聽我說的,不要嫌我羅嗦!”

“是的!”我和曉菁一一答應,不敢多說。這個很明顯是我的過失。

 

本來想與曉菁(小羽)和茜兒約定保守秘密的,不要說出“時空穿梭”的真相,可這件事隻是對於不知情的親朋好友,但對於自己家裏人,無論如何也是說不過去的。好在幾個月之前,方芳和玲兒早就開始給大家解釋這件事了。在加上我們拿出昨天收到的來自2082年的聖誕賀卡,大家才感到有些欣慰,能夠理解我們一家人的暫時分離。

 

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星星辰辰如何稱呼這些“晚輩”,而且我和曉菁(小羽)按照輩份來稱呼他們,也感覺怪怪的。尤其是那個玲兒,“曾舅爺”前“曾舅爺”後的,搞得我很難堪,本來按照年齡我才大她不到10歲。後來我提議:大家相互之間,直接叫名字,不要按照中國人的傳統習慣稱呼輩份了,大家也基本上習慣了西方文化。何況,一家團聚才是最重要的!

 

在北大做教授的侄孫說:“雖然時空穿梭很難理解,但我們隻相信事實,相信眼前的實物和證據。”隨即拿出表妹早就準備好、由律師辦理的各種房產手續證明以及東方匯理銀行的存款、股票、債券和珠寶等相關文件的複印件。

“是啊!”70多歲高齡的大侄子對我和曉菁(小羽)說:“舅舅舅媽,雖然我看見你們一家沒有什麽變化,但這種感覺,這份親情,是無法改變的。”德高望重的大侄子是房間裏年齡最大的了,雖然我的輩份最高。

 

這時,阿建過來了,問我:“二少爺,我爺爺告訴過我父親,說您當時離開上海時,這處房產的房契和地契的原件在東方匯理銀行,還有兩份附件,一份在您那兒,一份在我們家。”於是,便拿出發黃的房契和地契的附件。我也拿出附件,但還是嶄新的。原件的複印件,以及這兩份實物一對,印章完全吻合!

 

為了去附近的法國餐廳預定聖誕節家宴,表妹數了一下人數,總共有16人。我讓方芳打電話把舅爺、舅舅、舅媽和表哥也請過來,大家一起開心聚會,見一見回國的親戚。其實這也是與往年一樣禮節,隻是今年比較特殊,親戚多一些。而且,我心裏還有更多的期待。

 

不過,我還是想起了辰辰身份的事情,成風和Apple的影子總在附近。那天晚上,阿建帶我和曉菁(小羽)去了地下室。因為事先告訴過阿建,要把地下室封閉,不讓外人進去。可我和曉菁(小羽)找遍了每個房間,幾乎都是空的。

 

“年代太久,而且裝修過幾次。”阿建說。

“革委會占用的時候,你父親應該知道一些具體情況吧?”

“是啊,但隻是說一些雜物都堆放在地下室了,而且還燒掉不少。”

“那就難說了。”

“想想再說吧。”我和曉菁(小羽)有些遺憾,但也沒有辦法。離開1945年上海之前,家裏還是有很多值錢和值得紀念的東西的。如果找不到辰辰的衣物,我們也就無法去探秘民國時期的那些寶藏了。曉菁(小羽)也說,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1225日晚上,上海“雅克紅房子餐廳”。

 

除了我們這一大家人,表妹、表哥以及舅爺、舅舅和舅媽是這個“舊上海龍府”以外的客人了,而我和曉菁(小羽)是雙重身份:既有解放前的家庭生活,又有21世紀的家庭生活。

 

我和曉菁(小羽)的親生父母親都在重慶,要把我和曉菁(小羽)的這段跨世紀的姻緣向雙方父母解釋清楚,我是無能為力的了,隻好不邀請他們來上海參加這次聚會。我們自己的小家庭打算春節前回重慶拜見雙方父母,而且還要在重慶補辦一個2012年的中式婚禮。在這之前,我和曉菁(小羽)也都與各自的父母電話聯係過了,我和曉菁(小羽)就算是“私定終身”,攜子回鄉了,雖然感覺有些倉促,解釋起來不是太容易,因為星星辰辰畢竟已經兩歲多了。

 

然而,當我與舅爺見麵時,新的奇跡又出現了。

 

舅爺從一個金屬盒子裏拿出一張發黃的舊照片,我一看就知道是1942年我與曉菁結婚時的全家大合影,與其它人保存的大合影照片完全一樣。

 

“我不是你舅爺!你才是我的親舅舅!”這個舅舅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激動得手在發抖。

 

“怎麽回事?”大家都感到是十分驚訝,莫非表妹的父母親也是我們大家族的?

“難道您是盛兒?”因為心中有底,我問眼前這麽熟悉的“舅爺”。

“對啊!要不是看看照片,對比眼前的你和曉菁,我還真不敢相認。你過去來的時候,我隻是覺得你是我侄子,是阿剛。現在才知道,你原來就是我舅舅,龍府二少爺!”

 

表妹過來說:“表哥,哦,也許今後要改口了。其實,我爺爺真不是你的親舅爺,這是幾天前我爺爺才告訴我的。文革期間,我曾祖父母因為裏通外國,被上海革委會抓去遊街,後來又被紅衛兵整死。我爺爺20多歲時,孤身逃到重慶,被你奶奶一家收養。再後來,你就成了我表哥。對吧,爺爺?”表妹如此簡潔表述了,大家很震驚。表妹又轉身問她爺爺。

 

“嗯,是啊。”隻見舅爺又拿出一張發黃的黑白照片,那是小妹一家4口在上海的合影!背後的文字是:195064日於上海外灘。

“沒錯!”我肯定了。

“可是,芬芬呢?”曉菁(小羽)問。

“芬芬在文革的一次遊行中走散,至今沒有找到。”

“可是……可是我應該怎麽……怎麽稱呼您呢?”曉菁(小羽)結巴了。

“曉菁,我們就不要為難舅爺了,還是就叫舅舅吧!”

 

“好啦,現在我可以給我哥打電話了,他剛才還說馬上到的。”表妹拿出iphone。我一陣感慨,這世上居然有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原來,我叫了幾十年的表哥,居然是我的……算了,不計算了。

 

原來,“舅舅”自從逃到重慶之後,心裏一直惦記著上海,因為“舅舅”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小妹和妹夫)說過,我們的家就在上海。改革開放初期,“舅舅”一家被平反,然後才回上海定居。前幾天,“舅舅”聽表妹說了我們“天方夜譚”的故事,才決定拿出證物,與我們一家團聚。如果從輩份上講,表妹方芳和茜兒玲兒應該是堂姐妹關係。

 

大家正高興呢!這時,餐廳大門開了,服務員領進來一對祖孫。我一看,再次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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