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於江湖,維以不永傷

    不知道有朋友看過葛亮《相忘江湖的魚》沒有,較之於《朱雀》,葛亮的這本《相忘江湖的魚》似乎不太出眾,因為它的封麵包裝質感實在讓人厭嫌,可能作為任何表麵派都會對它提不起半點兒勁來。下麵還是聊聊我的所感吧!
   
    葛亮他說,寫下一些朋友,為的是不忘記。記憶苦楚了,還可以相忘於江湖,以之不永傷。 葛亮敍事的語言是凝煉,也挾帶感傷的氛圍。他在幾個故事的書寫,都是平凡普通的人—如從小認識的於叔叔,大學時代的好朋友安,年輕的女民工阿霞。但共同之 處,都是敍述阿毛身邊的人和事。就如齊瓦哥醫生一樣,遇上的都是一個大時代的催促,曾經遇上的人都是走向邊緣,默默無聲。但這些卻是阿毛生長的一部分,也 是中國七零後新生代曾經曆的集體回憶。這篇我選擇淺看女民工阿霞邊緣的感傷。
   
    早前有段新聞,一位教授為了寫關於女工的博士論文,半年實地當了每月僅得數百元工資的工廠妹。不過她說,我並沒有正式處理女工們的痛苦。 而阿毛則是一位南京的大學生,因大一實習勞動的原故當了餐館的一員,便遇上了女民工阿霞。 阿霞擁有抑鬱症,背後也有一段蒼涼的故事。她和她的父母親,在鄉鎮轉移城市的過程中,因社會政策,福利政策的不健全,受到很多生活的剝削,欠了債,城市將 他們當作低下者。阿霞疾病的隱喻,也是城市化給她的感傷。
   
    阿霞因疾病引起的事故,在餐館被同工逐漸的疏離。但阿毛理解她是一個善良的姑娘,很單純,沒有機心,於是產生一種自覺,有點知青的敏銳:
   
    「我確實很想對阿霞好,突然間的。
   
    阿霞身上某種東西在慢慢地凋萎,讓我感到不忍。」
   
    這種自覺,隱含一種同情和幫助。但同情不是看輕阿霞,這幫助是建基於平等的相處,互相為朋友般,請吃必勝客,看電影,談天說笑。她看完經典電影後,更將兩 個角色表演起來,有一種天分。其實阿霞的疾病,隻要他人的理解和關心,便可以沒事,可惜她身邊的民工隻覺她鬧事,影響份工。 阿毛的身分不同,是一位暫來者,知識分子,在這個群體中擁有一種新目光,讓阿霞感到一點點鼓勵,活潑些起來。
   
    當然,阿毛這種支持對阿霞是短暫而無力的,而阿霞始終不能複原。相對而言,令我想起一套新近的電影,《巴爾劄克與小裁縫》。在文革時期,兩位知青下鄉到湘 西農村。他們跟村子裏的小裁縫相遇,美麗活潑卻沒有文化。兩位知青以說書的方式,說一些巴爾紮克的故事。下鄉知青便是外來者,不過他們下鄉的時間長得多, 是長期的暫來者,給小裁縫開了一扇西方文學的大門,將西方經典新目光帶給她,雖然他們隻是為打動芳心。
   
    結果,小裁縫受到啟蒙,在巴爾劄克的故事中,接觸到女性獨立自主的精神,出走小山村,看看外麵的世界。當然故事沒有交代清楚,小裁縫出走鄉村後,究竟是當 了時裝設計,製衣廠女工,還是夜總會伴唱,我們不知道。但她本身在精神壓抑的年代下,就是有一種自覺,比阿霞強烈得多,有著勇氣和聰明。小裁縫本身沒有名 字,她便出走找尋自己的身分。可惜阿霞始終走不出局限,城市疾病的桎梏,在反抗建製時為朋友斬傷人,最終也成為了村婦。疾病的隱喻,原來就是由鬱悶,衝突 和最後凋萎。當然這不可苛求她,這要看自己的機遇和個性,隻可說,是現今城市外緣下的感傷。我們並沒有正式處理女工們的痛苦。

    《相忘江湖的魚》簡介:這本小說也是關於那些最切實的,時常為人所疏忽的情感。他們都是親近的人,曾在身旁一一走過,見證了歲月的變遷。他們又都是極其普通的,有時因為過於普通走向了邊緣,卻也是不期然的結果。他們的事情,在他們自己人生中即便是極壯闊的,也是大時代裏的一波微瀾,這都是必然。寫下他們,為的是不忘記。記憶若是苦楚了,還可以相忘於江湖,維以不永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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