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既有關於男人,便有關於女人。
我在美國認識兩個波霸,都是同事。
第一個堪稱巨無霸,籃球size,有泰山壓頂之勢。與之麵對,往往被迫後仰以騰出呼吸空間。我剛進公司搞不清誰是誰,一次找波霸什麽事,旁人指點迷津,“就是那個∙∙∙最大的。”
波霸名字很長,簡稱阿維,芳齡21歲。她不僅波大,屁股也大。好在個子高,1米8左右,所以整個人並不顯得太臃腫。又好在年輕,一張娃娃臉粉嫩,看著還蠻可愛的。
阿維個性鮮明,是我們那個時尚行業製作部經理。手下一群世界各地英語不靈光的大媽,拿著最低工資,手腳靈活地做著各種時尚製品,號稱made in USA,全手工打造,高端精品,價格驚人。阿維每天給這群大媽派活,監工,驗收,所有人都對她唯唯喏喏。阿維驕傲地坐在她處於製作部中心位置的工作台上,挺著一對大波,俯視眾生,宛如女神一般。對了,她來自希臘。
起初,她對我凶巴巴,“Show me your work permit”。我心想老板麵試的,為什麽要給你看?她很快明白了我不是她手下大媽。後來她單據有誤,我幫她改了幾次就對我很好了。
熟了以後,有一回她找我拿Tiffany catalog。說是自己生日且近,男朋友要送禮物,而她隻喜歡Tiffany的款,故而給他一張單子,免得買錯了。這張單子羅列了從$30~$3000不同檔次的禮物,讓她男朋友自選。儂看著辦!
阿維雖然長相尚可,但與一堆窈窕淑女混在一起,壓力那是相當的大。不久她開始減肥,並且夜校讀了個營養學專業。中午吃飯看到我吐蕃茄皮,便諄諄教導我,蕃茄皮有營養。看在她讀營養學的份上,隻好連皮吃了。直到現在,我們家都是吃蕃茄不吐蕃茄皮。
她減肥的成效有多大,我倒沒覺得。但她手下那堆大媽天天拍她馬屁,用僅會的幾個單詞不停地“Beautify!” “Perfect!” “Nice!” 她每天高高興興,時而談一談減肥心得。終於有一天,她那個巨大的屁股塞進了一條巨大的牛仔褲,撐得十分飽滿渾圓。我忍不住在她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她立刻麵色驚恐地彈跳出去,疑慮不安地對同伴說:“She kicks my butt!” 頓時一片狂笑。
又過了不久,阿維宣布她要做縮胸手術。因為她的波太大,長期受地心引力影響,醫生說等她老了會背痛。我心說你不是還有個大屁股可以起平衡作用,怎麽會背痛?後來看肥皂劇裏一個中年波霸背痛求醫,才知真有其事,阿維是防患於未然。但她畢竟還沒有結婚生子,難免心有餘悸,因為術後不能母乳喂養。跑來問我,我說沒事,小孩吃formula一樣的,長得很好,不會有問題。她顯然鬆了口氣。手術後她向我們展示完美胸型,穿了件粉紅色的圓領彈力衫,胖嘟嘟的兩個波還是很大。我想象著她穿加固背心應該很硬,伸手在她的波下麵輕輕抬了一下,很軟,很有分量。她欲哭無淚:“她摸我!她摸我!” 眾人大笑。當然,後來的工作經驗讓我明白,這算得上性騷擾。講給後來的同事波霸聽,都覺得不可思議。
那個送她生日禮物的男朋友,聖誕節的時候帶她去Las Vegas度假。回來她就宣布結婚了,surprise!手上一個三克拉的鑽戒,三顆方鑽連在一起,是當時流行的款式,有點中國三生石的味道,象征過去,現在,和未來。中間一顆兩 克拉,兩邊各半克拉,十分璀璨。她自然帶著這個寶物四處秀。跟我說,新郎是希臘老鄉,專修冷暖空調,去年賺了二三十萬。看來三克拉背後還是有實力的。阿維想要辭職,在家裏打理生意,接接電話,預約什麽的。本來說得好好的,接下來一句就讓我無言以對了:“你老公去年賺了多少錢?” 話說我老公,那得是,馬中赤兔!標準白襪男,劍宗門下,滄海一聲嘯,滔滔兩岸情,仗劍天涯,視金錢如糞土。雖, 虎落平陽,暫走麥城,賺的不如零頭;然,鼎之輕重,豈可問哉?!(按:我愛白襪男。)
還沒等到她辭職,公司垮了。本來911之後奢侈品訂單大減,我們又熬了一陣,終於樹倒猢猻散,各自歸於茫茫人海,再難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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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波霸雖然也是前挺後撅,但沒有“腿子長”一說,袖珍型的,身高僅一米五。按她自己的話,就是因為矮,才沒人注意她這個人,隻見一對大波轟隆隆開過來了。
Jenny是非裔,第二代移民。14歲就發育成現有規模,所以她整個少女時代都被揮之不去的目光粘在胸前。因為害羞,她低頭走路,不敢與人對視。同時,束胸,高領衫加外套,想方設法將一對波藏起。看芙蓉姐姐的文字,說是當年在清華園行走,雙峰一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誇張了啊。Jenny 所到之處,仿佛一塊磁鐵,目光如釘,全收。她辦公室門庭若市,大家有事無事都彎過去打個招呼。
Jenny的波波有許多趣事,也有許多煩惱。首當其衝是買不到合適的胸罩。漂亮的胸罩與之無緣,因為往往有繁複的花邊,或襯墊,更顯臃腫,並且根本沒那麽大的號供她選擇。有一次她閨蜜見到一款漂亮胸罩,說不行,我一定要讓你穿進去。於是兩個人在房間裏綁膠帶,纏了一圈又一圈,終於好了。高高興興穿了裙子去舞會。舞到酣處,膠帶被汗水浸透,喪失了固定作用,跳著跳著,她一個波波“卟咚”掉了出來。還沒來得及反應,另一個也跟著翻身得解放。兩個人落荒而逃。
有一回我們談到未婚先孕問題,Jenny說她就沒有,得益於她媽教導有方。隻要她帶男友回家,她媽就盛情款待,讓人如沐春風。然後瞅個空子,將男孩單獨叫到廚房,立馬換上巫婆臉,抄起一把菜刀,惡狠狠地說:“你要是讓她懷孕,我剁了你!” 再學黑社會一把將刀砍在案板上,揚長而去。以至於男生一上床眼前就是一把刀,為保小命那是萬萬無一失。Jenny一邊描述一邊摹擬檢查TT的情形,眾人笑得東倒西歪。
Jenny後來跳槽,到新地方去檢閱新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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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到那些奮戰在影視前沿的女人拚胸器(有本事拚演技呀),覺得她們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也有臉出來賣。怕是趕不上阿維砍下來的分量吧。有一次與老公鬥嘴,說下輩子再不嫁你了。老公怡然道,那我去找個大波波。我眼前立刻晃動起阿維的倩影,不由自主後仰以換取呼吸空間。嗯?他下輩子想修空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