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社會的情感控製
8. 笑和語言的情感定律
a.笑作為揭露和懲罰的社會生物機製
在探索各種不同情感的時候,我們碰到一些特別的願望:笑的願望。大腦引導我們同時做雙重運作:一個,可見的,就是在臉上做出非常具體的表情,另一個是帶聲響的,就是讓發生器官(音帶,舌頭, 牙齒,嘴唇)發出特定的聲音來。我們發現了到目前為止研究過的願望的道理:如果大腦計算機不通報給我們和不用饑餓的情感機製對我們施壓(我們什麽時候應該吃東西,吃多少,吃什麽和怎麽吃),身體和本主的生命就會“迷失方向”。但是什麽鬼在作怪,大腦計算機建議和迫使我們作出笑臉和發出笑聲呢?“當然了,因為笑是非常有益於健康的,是非常愉悅的。你會非常放鬆的。是個宣泄的閥門”。我們必須記住,每當我們服從大腦計算機的情感號召,我們都會很“放鬆地”:去吃飯,去交媾,去小便,去喝水。但是,在了解了大自然和大腦計算機的行為方法之後,緣何有這笑的願望?緣何作出笑的模樣和發出笑聲就能得到愜意呢?必須要找出這裏麵暗藏的科學機關。
如果我們仔細觀察的話,我們會注意到大腦計算機勸導我們做的工作是將一種內在的情感翻譯出來:發出一個有聲和可見的信息。什麽信息,給什麽人的,為了什麽目的呢?跟吃飯或排泄的願望不同,不像是,機體需要笑的願望或做出這些表情和發出這種聲音以便讓人體得以運行或維持下去。我們科學地懷疑在這裏,大腦計算機付出情感酬金讓人完成一個有用而必不可少的任務就是讓他的社會得以運行。這是我們研究工作的一個假設:“每當通過它們的觸覺渠道得到有違社會規範的信息,無論這是個生物自然法則還是生物文化法則的違規,為了引起注意,判斷和處罰上述違規,人類的大腦計算機裏麵就設定了一個生物自然程序來啟動笑的情感機製----笑的願望----”。正如我們看到的那樣,這是個跟任何物理,化學或生物定律同樣非常嚴格的,自動的和不可動搖的定律。笑不是大自然的玩笑,而是一個為了使社會遊戲規則得以維持的不可或缺的生物化學/情感的機製。
我們舉個例子來開講。在六十年代,一個把乳罩當帽子扣在頭上把背帶係在下巴的非洲人來到一座天主教堂裏領聖體。 除了來自歐洲的神父以外,沒有一個虔誠的非洲人看到這個乳罩--帽子會感到內心有笑的願望,而這個神父努力想克製住而最終還是忍俊不住。在這個非洲人的社區裏,既不存在乳罩也不知道西方社會有關它的用途的文化規則(誰可以用,在什麽地方,怎麽用和何時用)。在那時候的社會裏,非洲的年輕女人裸露著雙乳到教堂裏領聖體,就跟歐洲婦女露出臉蛋一樣,她們又跟穆斯林婦女不一樣,後者必須按照三個不同的規矩蒙著麵紗。
這個在“賣白人物件”的商場裏買了乳罩的非洲人,把這東西頂在頭上,向四周傳達著一個可見的信息,翻譯出來就是說 :“你們看到了咱已經闊氣到能買白人用的裝飾品了。你們來羨慕我的經濟優越吧,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更文明,比任何人都更新潮,你們忍著點吧。你們一文不值。”
相反,歐洲神父的大腦計算機已經輸入的有關穿衣的環境定律是完全不同的程序,其中就有這樣的規矩:“所有男人都是絕對禁止使用乳罩作為服飾的,否則就將受到嘲笑的嚴厲懲罰”。這個神父的大腦計算機通過他的照相情報係統得到了非洲男人用乳罩的信息。一發現這件社會違規,大腦計算機就自動地在那位神父身上釋放出了笑的願望,盡管他正在謙恭虔誠地集中精力在布施耶穌的聖體。
與此同時,另一些已經建立在這位神父大腦裏的文化法規勸導他忍住笑的願望(在這種性質的神聖活動的舉行過程中禁止神父發出笑聲)。在這種情況下,笑的欲望就愈加強烈。看著他那樣的裝束可以忍俊一段時間,但是在輪到給這個人分發聖體的時候,終於“失禁”笑出聲來了而神父隻好退回到聖器室放聲笑了好幾分鍾。就如同所有被壓抑了一段時間的願望一樣,一旦主體應願望之求,打開閘門(開始小便,射精,大便等等),大腦計算機強迫主體繼續這些行為直到情感指示器的指針回零為止。
在這種情況下,是一種生物文化規則的違規。在另外的情況下,就是一個生物自然規則的違規。
一個體積不合常規的鼻子----“有個人他的鼻子像粘上去的似的”小說家科維多的說法----也可能引起發笑。在這種情況下,那是一個生物自然定律的違規現象(“鼻子應該合乎設計和體積的某類標準”)。無論是生物自然規則還是生物文化規則, 笑的機製都是以同樣的嚴格和精準在運行。
這些是笑的情感機製得以釋放所需的基本成分和步驟:
1. 人類的大腦。任何其它動物的大腦都不具備能力獲得笑的程序。這是人和猴子之間的另一個遺傳分界:Homo risibilis.
2. 社會規則的一個(或數個)生物自然的或生物文化的定律已經輸入到大腦計算機裏。
3. 這些定律裏的某條法規被違反了。
4. 大腦應該是通過它的觸覺天線獲得了這個違規的情報。
5. 那麽,大腦計算機就會自動釋放出笑的願望。
6. 大腦計算機同時谘詢別的程序,後者可能用對立的情感機製迫使本主抵擋住笑的願望。
7. 主體批準笑的願望,或者也許笑的願望使得主體忍俊不住(“放聲大笑”:恰當的比喻)。
8. 主體笑了起來:大腦計算機下令給麵部相關的肌肉讓它們作出笑的模樣並且讓發生器官發出笑的音律。
盡管人類沒有參與到它們的理念,設計,建立或運轉中,但是就像服從消化,血液循環,生長和死亡的定律一樣要嚴格服從這個定律。
當交通管理人員吹響哨子或警笛時,會引起所有駕駛人員和行人的注意:有人違反了交通法規的某一條款。這就是笑的作用之一: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某人違反了社會法規(比如,一位粗俗的婦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坐在凳子上給嬰兒喂奶)。機械化的交通管理人員具備看得見和聽得到的機製來引人注意(閃爍的警燈和尖厲的警笛)。大腦交通管理人員同樣用看得見和聽得到信號(一個聾子完全清楚什麽時候有人在笑)引起別人的注意。
第二,交通管理人員可以審理和判決一個交通違章事件,責令對方付出跟違規程度相對應的罰金(從數額不大的經濟處罰到吊銷駕駛執照直至拘留收監)。嘲笑別人的人,由於對方作了違規的事情,他對後者進行審理和用最嚴厲的刑罰之一來懲罰他,這刑法讓他感到卑賤:被嘲諷的刑罰。不論他自己是否知曉,不論他自己是否願意,所有的社會成員都在他的大腦計算機裏輸入程序把自己作為他的社會所有其他成員的法官,警察和劊子手。沒有這個確確實實非常聰慧的體係,各式各樣定律的社會準則是無法維持的,同樣的也還需要管理人員,警察,法官和劊子手來維護某些社會準則。實際上,社會的法律製度和警察製度是cultura ancilla naturae, “文化,大自然的婢女”的一種變體而已。違規已經在遺傳規則中預見到了,但是違規並沒有清除法規----正如我們前麵看到的那樣----總是要一個揭露,判決和懲罰的製度存在的需求。
如果我們仔細注意的話,笑的歡快是最令人愜意的事情之一。大自然是個精打細算和毫不饋贈的經濟師。她為笑支付了高額的歡愉,因為發笑者同時承擔著揭發者,進行審理和判決的警察/法官以及用能令人受傷的笑聲鞭子鞭撻可憐的卑賤者的劊子手的職責。大自然早就知曉了這些如此有用和不可或缺的社會任務的重要性並且創製出了一種補償合適的情感酬金。大腦的生物收銀員不是用周工資或月工資的形式來支付這些情感酬金的。而是計件付酬:為吃喝付一個量而現在,為這個時候的笑再支付多少。
在這個情感機製的運行中,我們同樣還會碰到強度定律和它的強度計:“設立在軟件中的規則自動地計算出違規的程度和所違定律的重要性,根據這些,大腦計算機釋放出一定強度的笑的願望----跟服從這個願望的強度相符的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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