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韓演義第一回韓寒走進方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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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韓演義第一回
韓寒走進方坑

世上最有趣的莫過於看人掐架。要不馬路邊出點兒事，總會有一大群人圍觀。不是有句
話嗎？看人掐，爽；看名人掐，更爽；看大名人掐，爽之又爽。這不，大過年的，兩位
當世中國的絕頂武林高手：天才少年韓寒和打假鬥士方舟子，頂著滿天飛舞的雪花，在
網絡之顛拳腳相交。

本來，這是一畝“麥田”引發的血案。估計方舟子最初和我等芸芸眾生一樣，也就一路
旁看熱鬧，間或打上兩記太平拳的腳色。所以說話也沒那麽嚴謹。最明顯的失誤就是：
“驚訝地發現韓寒把從2006年12月13日到2007年9月18日長達9個多月的博客文章全刪了
。所以就在微博上感歎了一句“一邊重金懸賞，一邊銷毀證據，更讓人覺得懸賞沒誠意
。”

另外就是追究韓寒的兩千萬懸賞告示。直到現在，我都認為這是老方吹毛求疵。韓寒的
文風就是要給人一種天花亂墜的感覺，不可能過份嚴謹。他的本意還是應該正麵理解：
隻要抓住有誰代筆，自己甘願認罰。

不過，老方沒料到自己褲帶上記著塊名人腰牌，一說話就會被大家夥盯著。果然，就在
韓寒三拳兩腳把麥田打爬下後，他小人家得意洋洋，開始單挑方舟子：“這次正好方舟
子老師也加入了進來，我正好一起做個總結回應，因為這不是值得不值得理會一些無聊
之人的問題，而是我開始覺得好玩了，而且我也可以給大家講好多的故事。”果然，他
揪住了方舟子的第一個失誤。在解釋了一番自己為什麽要刪文章(老實說，這是迄今為
止，小韓邏輯最清楚的解釋)之後，韓寒直接劍指老方：“方舟子先生用了‘一邊，一
邊’這個句式，誘導讀者以為我好像在昨天刪除了以前的文章，要麽不夠嚴謹，要麽別
有用心。”然後，在老方胸前擂上了兩記花拳：“請問孤獨坐在電腦前的你，你為了你
的事業45歲頭發就禿了，我給你這麽來幾句，你他媽的會不會胸悶。但我不會這麽做，
因為這是最下流的招數，利用作家職業無法自證的特殊性，披著質疑的外衣，幹著誹謗
的勾當。作為半個同行，你推己及人，我他媽的無數次一個一個字敲到淩晨，敲了十三
年，我他媽就不胸悶嗎。”

與其說這一拳讓老方胸悶，還不如說是給他打了一針瑪啡。估計這段話真正戳到老方痛
處的隻有“披著質疑的外衣，幹著誹謗的勾當”兩句。丫，瞧您那小樣兒，老虎不發威
，別以為是病貓。老方忍無可忍，終於露出了“惡訟師”的獠牙。

方舟子在“答韓寒《正常文章一篇》”中，先輕描淡寫，把質疑對方刪文章的失誤抹過
去：“我由於不熟悉韓寒的文章和事跡的想當然感歎，澄清或借此批我一頓，都無不可
。”然後，開始扭著懸賞告示的文字錯誤不放。

這時，小韓大概還沉浸在“怒氣已消，喜上眉梢，所以我的水平又恢複了正常”愉悅中
，沒有意識到巨大的陰影已經覆蓋上來。在麥田道歉以後，他在“超常文章一篇”中對
老方冷嘲熱諷：“同時我比較擔心方舟子老師。因為方舟子老師登台唱了幾句，剛準備
要唱高潮部分，被人切歌了。願方舟子能早日走出來。”

方舟子當然不會就這麽簡單地走出來。他先給韓寒挖了個坑。在回應網友關於DICT軟件
的微博中，他貌似無心地寫了這麽一句：“這個研究有意思。如果能設一些對照，例如
韓寒和其他人（比如我）的博文對比，就更有說服力了。”

真是見過挖坑的，沒見過這麽挖的。

果然，小韓冒冒失失一頭撞將進來。在“人造方舟子”中，他興高彩烈地寫道：“方舟
子先生轉發了這個微博，說，這個研究有意思，如果能對比一些人，就更有說服力了。
方舟子先生的意思很明顯：一個軟件證明，我和路金波的文章差不多，所以暗示其實我
的槍手是路金波。Dict是一個英文文本分析軟件，方舟子身為一個科普人士，居然很認
可用英文文本軟件來分析中文，方舟子先生，昨天晚上的巴薩對皇馬的比賽你是對著你
家的微波爐看的嗎？”接著，就是一通破口大罵。

不知道，老方看到這裏是否肚臍眼都樂開了花。單從字麵上看，韓寒對方文的理解沒有
錯。什麽叫“更有說服力”？不就是你認為已經有一定說服力了嗎？所以他才認為“方
舟子先生的意思很明顯：一個軟件證明，我和路金波的文章差不多。”其實，搞過一點
科研的人，哪怕是剛畢業的大學生，都知道老方說的是一句典型的客氣套話。它的意思
，說白了，就是：你做的，或說的全都是臭狗屁，根本沒用。因為在科研上，對照設計
錯誤意味著結果毫無意義。小韓以為自己抓住了老方的下三路，沒想到對手反手一掌，
把自己少年天才的臉麵扒拉下半拉。方舟子輕輕鬆鬆向網友展示了美國PHD對高中肄業
的街頭混混特有的文化優越性。也難怪小韓要在後來的免戰牌中氣急敗壞地寫道：“我
說這些隻是想告訴方舟子的粉絲們，有這樣一個自私的教主，絲毫不考慮你們的尊嚴和
感受，用你時拉過來，不用你時踹老遠，踹之前再踩兩腳。作為方舟子的工具，你們真
的甘願嗎？” 真是腳臭怪觀眾，典型的國足風格。

現在大家看清楚方舟子的策略了罷。他先抓住對方懸賞告示的文字失誤，好像在你腰間
頂個拳頭，讓你吞不下也跑不掉，然後等你出現失誤後全麵反擊。很有點當年李世民打
宋金剛的味道。韓寒語無倫次的“人造方舟子”一文正好提供了這麽一個機會，於是老
方炮火全開。先後寫下了“造謠者韓寒──答韓寒《人造方舟子》”，“再說造謠者韓
寒──二答韓寒《人造方舟子》”這些文章的細節反正都是互相扯皮，讀者想必也沒多
少興趣，我就節省點時間吧。隻用新語絲上戰友網友的文章在此做個段落結尾。“靠聰
明說話的遇上了憑事實說話的。聰明是錐子，袋子裏藏不住，總會到處顯露鋒芒吸引目
光，而且可以刺人可致流血。事實是石頭，看上去雖樸拙雖平淡，但再鋒利的錐子也
不要試圖去碰石頭，那隻會折了自己的鋒芒。 ”

到了這火候，小韓總算看清楚了，笑眯眯的方舟子給自己架設的不是耍把戲的蹦蹦床，
他老兄感情把一塊鐵板悄悄塞到了薄地毯下麵。於是就有了“孤方請自賞”一文，但不
知此時是方心大亂還是寒心大亂。這回小韓是真的擺出一副：“您突發奇想說我什麽，
我都認，說我吸毒嗑藥我也認，我甚至可以向你一個人低頭，承認我所有的文章都是我
媽寫的，我所有的比賽都是我爸比的，”的架勢了。

遺憾的是，方舟子沒有蠢到要追究韓寒吸毒嗑藥，他要的就是扒人臉皮。先前，您不是
‘同情’我“處在一個正要唱歌，別人切歌，正要夾菜，別人轉桌的尷尬處境”中嗎？
感情，真到給您夾菜，你也想轉桌開溜哪。老子當然不懂如何‘就著微波爐看足球賽’
，但把你摁洗衣機裏灌灌腸還是綽綽有餘。接下來，老方連發了四篇博文：“‘天才’
韓寒的文史水平 ”； “ 韓寒的懸賞鬧劇 ”;“天才”韓寒創作《三重門》之謎”；
“‘天才’韓寒參加新概念作文大賽之謎”。其中，第一篇還有應對文字的痕跡。第二
篇繼續追究懸賞告示的文字錯誤，但目標已經不是如何理解，而是給大家秀秀韓寒的真
實語文水平。值得注意的是後兩篇。老方針對文壇打假不易證偽的特點，獨辟蹊徑，采
用一種‘測謊’的辦法來坐實韓寒造假的罪名(當然，坐實罪名也可能冤枉)。小說“三
重門”和新浪作文大賽是少年天才成名的關鍵，是韓寒神話的基礎，挖掉這兩塊基石，
整個大廈就會轟然坍塌。老方的手法是羅列，對比韓寒及其周圍人等在這兩件事上的各
種矛盾說法，證明對手屬於習慣性撒謊。比較精采的是列出韓寒本人對“三重門”寫作
過程的兩種描述。一是：“而韓寒在回應質疑時的說法卻是：。。。。。。‘《三重門
》這麽（本）書在創作過程中，坐在我前後左右東南西北中發白的同學們都知道是什麽
情況，我幾乎是寫一頁給要好的同學們傳看一頁的，尤其是我的同桌陸樂，他是從第一
頁看著我寫到最後一頁的。’”二是：“以前已經提到，他在接受中央電視台“對話”
欄目的采訪時，被問及為什麽《三重門》取這個書名。魯：成功的作家都有一個寫作的
習慣，你有沒有自己獨特的寫作方式？韓：沒有，但是我旁邊不能有人看，我最煩的就
是我在那裏寫，旁邊有人看”。

如果老方不是歪曲，那麽熟悉刑偵技術的網友是不是可以大致推論出所謂韓寒寫作“三
重門”純屬子虛烏有？在法庭辯論中，我們知道，如果一個證人撒一句謊，很可能導致
他的全部證言無效。而如果韓寒父子及其朋友經常撒謊，你還能相信他們說出的其他神
話嗎？所以，一旦韓寒被證明造假，那麽老方的這兩篇文章很可能成為文壇打假的範文。

老方的邏輯看似無懈可擊，但有一個致命的潛在缺陷，那就是立論的基礎。如果小韓公
開證明了自己的天才，那麽所有的說法矛盾都可以用“調侃”來簡單解釋，或者根本不
用再費口舌。這就是為什麽老方要竭力抹黑小韓語文水平的原因。然而，抹黑歸抹黑，
終究當不了實際證據。所以小韓要解套，最好的辦法就是再做一次訪談，在有第三者監
督下，公開展示一下自己機智幽默的談吐和七步成詩的才華。如果小韓怯場，不妨看看
老江喜歡的電影“居裏夫人”。居裏夫人在博士論文答辯前有點緊張，她老公安慰說：
“你比他們(指答辯評委)都懂得多。”相信，小韓也有如此自信。畢竟您是少年天才，
當代魯迅，不會連幾個列子，莊子，老子什麽的都抖不清楚吧。

其實，小韓的文筆還是有一定特點，許多用詞也很生動，完全由他人代筆似乎不大可能
。他老爹是小有名氣的作家，給自己兒子的文章提提意見，潤潤色無可非議。如果說一
句代筆都沒有反而不近人情。紅樓夢不就是曹雪芹和脂硯齋幾個公子哥兒團體炒作的產
物嗎，誰敢說曹雪芹不是天才？現在好了，想轉桌被人又逼了回來。無可奈何中，隻好
翻曬自家那條充滿精子活力的大褲衩：“三重門”手稿。真希望他小人家練就一身絕世
武功重出江湖。不過，就目前小韓的資質看，他練獨孤九劍有點難，至於葵花寶典嘛，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