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sska
如果你對俄國曆史感興趣,又不想看很多枯燥的曆史書,那麽 1991 年出版的 Russka 是一本必讀之書,作者 Edward Rutherfurd 。如果你喜歡看關於蘇俄的書,那麽這本書會給你帶來很大的滿足。九一年剛出版時,我就看過了,所以第一本從書架裏抓的書不是它,而是 The First Man in Rome. 十年後,重讀此書,照樣帶給我極大的樂趣和滿足。看完後,我仍沉浸在詫異驚歎中,怎麽一本書能如此生動地擁抱俄羅斯 1800 年的曆史。曆史車輪在書頁間隆隆快速滾過,人物和事件鮮明精確地閃回而去,羅斯民族求生存的奮鬥從頭貫穿到尾,構成了一部宏偉的俄國史。
一千八百年的曆史從公元後 180 年開始直至 1917 年革命。俄羅斯民族始於現在的烏克蘭,在古基輔的南麵,大草原和森林的交界處。小說從位於該時該處的一個由三戶人家組成的破村子開始,勾畫出斯拉夫民族從一開始就和周邊的部落既為生存爭鬥,又互相融合的奇特發展。作者給這個破村子起了個名“羅斯卡” RUSSKA 。隨著曆史的進展,因韃靼的興起,基輔公國逐漸衰敗,俄羅斯民族不得不轉移到遊牧部落不易侵犯的北方森林地區。政治、經濟和文化在北方蓬勃發展,莫斯科公國興起,樹立了在俄羅斯諸侯中的領導地位。從南方逃出的部分羅斯卡村民,又在未來的莫斯科城附近,建造了第二個羅斯卡村。全書通過和二個羅斯卡有關聯的五個家族和他們千把年的變遷,把俄羅斯的曆史活生生地展現在讀者麵前。這五個家族,有農奴有地主,有修道士有哥薩克,有新興的資本家有革命家;從種族來講,有純粹的斯拉夫種以及各樣不同種族不同比例的混血種,充分反映了俄羅斯社會的階層變遷和血統根源。
書中真實地刻畫了在不同曆史時期的俄羅斯曆史人物。在一群基輔公國( Kievan Rus) 時期的王公中,作者重點刻畫了雅羅斯拉夫( Yaroslav the Wise )和 莫諾馬克( Monomakh) ,特別對莫諾馬克用了較多篇幅。
Vladimir Monomakh 打獵休息
雅羅斯拉夫統治從 1015 至 1019 ,在他統治期間基輔公國達到繁榮昌盛頂峰。莫諾馬克統治從 1113 至 1125 ,他是基輔公國繁榮期的最後一個統治者。在俄國的沙皇中,作者重點刻畫了幾位俄國曆史上劃時代的沙皇。第一位沙皇伊凡雷帝( Ivan the Terrible ),他年輕時的雄心壯誌和他如何鞏固沙皇絕對權力的手法,我在少年時期就從列賓的名畫知道了他;
列賓名畫“伊凡雷帝和他的兒子”
彼得大帝( Peter the Great), 他如何為俄國的生存,身體力行向西方學習,在沼澤荒野上拚搏建造出聖彼得堡,隻為有一個出海口,而這是自伊凡雷帝以來曆代沙皇夢寐以求的;
彼得大帝在波羅的海邊蘊讓建港口城市
葉卡特琳娜二世( Catherine the Great ,中文譯音來自俄文 EKATEPNHA) ,她的啟蒙運動( Enlightenment )改變了俄國社會,她又不斷擴展俄國疆土。這位出身在德國的公主領導俄羅斯進入了黃金時代,達到文化的高峰,她又一手培養了孫子亞曆山大一世 (Alexander I) 。當然,書中少不了刻畫她的幾個情人,特別是波特金伯爵( Potemkin );
剛到達俄國的德國公主,未來的沙皇葉卡特琳娜二世
亞曆山大一世先是對拿破侖很有好感,後來被迫進入與拿破侖一決生死的 1812 年衛國戰爭。庫圖佐夫將軍用放棄和火燒莫斯科的戰略,利用酷寒和饑餓打敗拿破侖。赫爾辛基最著名的商業街亞曆山大街( Aleksanterinkatu )就是以亞曆山大一世命名的。沙皇在世時,不同意用他的名命名街道,他去世後,在 1833 年才用此街名紀念他。
拿破侖敗退俄國
作者最後引導讀者經曆 1905 年和 1917 年革命。而那五個源於羅斯卡的家族,在每一時期,從古至今,都在俄羅斯的政治、經濟、文化的不同層次上扮演自己的曆史角色,使故事生動而平民化,深入窺視俄羅斯民族從上至下的心態。
小說對成吉思汗入侵,韃靼(即蒙古人)和斯拉夫人的一段又恨又愛的曆史;對哥薩克的起源,哥薩克起義反抗沙皇,以及哥薩克上層的妥協;對基輔( Kiev), 諾夫哥羅德( Novgorod )和莫斯科三個城市國家(city state) 的興亡,都有史詩般的精辟敘述。現在回想起來,仍是詫異不已,實在佩服作者的神來之筆,真是古今多少事,都在書頁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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