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方言管髒話叫牛話,亦即粵語說的“粗口”,因為它公認的唯一合法用途是喝斥耕牛。這罵內容嘛,無非是稱宣自己與被罵者有某種遺傳學聯係,跟別的方言差不多。但客家的牛話比以國罵為中心的北方罵要具體許多。
我剛插隊那會,滿口學生腔,牛話是不說的。但一學會“駛牛”,就是用牛犁田耙田,就變得滿口牛話了——吆牛時帶句牛話,實在給勁。
不過也有例外,我們隊裏就有一老叔,吆牛隻用“噅”和“好”(相當油門和刹車),而且從不鞭牛。他總教訓我們:牛走不好都是人的錯,你犁扶不穩,一下大一下小,一下深一下淺的,還跟牛發脾氣,要累壞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