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人常說,塞內加爾的婆姨,馬裏的漢。陶艾就是這麽一個馬裏帥哥。他是通過一種非法手段到我們公司工作的,那其中鬥智鬥勇的驚險。。。。。。。咱先不說了。總之,不多久之後,我就發現他連阿拉伯數字都不認識。我好幾次屏吸凝神,想要教他,都被他跑掉了。
然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卻時不時旁若無人地走到我跟前,彎下腰說,晚上和我一起去FOYER坐坐麽,晚上和我一起去跳舞麽?他長著典型馬裏人的鼻子,又高又直。眼睛很大。他略眨眼睛,卷而濃密的睫毛顫動一下。
那次第,風不定,人初靜。狐臭,鞋襪臭,屁臭,彌漫在微風中。三味一體。
阿門。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下定決心,我要是一個人去難民營而遇到麻煩的話,我就大叫,伊哥,伊哈萊,(索尼克語,先生們,女生們),你們認識陶艾麽?我認識。
後來證實,這一招是有用的。
言歸正傳,其實我對他的旁若無人和單純真切,十分感激。
我以前有個法國同學。我們一起在鄉下我們導師的工地工作。他長的有些醜陋。而且據說是個孤兒。然而大家都對他的專業天賦佩服不已。他開始帶頭取笑我的口語和我的笨拙,不過後來對我表示理解而且照顧有加。
然而有一次,我搭一個老專家的順風車去工地。剛下車,導師六歲的兒子問我,你為什麽要坐這個車來呢?那個青年學術天才立刻接話過去說,因為這個車好啊,車主人有錢啊。
又過了幾天,另外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專家托我幫他帶些中國郵票。我拿著他的地址走進大廳,坐了一屋子的老師同學,那個青年天才大聲說,你拿的是什麽?他接著用更大的聲音說,老頭子正在找老婆,你嫁給他的話,就拿到這裏的國籍了。
那時候我口語很差,能聽懂,卻說不出來。於是隻好半夜起來,嚎啕大哭。
又過了些年,有個大帥哥擺在我麵前。一顧傾人城,二顧傾人國的那種。終於有一天,他再回首的時候,我暈了。正好四下無人,我就他說。。。。。。。
哎哎,同誌們,你們的耳朵都豎著做什麽?就是一個孤獨無助的單身小女子遇到平時肯幫助她的單身帥哥,然後經過兩年的偷窺和默默地流口水,終於說出口那些話啊。
他頓時翻了白眼,無語而退。又過了好幾天。四下無人,他慢慢靠近我,問到,你那天說的三個字真的還是假的。然後雜七雜八問了我很多問題,比如,事業重要還是家庭重要,父母重要還是自己的小家庭重要之類的?
然而,他的其中一個問題是,你很想要我們的國籍麽?
那個時候,我口語已經不錯了。至少和黑人阿拉伯人吵架已經不落下風了。可是那會兒,我還是瞠目結舌,眼淚都擠出來了。卻一個字都沒有回答出來。
又過了幾天,帥哥慢慢走到我身後,說,嗯,我記得你穿裙子很好看。天氣這麽熱。你能為了我穿裙子麽,Just for me ?
俄?同誌們都知道我要說什麽了吧。
猜對了。那正是:
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