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佛佛納。我極愛和他聊天。他說,你知道西方人為什麽有錢麽?那是搶我們非洲人的。他們在我們那裏開礦,還把金子都藏起來偷走了。還有,他們賣給我們的機器,故意經常壞掉,然後要花大價錢拿回西方修理。我熱切地鼓勵他繼續說,就這樣,我吃了油炸飯蕉,油炸木薯,以及非洲口味的牛肉羊肉之類的等等。隻有一樣食品,也就是“切普”,是稀糊糊的,他用手抓著吃,我實在沒有勇氣分享。
故而,一串相思口水,至今還掛在腮邊。
這會兒,陽光普照,我拎著我的“切普” ,經過10元特價午餐的餐館,以及5元一份的土耳其烤肉店的時候,不覺心花怒放。曉得不?曉得不?我的午飯一塊八。
閑話少敘。就是這個了。
底下紅色的是香米的碎米頭。裏麵有辣醬,發酵過的魚以及發酵過海螺做的調料。米飯吸足了油和佐料。略硬,卻有米香。上麵蓋有雞塊。還有一點胡蘿卜和白菜。
我一邊吃一邊想,佛佛納阿佛佛納,你說了那麽多,卻沒有說到點子上。這會兒就拿做“切普”的水稻的種植舉個例子說說咱們這個地球金字塔吧。
人說中國是汗血工廠,處在工業國的底層。而國際分工中,在中國之下的,就是農業為主的非洲各國了。
塞內加爾的水稻專家巴巴.塞克 (PAPA SECK)舉過這樣一個例子。
美國的一萬名稻農享受了14億美元的補貼,而非洲的700萬名稻農在自由貿易的條件下競爭,得不到任何補貼、農資貸款與市場信息的獲得渠道也十分有限。那麽非洲的水稻難道還有取勝的可能麽?
而美國人農業補貼的錢又從哪裏來呢?印鈔票,金融方式的掠奪,以及工業品的定價權。比如非洲的化肥價格普遍比亞洲、歐洲和拉美高出2到6倍。
以前伊拉克打戰那會兒。法國人說美國人,你們發動戰爭,你們不人道。
美國人回答,法國要是取消政府高額的農業補助,那才是對窮國農民最大的人道。這個叫做一百步要笑話五十步吧。
當然,之後他們把一點殘羹冷飯拿去非洲救濟。這個叫做道德製高點。
閑話不多說,等我吃完了“切普”,又買兩個進口的綠色無花果還有兩個蟠桃。就想起我的二哥,就是網名叫“真真國女兒”常找女ID搭訕的那個,二哥說,通過全球化全世界的資產階級已經聯合起來了。我打著飽嗝兒感慨,全世界無產者也要聯合起來。尤其是吃的。
話說等到下午,我在廁所裏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傳來對話。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在念叨我的名字,而且還不標準。這個人正在說,中國人的名字我都記不住,隻有一個例外,那就是魚雷管。一邊說一邊唱起來了,魚啊魚,雷阿雷,管呀麽管。
哎呀,這個不是那個熱情過分,常常邀請我去foyer,而每次都被我警惕地拒絕了的那個非洲帥哥啊。他叫陶艾。他也是我敢一個人闖foyer的另外一個原因。
正是往事如煙,就在這次第。我一拉抽水馬桶,隻見斜暉脈脈水悠悠,不由得人不感歎,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事多煩憂。
正是,人間五十年,如夢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