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艾未未的誌願者經曆的北京警方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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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為艾未未打架的事紅豆豆2011-04-08 11:18:11

我經曆的北京警方一次野蠻的“詢問”

4月7日下午16點13分,我的手機接到號碼64362624打來的電話,自稱是朝陽分局警察,要我到南皋派出所(艾未未工作室所在地的派出所)了解情況。我問是哪方麵情況,他說在電話裏不方便說,也不說姓名。自從4月3日艾未未被失蹤、抄家以來,工作室人員、誌願者被帶至南皋派出所協作調查的已有十多人了,終於到我了。
17點45分我到派出所門口。一名自稱朝陽分局的男便衣把我帶入派出所的一間辦公室。一會,一男一女穿著便衣進來,大概30歲左右。筆錄前,女警查看了我的包和衣服,要求我把手機拿出,關機放桌子,說他們不會拿走的,我照辦了。我要求出示證件,男的出示了警證:張京京,北京市公安局。女的找了下說忘帶了,是朝陽分局的。氣氛平和。
張警官說,今天我們找你是了解下艾未未工作室情況。你以前是幹什麽的呀?怎麽認識艾未未的?我說以前在銀行工作,後來辭職回家,帶帶孩子,看到艾未未工作室需要調查汶川地震遇難學生的誌願者,就寫了封郵件給他,就來了,認識了。
這時,女警接了電話,然後說,不好意思,還要檢查下。她走過來重新搜查我的衣服,從上到下非常仔細摸了一遍,最後讓我脫下鞋子看了一下。重新搜查了我的包,確定我手機關機。
問:你是什麽時候、如何到艾未未工作室來? 
答:大概是2009年4月,我在艾未未新浪博客上看到他在做遇難學生名單調查,需要誌願者,我覺得這個調查很好,就寫了封郵件說想參加。
問:你在信裏說什麽,留了什麽電話,誰通知你來的?
答:我就是說我平時有空,希望能來,電話我忘記了。後來一個男的,給我打電話說,如果我有空,可以來幫他們輸入一些名字。
問:他說是艾未未工作室嗎?隔了多長時間給你打的?
答:是。時間忘記了。確實想不起來了。
問:你一周來幾次工作室?
:嗯,有空就來,3次左右吧。
問:具體做了什麽? 
答:主要是5.12遇難學生名單調查。當時是一些誌願者去當地收集遇難學生名單,他們用電子郵件或信件寄回來,我們來錄入整理。後來是申請政府信息公開,我們向一百多家政府要求公開和地震有關係的信息比如死亡名單,建築質量鑒定,每年校舍檢查等信息。
問:名單調查有多少人參加?是當地人嗎?是從北京出發嗎? 
答:我沒見過去實地調查的誌願者,我來的時候調查已經開始了。《花臉巴兒》紀錄片裏提到去參加這個調查的誌願者有二三十個吧。
:《花臉巴兒》內容什麽?誰拍攝的?
答:是關於地震後學生家長生活的紀錄片吧,是誌願者在災區調查名單的時候隨手拍的吧,後來就剪輯成紀錄片了。
問:你們為什麽要調查名單
答:覺得這些死去的地震中的孩子名字不該被掩蓋和遺忘,我們應該發現並記住他們。
:這些活動是艾未未自己的主意?還是別人的主意?
答:這我不知道。
問:名單調查出來做什麽用?
答:沒做什麽用,就是公布出來。
:誰給你分配工作?你做完工作交給誰?
答:我們這來來往往的都是誌願者,沒有什麽上下級分配工作。艾老師有什麽工作需要就會告訴我們。我做完就是放在電腦裏。
問:每個月給你多少錢?錢是從誰手裏領取的? 
答:我記得剛開始來的幾個月是沒有任何錢。後來我經常來,艾老師知道我家很遠,每個月給我一些車馬費,每月給過1、2千吧,後來是3千多,錢是會計給的。
問:你說你這麽遠,不是純折騰嗎?你何苦啊?我真理解不了你。會計叫什麽?男的女的,會計每天來嗎?你們在一起嗎?有沒有換過會計?
答:我不知道她名字。女的,我很少見到她,我們不在一起。我沒有見到換過會計。
問:工作室一共有多少人員?說說他們的名字。有固定的電腦嗎?有知道誰負責拍攝嗎?
答:我們辦公室裏有時候有6、7人吧。隻知道徐燁,其他誌願者來來往往的很多,記不住名字,沒有固定的電腦,都是公用的,誰來誰用。
問:你一周去三次,怎麽可能隻認識徐燁呢?那你們見麵怎麽打招呼?你這樣說就是不配合調查了。
答:我確實記不住名字了。不配合你們我今天就不會來這裏了。
在詢問中,進來一男的,1.8米以上,壯實,白淨臉戴著無框眼睛,一進來先使勁在我旁邊桌子上摔了東西,然後拿凳子坐在和我麵對麵坐下。當時我問:請問你名字,哪裏的? 他說:趙晨星(音),朝陽分局。他徑直拿起我的身份證,打開我的手機就到另一邊看。
時候,突然他衝著我的臉突然大聲罵:傻比,你個大傻比,cao你媽的大傻比……給你臉你還不說了你個大傻比!
我說:嘴巴幹淨點。
趙:“傻比,你個大傻比,你還發消息說去喝茶……傻比,趙趙都給你手機裏發過短信,你不認識啊,劉曉原你不認識啊……
我說:還我的手機,你是警察嗎?人民警察能這樣嗎?(我太後悔帶手機來了,教訓啊)
趙:你個大傻比,cao你媽的大傻比,我現在不是警察,我就是一流氓,協警,我就要罵你怎麽滴,你個大傻比,cao你媽的大傻比……
我說:如果不是警察,你沒有資格呆在這裏,請你出去
他站起來,指著我臉怒吼:“你們這些大傻比,調查什麽名單,你們給地震捐過一分錢嗎?捐過一滴血嗎?房子塌了你們救過嗎?大傻比,要什麽*****信息公開,有什麽用呀?你們還嫌災區不夠亂嗎?你們這些大傻逼,給政府添亂……”
他就這樣衝著我臉吼罵了好幾分鍾,我閉上了眼睛。最後他停下來,拿著我的手機到另外房間去了。
詢問的張京京和女警就坐在旁邊看著他的行為熟視無睹,沒有製止。
繼續說:“你要如實向公安機關反映情況,不得有隱瞞或歪曲,否則就是做偽證,要負法律責任的,你聽明白了嗎?”
我說:“今天是你們找我來了解情況,在詢問期間卻有警察敗類辱罵我,搶我手機,我從現在開始不再回答問題”
“他回來就還你的,你先回答” 
“搶劫犯,先還我手機” 我告訴他們“艾未未被帶走5天,家裏沒有收到任何法律手續,你們已經違法了。就在草場地,你們還綁架走了文濤。”
張警:你不是家屬,我們沒有必要告訴你什麽手續;文濤是誰呀?你怎麽知道是警察綁架的?警察不可能綁架,你這樣說我可以告你誹謗警察。你怎麽認識文濤的?
“網上認識的。你是艾未未專案組的吧?”
“不是,我是臨時抽過來的,我自己還有一攤事呢,你趕緊答了,我們還得回家呢
然後他又問我“去過幾次四川?和誰?去幹嗎?知道老媽蹄花嗎?誰拍的?內容是什麽?艾未未有幾個辦公室? 艾未未什麽時候在辦公室? 艾未未在辦公室做什麽?他的推特都是自己發的嗎?有人代發嗎?博客有哪些?誰來發博客?誰上傳視頻?艾未未工作室有做設計的嗎?他自己做嗎?他在辦公室刻光盤嗎?他有哪些紀錄片?拍了做什麽用?銷售嗎?艾未未有沒有接受過什麽國外媒體的采訪?知道艾未未有哪些藝術作品?哪些展覽?知道葵花子嗎?用什麽材料做的?成本多少?做了多少?他的藝術作品在哪裏做的?知道賣到哪裏去嗎?知道獸首嗎? 
以上我基本上都回答不知道。
張警:你覺得艾未未是不是有意不讓你們誌願者知道些什麽?
我:這我不知道。
中間姓趙的又進來幾次辱罵:cao你媽的大傻比,你這幾天都幹什麽?4月3日那天你在哪裏?你在網上發了什麽照片,大傻比……
我隻說:搶劫犯,還我手機。
他竟然說:“憑什麽說是你的呀?傻比,你叫它,它會應你嗎?你叫呀?我還說是我的呢”
我說:你嘴巴幹淨點,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在網上出現。
趙:你敢?劉豔萍,你要敢放到網上,別怪我用我個人的方法解決,我在這派出所裏不打你,我出去打你;你個傻逼,你經得起我一巴掌嗎?打你嫌髒了我的手,我不搞你,我搞你的老公……你個傻逼”
張警、女警教育我:“隱瞞事實,要付法律責任,劉豔萍,我覺得你要好好學一下法律。”
“我已經回答了不知道。你們想要什麽答案?”
“你這就是不配合了。我覺得你態度不端正。我們本來覺得你本來沒什麽事情,但是你要這樣遮遮掩掩,就讓我們覺得你有問題,到時候真有了問題,你別後悔。你隻要把這幾個問題,回答完了就回家了”
大概9點的樣子,在詢問室已呆了3個多小時了,我說要去上廁所,當我從凳子上站起來往前走的時候,姓趙的拽住我的後衣領,一下子把我拽到座位上,他站在我跟前,居高臨下對我說:不許去,我說不許去,就不許去! 
我心裏也相當驚訝,北京警察素質差到這樣,不親身經曆真難以置信。不過我也看出他們似乎急於盡快結束對我的詢問。 
最後,姓趙的進來把手機放在我桌子上:還給你,放在這可以吧! 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張警:你說說你的簡曆,哪年入的什麽學校。
我說:這是個人隱私,與你要了解的艾未未工作室無關啊
張警:那你這就是不講信用了,你剛才說還了手機就回答~,有關無關,不是你說了算。
我說:我和你不存在交易,手機本來就是我的。
他們又對我“不端正”的態度教育了數次。
最後張警:好吧,那我就寫拒絕回答,保持沉默。
我回答我的住址和電話。
簽完筆錄,4頁,發現前麵問的很多問題他們都沒有寫上。我要求寫上一句:詢問過程中趙晨星對我進行辱罵威脅,張警官不同意。拿到手機是晚上21點50分了。張警讓我等一會,他到外麵走廊打電話匯報,聽見了一句:……她非常不配合。
幾分鍾後我走的時候,派出所已經一片漆黑,整個樓看不到別人,姓趙的還跟著我到大樓門口,我當時還真有點害怕,於是匆匆離去,結束了這次難以想象的野蠻的“詢問”。
劉豔萍
2011年4月8日,13811718474

 

(4月8日早上,我分別向110和北京朝陽區督察投訴趙晨星(音)的野蠻違法行為,他們說,調查後將給我答複,但目前我還沒有得到任何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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