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事不斷屢倒屢起的美國首都市長

瑟穀德.馬歇爾與美國近代民權運動發展史（10）

   美國首都市長吸毒事件鬧得滿城風雨，事情的發生亦是充滿了戲劇性。馬裏安.小巴裏於1936年3月6日在密西西比州拉夫洛爾縣(Leflore County,Mississippi)出生，八歲跟著家人搬到田納西州墨菲斯市居住，並就讀於當地的布克.華盛頓中學，他在學校時，雖然不是頭等學生，但卻是一流的運動員，尤其是籃球和足球，他更是明星級的人物。 

 

   1959年，馬裏安.小巴裏在拉莫因大學(Le Moyne College)畢業後，以全額獎學金到菲斯克大學(Fisk University)深造，在那裏取得有機化學的碩士學位後，繼續進修博士課程。三年後由於需要全職介入美國民權運動，他無怨無悔地決定放棄即將到手的博士學位。     

 

   1964年，馬裏安.小巴裏當選〝學生非暴力協調委員會(Student Nonviolent Coordinating Committee)〞主席，開始了他的民權運動生涯。

 

   1965年，為了將學生非暴力協調委員會推廣至美國首都華盛頓，馬裏安.小巴裏舉家搬遷至華盛頓定居，並且積極參與當地的政治活動。1971年，馬裏安.小巴裏當選為華盛頓特區市政府學校教育委員會委員。1974年當選為華盛頓特區市政府市議員，1976年又當選連任。

 

   1978年，由於政績非凡，加上挨槍事件的推波助瀾，馬裏安.小巴裏擊敗了政壇老手沃爾特.愛華德.華盛頓(Walter Edward Washington)，當選為美國首都的第二任市長。

 

   在美國首都華盛頓市長史上，沃爾特.華盛頓是一位值得一寫的人物。他於1915年4月15日在充滿了種族歧視的喬治亞州道森市(Dawson,Georgia)出生。沃爾特.華盛頓自小隨著家人在紐約州(Jamestown,New York)生活，在當地讀完大學後，於1948年在首都華盛頓胡霍華德大學法學院(Howard University)畢業，與瑟穀德.馬歇爾是先後同學。

 

   1961年，約翰.肯尼迪總統委任他出任首都房屋部部長。1966年，美國林登.約翰遜總統委任他出任美國首都市長，但當他發現這個所謂的美國首都市長居然沒有控製警察與消防兩大部門的權力時，由於不想成為傀儡市長而拒絕之。次年，白宮讓步，沃爾特.華盛頓宣誓上任。

 

   1972年，理查德.尼克鬆總統再度委任沃爾特.華盛頓出任美國首都市長。1973年，美國首都華盛頓開始實行美國聯邦國會通過的《美國首都自治條例》,所有公職開放民選。1974年，沃爾特.華盛頓擊敗競爭對手克利福德.利奧波德.小亞曆山大(Clifford Leopold Alexander,Jr.)，當選為美國首都一百零四年來曆史上第一位民選市長。

 

   克利福德.小亞曆山大是一位學者型的人物，有著完整的教育背景和資曆，他於1933年9月21日在紐約出生。1955年自哈佛大學畢業後，於1958年在耶魯大學法學院取得學位。1959年至1961年間，克利福德.小亞曆山大出任紐約州助理檢察官。他在林登.約翰遜總統任內時出任白宮總統特殊法律助理，在吉米.小卡特總統任內，出任美國曆史上第一位非洲裔美國人美國陸軍部長。在瑟穀德.馬歇爾出任美國曆史上第一位非洲裔美國人美國聯邦最高法院常務大法官的提名程序上，克利福德.小亞曆山大扮演了一個舉足輕重的腳色。

 

   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代，整個美國隻有三位非洲裔美國人市長，除了美國首都華盛頓的沃爾特.華盛頓外，另外兩個是印第安納州格裏市的理查德.哈徹(Richard Hatcher,Gary,Indiana)和俄亥俄州克利夫蘭市的卡爾.斯托克斯(Carl Stokes,Cleveland,Ohio)。

  

   1975年1月2日，沃爾特.華盛頓宣誓上任為第一位美國首都民選市長。一位非洲裔美國人在全是白人操縱的美國首都出任市長，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僅是美國聯邦國會裏麵那些官僚們的嘴臉，就夠人難以忍受了。

 

   1967年，沃爾特.華盛頓將第一次的市政預算提交給美國聯邦眾議院要求撥款時，就碰到了〝首都委員會主席約翰.蘭諾.麥克米倫眾議員(Congressman John Lanneau McMillan,Chairman of Committee on District of Columbia)〞的嘲笑：他看完了沃爾特.華盛頓的市政預算後，一聲不吭，派人送了一卡車的西瓜到他的市長辦公室，使他啼笑皆非。

 

   來自南卡羅來納州(South Carolina)的約翰.麥克米倫是一位傲慢而囂張的白人政客，由於他的偏見與歧視符合美國南方人們的口味，此公自1939年1月3日開始，連任十六次，前後三十二年才在1972年的大選中被趕下台。除了善於賣弄嘴皮外，我看不出他對美國有什麽貢獻，是一位小醜式的典型美國南方政客。

 

   沃爾特.華盛頓是一位有遠見的政治家，他在爭取美國首都自治的道路上，功勳顯著。1969年11月15日，一場曆史性的反越戰大遊行示威在美國首都舉行，美國司法部受到白宮的壓力，拒絕簽發遊行批準書。沃爾特.華盛頓親赴白宮，與理查德.尼克鬆總統談判斡旋，才解決掉遊行批準書的問題。

 

   1968年4月4日，馬丁.路德.小金恩在田納西州孟菲斯市洛林汽車旅館被暗殺身亡，導致美國數十個城市發生種族大暴動，其中美國首都的情況，特別的嚴重，數度失控，美國聯邦政府派遣一萬三千名國民軍進駐，維持治安，恢複秩序。

 

   暴亂期間，美國聯邦調查局局長約翰.埃德加.胡佛(John Edgar Hoover)當麵〝勸告〞沃爾特.華盛頓說，必須動用〝格殺勿論〞的手段，才能解決這場暴亂危機，沃爾特.華盛頓立即悍然拒絕之。他向首都警察局長下令：不得向示威遊行或鬧事者開槍，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次日，當埃德加.胡佛在會議桌上再度〝勸告〞沃爾特.華盛頓對遊行示威者下達〝格殺勿論〞的命令時，他立即怒目而立，轉身就走，在離開會議現場前，他大聲地向大家宣布說：〝我是美國首都的市長，這裏是我說了才算，我自己會做出正確的決定!〞他不顧危險，親自跑到華盛頓市區的每一個大街小巷，要求人們安靜下來，要對美國的司法有信心，回家等待司法的處理。

 

   沃爾特.華盛頓廉政親民，在1978年被馬裏安.小巴裏趕下台時，他留下了四千萬現金的盈餘給他的繼任者。在告別同事時，沃爾特.華盛頓告訴他的支持者說：〝曆史將會認為我已經改變了這個城市的麵貌和精神。〞此乃毫不誇張之論也。

 

   1990年1月18日，這一天是馬裏安.小巴裏的政治生命轉折點。根據1990年6月29日《華盛頓郵報》頭版新聞報道說，1990年1月18日，馬裏安.小巴裏的前老情人黑茲爾.黛安.拉西達.穆爾(Hazel Diane Rasheeda Moore)忽然致電他說，她現在住進了維斯塔酒店(Vista Hotel)的七二七號房間，想與他〝敘敘舊〞，可否見一麵?      

 

   其實這是美國聯邦調查局連同美國首都特區警方，為了打擊販毒吸毒犯罪行為而設下的圈套。美國聯邦調查局早就知道馬裏安.小巴裏有吸毒的習慣，但是一直沒有證據起訴之。在美國首都市長大選即將到來之前，美國聯邦調查局連同美國首都特區警方利用馬裏安.小巴裏的吸毒習慣和風流個性，布下了天羅地網，等待著他的自動上鉤。

 

   美國聯邦調查局在維斯塔酒店的七二七號房間裏，分別在客廳的椅子後，床頭頂上和浴室裏，安裝了三台微型攝影機，無論在房間的任何地方，都可以清楚地全程錄音錄影。   

 

   在電話裏，馬裏安.小巴裏告訴黑茲爾.穆爾說，由於自己的敏感身份，他不想也不方便到她的房間，就在樓下大廳裏吃點東西，見個麵好了。電話裏傳來海茲爾.穆爾嬌媚的玄外之音回複說:〝你應該上來嘛!〞。  

 

   稍後，馬裏安.小巴裏回黑茲爾.穆爾電話說，他不想到她的房間去。但是她回答說，她已經在樓下餐廳裏點了送到房間服務的特別酒菜，專等他的到來。馬裏安.小巴裏見此，也就不再堅持，說回頭就到。     

 

   在維斯塔酒店的七二七號房間裏，馬裏安.小巴裏和黑茲爾.穆爾兩人，像老情侶一樣地滾在床上擁抱和撫摸，但是當馬裏安.小巴裏提出性要求時，黑茲爾.穆爾媚笑著拒絕了。  

 

   兩人繼續聊天，不經意地將話題談向了毒品，馬裏安.小巴裏說自己沒帶:〝你有嗎?〞黑茲爾.穆爾笑著到隔壁監視著他們一舉一動的美國聯邦調查局探員那裏，取來了一小包可卡因(cocaine)，二人互相推讓，要對方先抽。當馬裏安.巴裏聽到黑茲爾.穆爾說那可使她興奮時，就笑著開始站在牆前吸起毒品來了。        

 

   馬裏安.小巴裏從毒品的天堂回來時，發現自己並非還在聲色犬馬的溫柔鄉，而是已經身處狼奔豕突的地獄裏。當他正要用手機通知在樓下等待他的保安說他就要下來時，大批的美國聯邦調查局探員和首都特區便衣警察，突然衝門而入，將他狠狠地按倒在床上，戴上手銬，將之正式拘捕。  

 

   久經江湖風險的馬裏安.小巴裏立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他大聲問替他戴上手銬的美國聯邦調查局探員:〝什麽罪名?〞，該探員回答道:〝非法擁有可卡因(cocaine possession)〞。

 

   馬裏安.小巴裏立即明白了自己已經中了仙人跳!氣得眼睛都紅了，自言自語地罵道:〝是這個狗娘養的設的圈套!真不該上來!我他媽的完了!真他媽的狗娘養的!〞

 

   在開庭審判的十八天裏，有二件事特別的引起了美國人民的注意。第一件事是當馬裏安.小巴裏的辯護律師肯尼斯.穆迪(R.Kenneth Mundy)在交叉盤問黑茲爾.穆爾時，除了證明她曾經是有吸毒的習慣外，又問她說:〝你其中一位孩子的爸爸，曾經在英國倫敦因為攜帶近一百萬元價值的毒品而被拘捕，是嗎?〞

  

   黑茲爾.穆爾正色地回答道:〝穆迪先生，請允許我更正你一下，那不是近一百萬元價值的毒品，而是一千八百萬元價值的毒品!〞全場為之嘩然。     

  

   第二件事是在開庭審判那天，伊斯蘭國度清真寺大護法路易士.法拉翰，親率領著數十位彪形大漢，來到法庭〝旁聽〞。可是這種在法庭上的助陣兼示威行為，是美國法律所不允許的。美國聯邦地區法官托馬士.彭菲爾德.傑克遜(United State Distric Judge Thomas Penfield Jackson)見此，立即下令他們全部離開，以免影響審判的公正性。

 

   托馬士.傑克遜法官除了因為審判花花公子市長吸毒案而聞名於世外，還有一件使他名留青史的大案：《美國對 微軟（United State V Microsoft）》,1998年5月18日，美國司法部以〝壟斷〞罪名起訴微軟公司，主審法官就是托馬士.傑克遜。經過了漫長的七年訴訟，托馬士.傑克遜法官於2000年7月7日，裁決敗訴的微軟公司必須割分為二。

 

   馬裏安.小巴裏被美國聯邦檢察官起訴了三項偽證重罪（Three felony counts of perjury），十項非法擁有毒品輕罪(ten counts of misdemeanor of drug possession）和一項陰謀意圖擁有古柯堿輕罪(one count of conspiracy to possess cocaine）。

 

   由於美國法庭認可了審判程序有誤，因而隻有其中隻有一項〝非法擁有古柯堿罪〞罪名成立，被托馬士.傑克遜法官判入獄六個月，當然他的美國首都市長寶座，也因而就此壽終正寢。    

 

   法國的拿破侖說:〝人生的光榮，不在於永不失敗，而在於能夠屢倒屢起。〞馬裏安.小巴裏的情況，就是如此。1995年時，他又東山再起，打著〝他可能不完美，但對首都特區來說卻是完美的（He May Not Be Perfect,But He’s Perfect For D.C.）〞〝並不在乎市長位子〞的響亮競選標語，所向披靡，獨攬全市百分之七十的選票，重登美國首都市長寶座，而且氣勢如虹，二年後又再高票連任。

 

   這些年來，毒品、漏稅、瀆職等麻煩，就一直與馬裏安.小巴裏的名字沒有分開過，但是他在美國近代民權運動發展史上，仍然是一位耀眼的風雲人物。   

  

   美國政府在這次的人質危機中，處理得可圈可點，他們做出了兩手準備，一是準備武力攻堅，二是利用特別的談判安排，使暴徒們自願放下武器，舉手投降。美國政府一方麵將三處被暴徒們占領的建築物，用武裝力量包圍得像鐵桶一樣，使暴徒們插翅難飛，另一方麵，他們立即請出了三個穆斯林國家的駐美大使，出麵和平斡旋。

 

   這三位穆斯林國家大使是:埃及的阿什拉夫.古爾巴勒大使(Ambassador Ashraf Ghorbal,Egypt)、巴基斯坦的薩哈卜紮達.雅克可汗大使(Ambassador Sahabzada Ya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