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一個有“被殖民”傾向的人,獲得了炸藥類的和平獎。他的同誌們正在彈冠相慶。
首先,我就想起我導師了。88事件的時候,他還在讀研究生。後來他給我們講,那會兒他聽到各地學生組織如潮水一般湧入京城。他想,這還了得,這還不趕緊搶 奪勝利果實去?然後他就隨著一小撮隊伍,一邊彈冠相慶 ,一邊火速趕往北京。然後風生水起,他們就七零八落各自逃回學校了。
他說的時候,笑 的前仆後繼,他說,那是錯誤判斷形式了。
那時候,他 正帶領我們在野外實習。每天我們都被當地的潑婦刁民欺負得痛不欲生。那天他的小宇宙終於爆發了,把民工們招集起來訓話,他橫眉冷對,說,老鄉們,我告訴你 們,論級別的話,我的級別比你們縣長還要高。
此外,我還想起了我以前一個同事,一個公子哥兒出身的藝術家,四十多歲了,因為放任不羈而離婚了。人稱他為“熱血青年”。他每周必醉,每 醉必打,每打必然血染大院——他的。因為他專門找在我們單位擔任保衛工作的現役軍人們打。那些後生大概18,9上下。我這同事每次都以一挑十。
等他清醒過來,他就大笑說,我昨天晚上又錯誤地判斷了形勢了。
我還不得不再說說我的中學老師,當地學潮的時候也是小頭目一枚。後來畢業就被發配到我們中學當數學老師。他講課思路太快,很少幾個學生能跟得 上。不過幸虧他大半節課都在講國家大事。比如,有一次下雨,他把手裏的三角板,圓規,教材往講座上一扔,說,真是太黑暗了,今天不講課了。然後就大罵 tg。滔滔連綿如雨水。我記得他主攻對象是楊家將。他說,楊親王,他太老了,國家應該讓我們年輕人管管了。
再後來,我表弟又成了他的學生。聽說,現在不論晴陰,他時頂著一臉的爪痕來。然後把三角板,圓規,教材往講座上一扔,說,我告訴你們,人啊,千萬不能 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