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去去都是一樣

　　我們都會死，因為我們每天都是在死亡中呼吸。我們為自己的死亡尋找了許多的文化借口，或者知識性的借口；然而我們不明白自己的死亡是因為心中沒有盼望：一個屬於生命的盼望，而不是簡單的快樂。我們來來去去都是現實經驗，然後在經驗裏批評這個，看不爽那個，或者稱讚這個，欣賞那個。但是所謂的那個這個的，都是消費，都是宣傳，都是自我主張。
　　怨恨蒙蔽了我們的心靈；竟然有網友對我說人隻要有聊天就會有怨恨。可憐，這種世俗的意見，讓人們也讓自己看不見生命的未來－－我們都是虛無主義者；被所謂“世俗”這種名正言順來籠絡我們的自私與偏見。為什麽聊天會產生怨恨呢？這不就是說明每個人的內心都有病症嗎？這種病症稱為“人本來就是這樣子的”。
　　看看文學走廊上的帖子，人們又在為“劉曉波事件”紛紛擾擾。大家都關心自己的國家，都站在自己的立場來批評這個或指點那個。可是看看他們的文章所使用的“評論語氣”，不都是因為自己的感性意見而“利用”了有形無形的曆史證據來為自己的辯詞服務嗎？說什麽殖民地，說什麽因為愛國－－哈哈，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握，自己的人生都被國家機器“控製”與監督著，還談什麽正義？談什麽愛心？－－一切的正義都是爭議的；一切的愛心都是在唉心裏度過的。
　　我們要為自己的理由忙碌到什麽時候？我們時候才能夠“看見”自己生命中的生活學呢？
　　每個人都談自由，但是每個人的自由都充滿私心的。如果聊天能夠帶來怨恨，我們還是不聊天的好，免得我們每一天都是記著這個人的言語，想象他的人格。
　　現實是叫人死亡的－－因為看著大家的忙碌，似乎人人都希望自己的死亡；他們在死亡中度過自己的歲月和批評史。每個人都好像很關心某種課題，好像很關心曆史和將來，還有國家和人類的前途；但是每個人所說所作的，都是自己的利益以及自己的想象－－這不是死亡是什麽？因為隻有死者才會整天躲在自己的內心土壤來霸占著世界的土地－－有些人的墳墓還是鑲金的。
　　我們與其看活人，倒不如看死人；因為真正的死人來自於私人的情感。
　　我本人不曉得劉曉波是誰；但是看著大家都來湊熱鬧，我也來評論評論－－但是我也不想評論；但是看著大家的文筆和心境，我是在懷疑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麽崇高的目的？是國家？還是個人？－－為什麽我們的嘴唇不能夠沒有批評呢？一切的批評不就是來自於言論自由嗎？不是來自於這種自由中所給與我們的欲望的寬度嗎？
　　但是再來看看我們自個兒的欲望；難道都是幹淨誠實的嗎？都是眼睛明亮的嗎？－－還不是因為心裏那一點點的崇拜的緣故而起來支持這個或反對那個嗎？我們了解這個世界或現實的最基本的心態和原因不就是為了自己一顆虛空的心靈嗎？如果人類沒有欲望，大地是安靜的；而不是喧嘩的。
　　等一下有人又用自己的知識來反駁我，說什麽勞動改造人類，要積極生活等等－－可是什麽是改造？什麽是積極？不就是因為大家都這樣說，我們就要這樣做嗎？－－但是我們每一天忙碌到死：沒有了感覺，沒有了真正的關懷，也失去了自然，失去了本性
　　批評有什麽用呢？難道批評了，你就在思想上覺得很充實嗎？－－虛偽
　　談論有什麽用呢？難道談論了，你就覺得自己完成了一項使命？一項任務？－－又是一個虛偽
　　這個世界整天批評這個談論那個－－所以才會有社會架構，才會有現實“意義”。但是我們每一天所談論還不是媒體網絡上的一種“消息”嗎？－－可是消息就一定有意義嗎？每一種的消息都有討論的必要，甚至爭論的必要嗎？－－我們又來個虛無主義者。
　　我討厭批評－－以前我也是用自己的哲學觀點來批評各種各樣的觀點或“行為”；但是後來覺得真得很無聊。－－為什麽一定要批評呢？難道心靈空虛嗎？
　　也許每個人可以按照自己的程度來給我勸道：說什麽有批評社會才會進步，說什麽每個人必須在批評中自我成長－－廢話。這種不成文的勸導既然成為了名正言順的“教導傳統”；這種社會經驗一定證據或意義都沒有，都是按照自己的心得或願望來“自圓其說”。
　　我曾經批評過，所以我討厭批評。因為每一種批評都是別人的事，國家的事－－可是我忽然覺得對自己的生命的陌生的程度，很讓我害怕。我忽然覺得任何的關懷如果對自己心靈不了解，對自己的生命意義不了解，你不就覺得自己好像被社會的“格局”捆綁住嗎？
　　自由是沒有壓抑的－－這是當我發現批評很無聊的時候，所發出的一聲呐喊。
　　可是我們每一天忙碌－－不但在行為上忙碌，也在網絡上忙碌。忙來忙去都隻不過是為了抒解心中那一種被老板欺壓，被高貴人所藐視，被成功人士所冷嘲熱諷，被苦悶生活所擠壓的“壓抑”。所謂的壓抑，就是活得很不像人。所謂的壓抑，就是找不到自己做人的根據和方向
　　因為沒有人能夠找到自己的價值，所以每個人隻好依靠著群眾
　　因為沒有人能夠找到自己的生命，所以每個人隻好順從社會的引導
　　因為沒有人能夠找到自己的公義，所以每個人隻好在自由言論中尋找自己的“公眾輿論”
　　如果我說自由裏是沒有怨恨的－－這句話的時候，由於人人都隻有社會怨恨或現實怨恨，所以每個人一定會拿現實來反駁－－這反而反映了：他們在現實裏失去了自由－－所以我才說“自由裏是沒有怨恨的”。可是有誰聽得懂我所說的話呢？－－因為每個人都是有怨恨的。
　　因為我對批評有所覺悟，所以我才懂得真正的自由－－真正的自由與社會所允許的自由是不能相提並論的。因為後者是建構的；前者是一種天性。
　　每個孩子出生以來都被社會灌輸說：你要懂得做人－－但是“人”是用“做”來衡量的嗎？難道人的意義就是塑造的意義？這又是一個騙局－－因為沒有人願意聽從別人的指示或命令（所以每個人就用“手段”，如迷惑或激將法等來“命令”別人）
　　沒有人願意聽從別人的指示－－但是在網絡上每個人卻希望按著別人的話語來批評這個或欣賞那個－－這又是一個虛無主義者。－－難怪上帝要用泥土來造人：因為他知道“人”的本心總是喜歡享受著“泥土”的礦物質。但是泥土由於有限，所以每個人再偉大都是有限的－－因為他們沒有靈魂
　　沒有靈魂的人就是用泥土塑造自己的人
　　沒有靈魂的人就是死亡的人
　　泥土可以生草原，但多數也有雜草在其中“搞亂”。因為每個人找不到自己的真正屬性，所以隻好在忙碌中“搞亂”。
　　我們什麽時候才會有靈魂呢？遠離世俗，這樣好嗎？
　　人當然可以遠離世俗－－因為世俗從來就不是他們個人創造的結晶－－世俗隻不過是一種“產物”
　　來到這裏，人人又會說什麽：這不就是回到原始時代？
　　什麽是原始時代？難道你的心靈在社會上打滾了五千年－－這還不算是“原始時代”嗎？
　　耕種自己的田地－－這算是原始嗎？－－中國人不是說自己很“實務”的嗎？為什麽害怕原始呢？難道是因為中國人以“虛偽”來抹殺了自己原有的純真嗎？
　　耕種自己的田地未必就是指“田地”本身。我們這個時代可以說是浪費了太多的社會資源了。看看高樓大廈，我們的嘴唇雖然天天以它為榮，但室內心裏卻是苦悶的；內心裏常常裝滿了“辦公室政治”。難道我們在以自己的偉大成就為榮時，也以自己的“辦公室政治”為榮嗎？也以自己的“虛偽民族”為榮嗎？
　　所以自由是沒有怨恨的
　　所以自由是沒有壓抑的
　　隻要是人，就是自由的本體；但是“做人”就失去了自由的本性，因為我們塑造了自己的原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