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少年時代的初戀是王十姑,走出山鄉後的第一位戀人是陶斯詠。這是位近年來才浮出水麵的人物。一旦解開塵封,展現在世人麵前的陶斯詠就是個了不起的美女加才女。她出身於富商家庭,是周南女中的高材生,號稱“周南三傑” 之一,又是“長江以南第一才女”,二十年代初是長沙的風雲人物,熱心社會活動,思想比當時的毛澤東還要開放。
陶斯詠本名陶毅,她所在的周南女校很有來頭,值得多說幾句。這是長沙最早的女子學校,在革命史上有一定影響。該校創建人朱劍凡是明朝皇室的後裔,是毛澤東早年的師長之一,還是中共元老王稼祥的嶽父。因為朱劍凡的關係,毛澤東與周南女中關係也比較密切。他後來創辦新民學會,19個女會員裏麵有13個來自周南女校。從這個學校走出的名人包括向警予、蔡暢、丁玲等等。既然有這樣的光榮傳統,自然就形成了一個特殊圈子。許德珩的夫人勞君展、徐悲鴻夫人廖靜文、朱鎔基的夫人勞安、馬英九的母親秦厚修,都是這個學校出來的。不過陶斯詠的年代太早,屬於該校創業階段的人物,沒有後輩那樣風光。她是向警予的同學,畢業後留校任教做了老師。據說丁玲就是她的學生。
根據年代並不久遠的傳說,陶斯詠在周南女校念書時就讀過毛澤東的文章,大為傾倒,後來又在新民學會認識了他本人,越發愛慕,就對毛澤東展開了熱烈的追求。毛澤東對她也燃燒起愛情的火焰。但是陶斯詠的家庭極力反對,再加上她本人外柔內剛,個性太強,所以最終沒跟毛澤東走到一起。陶斯詠在離開毛澤東後一心致力於教育事業,而且英年早逝。她一生隻戀過毛澤東一人。紅色偶像劇《恰同學少年》,講述毛澤東在湖南一師的生活,裏麵對這段戀情進行了大肆渲染,很多觀眾由此才第一次知道主席年青時還有這麽一段故事。
可是曆史上真實的陶斯詠大概沒有傳說中那麽亮麗,她的江南第一才女的稱號恐怕是後來才加上的。至於“周南三傑”,根據周南中學的記錄,是三位不太出名的女性(勞君展、周敦祥、魏璧)。實際上現在能找到的有關陶斯詠的資料很少。據彭明道先生的考證,關於她的資料“少得可憐”。她比毛澤東小三歲,與毛澤東一樣,也結過婚,並且喪偶。陶斯詠考入周南女中時已經22歲。她固然與毛澤東有過不尋常的關係,但生活中也有過別的男子。比如當時新民學會的學生積極分子彭璜就追求過陶斯詠,遭她拒絕。她真正喜歡的可能是出自湖南的另一位學生領袖匡互生,跑到上海去找他。但匡互生已有妻子,不想離婚,就給她介紹了一個男朋友叫沈仲九。陶斯詠和沈仲九同居,“1931年陶斯詠懷孕了,吃錯了藥,死在上海。” 彭明道還提到一件事,就是當初上海在出版《匡互生傳》時,特地把有關陶斯詠的這個插曲給刪掉了。(注釋2)
陶斯詠可能的確熱戀毛澤東。她不但加入新民學會,而且1920年還與另外幾人一起加入了毛澤東創辦的文化書社。當時她已在周南女校任教,經濟上相對富裕。她對這個書社相當支持,一下子捐出了10塊大洋,成為掏錢最多的三人之一。在此後一些政治活動中,陶斯詠也支持毛澤東的主張。(她對毛澤東的癡情,從楊開慧的回憶片段中也可以得到佐證,這點以後會說到。)
不過當時毛澤東是不是也同樣愛著她,這就不好說了。毛澤東曾經對斯諾說過,他那時對女人沒興趣。不但是他,幾個誌同道合的夥伴都不屑於談情說愛。事實也的確差不多。陶斯詠與毛澤東剛認識的那兩年,即1918到1920年,是毛澤東革命生涯的起點。他和朋友們辦起了新民學會,為組織赴法勤工儉學去了北京,在北大做了幾個月圖書館員,這段時間裏接觸了馬克思主義。從北京回長沙後,他又辦《湘江評論》,參與組建中國共產黨,這期間還回鄉奔母喪,寫下著名的《祭母文》。
雖然沒多少時間談戀愛,但還是需要女人的。1920年底,在文化書社成立後幾個月,毛澤東與一位女子正式同居,對象不是陶斯詠,是楊開慧。
(注釋2)彭明道是湖南廣播電視廳退休幹部,是毛澤東詩詞的熱愛者,對這些作品進行過深入考證。他是在研究《賀新郎·別友》一詞的過程中接觸到陶斯詠的材料的。他對陶斯詠的介紹,參見網文《毛澤東和陶斯詠在周南照了張相》,由彭明道口述,記錄者:非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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