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曾在我的掌握之中 - 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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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如梭，轉眼間，那個吃喝拉撒全要我照料的小子- 狗剩，已經長成大小夥子
了。他跟我說話，要是一遍沒聽明白，讓他再說一遍，得到的回答常常是： Never
mind. 翻譯成中文就是：算了，不想說了。聽得出口氣裏有嫌我落伍的意思。兒
大不由娘，自從他去外地上大學，實際上就走上了獨立生活的道路了。狗剩剛去
上大學那會兒，真是挺想念，挺牽掛的。手機整天揣在口袋裏，生怕漏接電話。
可就是那麽巧，一次，偏偏漏接了。那個難過阿。其實隻是一個電話而已，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現在我慢慢地也比較獨立了。知道兒子已長大，不再屬於
他原來的家。琢磨著那天把他交給一個好女孩，讓他老婆為他操心去。我一直想
像著這樣一個婚禮場麵：我把我家狗剩交到新娘的手中，把他嫁出去。

上次他放假回來，給我們準備了禮物：印有他們學校名字的外套。看著這小子從
箱子裏往外拿禮物，覺得有些不習慣：他居然對我們客氣起來了。於是也敢緊把
準備好的吃的東西擺出來招待。自己也覺著有些奇怪：我怎麽對他也客氣起來了。
據說，孩子談朋友以後，和父母會更疏遠，要等到有了孫子以後才會又變得親近。

不過，我也有辦法安慰自己，讓自己充滿信心。有些甜蜜的回憶可以讓我開心。
狗剩還在小學的時候，有一次母親節，他說他給我準備好禮物了，讓我自己找。
我找來找去找不到。他把我帶到種棕櫚(Palm) 的花盆前，那裏麵藏著一盆小花
(Africa Lily ). 瞧，還挺有創意。我可珍惜這盆花了，可總有大意的時候，
有一天發現花沒了。我滴咕是有人心眼狹隘，容不得我的花長得好。

狗剩平時很少跟我說他的事。上大學前有一次我和他單獨出去吃飯，他跟我說了
一件事還真逗。他在高中的時候參加田徑隊(track team)和長跑隊(cross country)，
教練訓練的還挺嚴格的。有一天隻有他和他的一個好朋友Jerry去參加訓練，其它
隊員都沒來，所以人數上是兩教練對兩運動員。那天他們可慘了，想偷懶門都沒有。
那天教練可能心情不大好，使得招特毒，讓他倆一個在前麵跑，一個在後麵追，
一場訓練下來，一個累吐了，一個累趴下了。狗剩說這些的時候，顯然已忘了
辛苦，隻覺著好玩。

每當狗剩不耐煩和我交談，嫌我落伍的時候，我也有辦法為自己打氣。狗剩上小
學的時候，有一次我去接他，他和一位女同學 Florence 一起走出來， Florence
對他說‘Your mama is pretty ’(你媽媽看上去很有氣質)。這話聽著受用，長
自信。所以每當狗剩打擊我的信心時，我們之間就會有這樣的經典對話：

‘你的同學Florence 說什麽來著？’
‘那個 Florence ？’
‘就是你的那個小學同學。’
‘不記得了。’
‘她說 ' Your Mama is perfect.'
'No, she said: your mama is pretty.'

滿意，真滿意。毫無疑問，這問題我會繼續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