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先生稱這一天是“最黑暗的一天”
1926年的“三·一八慘案”,軍警在執政府門前開槍打死請願學生47人,傷200多人,舉國震驚!
中國知識界層無論其政治觀點與學術觀點有怎樣的不同,均紛紛痛斥執政府和“執政”段祺瑞的行為為“倒行逆施”、“暴行”,“是政府自棄於人民矣”,“是民國曆史上黑暗的一頁”,學人如蔣夢麟、傅斯年、周作人、林語堂、朱自清、聞一多、王世傑、許士廉、高一涵、楊振聲、淩叔華、邵飄萍、陶孟和等,均有文字見諸報端;梁啟超剛剛動完手術,纏綿病榻之中,猶不忘口誅筆伐;劉半農與趙元任再一次詞曲璧合,哀聲淒楚,傳唱京城;魯迅則有《紀念劉和珍君》等文,尤為悲天憫人……民意不可違。為此,傅國湧先生稱:“這個時代的知識分子即使和俄羅斯最優秀的知識分子們相比也並不損色,在他們身上我們看到了知識分子最可貴的那些品質,他們是民族的脊梁,是我們心中永遠不倒的長城,是‘真的猛士’。”
“三.一八慘案”反映了媒體前所未有的社會良知和那時的媒體尚有不受製於政府的獨立意誌。到了蔣介石就倒退了,媒體常常會被封殺和審查;半個多世紀以來,更是不允許有任何不同的聲音,“萬馬齊喑”的空氣比起封建王朝的大清帝國有過之無不及。
向來慵懶的國會為此召集了非常會議,並通過決議,認為首犯應聽候國民處分;那時的國會尚未淪為統治者的禦用工具。
京師地方檢察廳則對慘案進行了調查取證並向陸軍部送達了《京師地方檢察廳致陸軍部公函》,認定:“此次集會請願宗旨尚屬正當,又無不正侵害之行為,而衛隊官兵遽行槍斃死傷多人,實有觸犯刑律第三百十一條之重大嫌疑。”看來那時的司法,還真有點司法獨立的樣子。
執政段祺瑞在知道政府衛隊打死徒手請願的學生之後,連稱:“我一世之清名,毀於一旦。”隨即趕到現場,麵對死者長跪不起,隨之頒布了對死難家屬的“撫恤令”,懲辦了凶手,並從此終生食素,以示懺悔。“從此終生食素”,可不是“秀”得出來的。可見,時任北洋軍閥總理的段祺瑞其良知尚未泯滅,還是知廉恥的。
因“三。一八慘案”使段祺瑞軍閥政權的合法性資源喪失殆盡。在知識分子和全國人民的憤怒聲討下,因此才有了國務院“閣員總辭職”。1926年4月,離大屠殺發生還不足一個月,段祺瑞執政府倒台。為此,中/共前黨/主/席/毛/澤/東/先生才有“鎮壓學生運動決沒有好下場”的經典名言。
後日本關東軍入關後,邀請段祺瑞任日本操縱的偽政府首腦,段祺瑞嚴辭拒絕,不顧衰老之軀南下上海。蔣介石對段祺瑞的節氣十分敬佩,率領國民政府官員於上海碼頭迎接,給足了段祺瑞麵子。段餘生的寓公生活十分平靜,安然辭世。
段祺瑞在彌留之際,依舊憂國憂民,留下親筆遺囑“八勿”,闡述複興之道,足可傳世。
現錄段祺瑞“八勿遺囑”於下:
餘年已七十有餘,一朝怛化,揆諸生寄死歸之理,一切無所縈懷,惟我瞻四方,蹙國萬裏,民窮財盡,實所痛心,生平不喜多言,往日曲突徒薪之謀,國人或不盡省記,今則本識途之驗,為將死之鳴,願我國人靜聽而力行焉!則餘生雖死猶生,九原瞑目矣。國雖微弱,必有複興直道,亦至簡單。
勿因我見而輕起政爭,
勿尚空談而不顧實踐,
勿興不急之務而浪用民財,
勿信過激言行之說而自搖邦本。
講外交者,勿忘鞏固國防;
司教育者,勿忘保存國粹;
治家者,勿棄國有之禮教;
求學者,勿鶩時尚之紛華。
本此八勿,以應萬有,所謂自力更生者在此,轉弱為強者亦在此矣。餘生平不事生產,後人宜體我樂道安貧之意,喪葬力崇節簡,殮以居士服,毋以葷腥饋祭。此囑。
魯迅先生稱這一天是“民國以來最黑暗的一天”
1926年初,奉係軍閥進兵關內,軍艦駛入天津大沽口。馮玉祥將軍率領國民軍封鎖大沽口,不準船隻駛入。3月12日,日本軍艦掩護兩艘奉艦駛入大沽口,炮轟國民軍,國民軍奮起還擊。第二天,日本公使向當時執政的段祺瑞政府提出抗議。北平、天津人民舉行集會,督促政府抗議外國侵略。惱羞成怒的日本帝國主義,糾合英、美、法、意、荷、比、西班牙等國公使,向中國政府提交“最後通牒”,要求國民軍撤去大沽口防禦設施,否則,“決采取必要之手段”。同時,各帝國主義在大沽海麵集結了20多艘軍艦,對中國政府實行武力威脅。帝國主義的這種野蠻行徑,激起了北京人民的憤怒。3月18日上午10時,北京各界5000多人在天安門舉行“反對八國通牒國民示威大會”,由共產黨員李大釗和國民黨左派徐謙等擔任主席。會後,由2000多人組成的請願團,赴國務院請願,要求駁回“最後通牒”,驅逐八國公使。下午1點半鍾,遊行請願隊伍到達鐵獅子胡同(今張自忠路),在段祺瑞政府國務院大門前的空場上,群眾高呼“打倒帝國主義”,“驅逐八國公使”等口號,並派代表進入國務院交涉。這時,段政府竟然下令軍警用棍棒毆打、揮刀砍殺手無寸鐵的愛國學生,甚至向他們開槍射擊。在這場血腥的大屠殺中,有47人被打死,近200人受傷,死者中有共青團員8人。北京女子師範大學的女生劉和珍、楊德群和燕大的女生魏士毅等在這場運動中壯烈犧牲。在死難烈士中,有7個是中學生,最小的一個年僅12歲。這就是曆史上著名的“三·一八慘案”。魯迅稱這一天是“民國以來最黑暗的一天”。
1926年,“三·一八”慘案後,劉半農、趙之任為紀念之而作歌:
嗚呼!三月一十八
嗚呼三月一十八, 養官本是為衛國!
北京殺人如亂麻! 誰知化作豺與蛇!
民賊大試毒辣手, 高標廉價賣中華!
半天黃塵翻血花! 甘拜異種作爹媽!
晚來城郭啼寒鴉, 願梟其首籍其家!
悲風帶雪吹! 死者今已矣,
地流赤血成血窪! 生者肯放他?!
死者血中躺, 嗚呼三月一十八!
傷者血中爬! 北京殺人如亂麻!
嗚呼三月一十八, 北京殺人亂如麻!
“三·一八”鬥爭,表現了北京人民反帝、反軍閥的英勇革命精神,暴露了段祺瑞反動政府賣國、殘暴的真麵目,更加激發了全國人民推翻北洋軍閥政府的決心,有力地推動和配合了廣東革命根據地出師北伐。
在北京圓明園遺址西南麵,有一座“三·一八”烈士墓,墓碑正麵鐫刻著“三一八烈士紀念碑”幾個大字,下麵刻著39位烈士的名字。這處烈士墓是在“三·一八”慘案3周年時建成的,當時北平市近萬人參加了隆重的烈士公葬典禮。
魯迅要是活到89年不知道會不會改變看法。畢竟殘暴的段祺瑞改吃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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