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衝除了是我跟我太太非常喜愛的影星外,她更是我們同時代的人,細算起來大約比我小四屆吧。但在人生的道路上,我跟她有過很多交叉 (當然是不對稱的,或許更應該用景仰一詞)。而僅有的,且是最近距離的接觸,恐怕也有十米左右。
但所有這些絲毫無損於我做她粉絲的資格,哈哈。請聽我慢慢道來。
我母親還一直記得陳衝。那是在文革後期,母親被重新安排工作,到一所中學的後勤組打雜。陳衝就在那裏念書。那時候,每班每天都會安排幾個同學留下來打掃教室的清潔衛生。母親稱讚說,輪到陳衝值日時,她打赤腳跟別的同學一起將椅子全翻起來,再用水龍和掃帚,將教室衝洗得一幹二淨。青蔥歲月裏,陳衝顯示出來非常利索,能幹和仗義的一麵。
下圖:陳衝在電影《小花》中的劇照
在中學時代,陳衝主演了電影《小花》一舉成名,成了全國人民最愛的電影演員。1977年,我參加高考,考入了本市的一家重點醫學院。陳衝則同年進了外國語學院。有一天,懵懵懂懂中忽然同學們都在說,陳衝要來了。原來我們年級另外一個班的同學裏,有一個是陳衝的朋友。於是我們宿舍的同學們都擠在窗口上傻等,陳衝終於沒有出現。但是,有關陳衝話題還是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原來陳衝的祖父是醫學院藥理教研室的一級教授,還兼室主任。但文革中,老人遭受迫害服安眠藥自殺了。後來快畢業時,我們去臨床實習,陳衝的父親是醫院的放射科主任,曾給我們上課,是我們的老師。
此後就是在美國的事情。陳衝雖然來得比較早,但那時候局麵很難打開,終其原因是因為那時候中國的影響力太小。但後來她參演了一部《金大班的最後一夜》的電影,在美國引起一些波瀾。記得那時候比較主流的 ABC Daytime Talkshow "Live with Regis and Kathie Lee" 還請她去訪談。這個節目我跟我太太都看了,記得當時的陳衝大概是想努力打開好萊塢的大門,因此比較擺顯她的英文口語。當時她語氣比較誇張的說了一句:"WONDERFUL" 時,引的我跟我太太都笑了。
八九年以後,我們變得很沉靜。記得那時候跟國內僅有的聯係,一個是時不時的向 "青少年發展基金會" 捐款,還有就是訂了一份《新民晚報》。晚報有一個文化娛樂版叫【夜光杯】。在該版麵,我們有好幾次讀到了她的文字。印象最深的就是她的一篇回憶文章《二舅母》。
陳衝的二舅公和舅母在陳衝剛到美國時接待過她,後來陳衝去洛山嘰,大致因為各自都很忙,來往也就不多。多年以後,在哥倫比亞大學一個係裏做小職員的二舅公過世了。再後來,陳衝接到她二舅母的電話,好象是要陳衝去看她一次。見麵後,二舅母靜靜的告訴陳衝,她已經決定將陳衝二舅公和她的全部積蓄,大概是五十萬美金,全部捐獻給哥倫比亞大學。
應當說,這是一筆很沉重的捐獻,雖然倆位老人沒有孩子,可是他們也不是有錢人家,而且捐出的是他們全部的積蓄。
陳衝的文筆很好,細細的描述著她的二舅母對她的二舅公的深深情感和懷念。讀她這篇文章,讓我的心靈顫動,甚至淚眼朦朧。
後來我們也搬到舊金山居住。在【夜光杯】上,我們讀到她另一篇記敘生活的文章。文章裏,她曾隱隱約約的描述了她在舊金山的家。其實我跟我太太都不是追星族,我們喜歡平淡寧靜的生活。但是她的文章還是引起了我們的好奇心,有一次路過她那個地區,忍不住我們就沿著她講的馬路找到她的房子。這算是我們唯一的一次 "追星" 行動吧。
不追是不追,但我還是撞見過她,十分的湊巧。我們在舊金山最高尚地區有一個小小的物業,我經常需要去那裏照看。物業附近有一家 Whole Food 超市,其實離開她們家也不遠。有次,我去那裏買電池,正在店裏尋找著,抬頭忽然看見一個略微高佻的東方女子,牽著一個小孩,手推車推著另一個小孩,在我前麵走過。女人戴著墨鏡,一麵走一麵跟小孩子說著什麽。當她轉過頭跟我目光對接的一刹那,她的目光沒有停留隻是在繼續她的環視。但在這一刹那,我忽然認出來這就是陳衝啊! 我站在那裏一直目送著她遠去的背影。在心中我喊到,這就是我跟陳衝最近的距離了,哇! 十米不到,十米不到啊!
下圖:陳衝近影
當然,她後來的行動更加證實了她是值得我們景仰的。記得去年北京奧運傳遞火炬活動前夕,在部分西方國家某些人以及部分海外藏人的陰謀操縱下,西藏發生了騷亂。當時西方媒體,部分名人團體,甚至部分政府官員,站出來對中國和中國政府 "指手畫腳",一時間甚囂塵上,群魔亂舞。可就在這當兒,在《文學城》上突然出現新聞報道,陳衝在主流的華盛頓郵報上,發表著名文章: "Let the Game Go On" (請點前麵的連接閱讀)。在文章中,陳衝用她的親身經曆向世人表明了中國的進步,有理有據的闡述為什麽不能讓政治幹擾奧運。她的理性和勇氣,讓普天下的男人汗顏,尤其是那些在影藝界混的,不管後來再說什麽,那隻能是附會了。
哦~,三十多年過去,陳衝還是那樣利索,能幹和仗義,永遠是我母親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子,小花!
最後送上我們的祝福,願她和她的家人永遠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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