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世紀》(一個關於事業愛情和信仰的故事) 53

餘不凡做夢也沒有想到，那時他真的在做夢。小草將他從睡夢中搖醒，遞給他一份《水星日報》，餘不凡的眼睛睜也睜不開。“不凡，”小草的聲音顫抖著，“不凡，你讀一讀今天的報紙。”
餘不凡很不高興他的美夢被攪，這是一個瘋狂的世界，每天都發生著瘋狂的事情。“911”恐怖襲擊事件、頭號嫌疑犯本8226;拉登、美國航空業危機、美國股市暴跌、美國全麵經濟危機、炭疽菌病例、阿富汗戰爭，還有什麽？！
“不凡，你讀一讀今天的報紙。”
餘不凡好不容易坐了起來，從小草的手中接過報紙，頭版頭條的大標題赫然印著：“911”事件四架飛機266 人喪生。餘不凡仔細地閱讀報道，從新澤西飛往舊金山聯合航空93，38名乘客、7名乘務員與恐怖份子搏鬥，破壞了他們襲擊白宮的計劃，飛機墜落在賓洲無名地帶。乘客名單中有Todd Beamer，32歲，新澤西人。Alan Beaven，48歲，環境律師。Thomas Burnett，38歲，Thoratec公司副總裁，三個兒子的父親，他從飛機上給妻子打了四個電話，電話中說已經知道了世界貿易中心事件，正在準備與恐怖份子搏鬥。Eve Campbell，32歲，IBM的高層雇員……
夏娃？夏娃！夏娃！！！餘不凡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從床上跳了起來，將手中的報紙扔了出去。餘不凡用力甚猛，報紙打到了小草的臉上，將她擊到在主臥室的地毯上。
“不凡，你冷靜些，”小草捂住被打到的眼睛，聲音中微微帶著哽咽。
“你高興了吧，夏娃死了！”餘不凡的血湧了上來。
“我，我很難過……”小草喃喃地說。
“騙人，你騙人！”餘不凡用力踩踏著報紙，“你騙我的，我知道你假造報紙來騙我！你恨夏娃，我知道你一直在恨夏娃。”
餘不凡的腳踢倒了小草，小草的身子在地毯上蜷縮著，“我沒騙你，我也沒有恨夏娃。”
“你恨的，”餘不凡一腳踏到了小草的手指，小草疼痛地叫了一聲。“我雖然娶了你，可是我的心永遠屬於夏娃，所以你恨她，你一直在恨她！”餘不凡用手抓住小草的頭發，拽到了自己噴血的眼前，“你敢看著我的眼睛說，你從來沒有恨過她？”小草的雙眼低垂著，避開了餘不凡的目光。餘不凡甩開了小草的頭發，“現在你開心了，你的情敵死了！”餘不凡揚頭狂笑起來，“你耍盡了心機嫁給我，你裝扮狐狸精在聖誕節勾引我，你害我在夏娃麵前洗不幹淨，你害我失去了心中的最愛，你害我們不能一起共赴黃泉……”餘不凡一時忍受不住，哇地一聲抱頭痛哭起來。
哭了一會，餘不凡感覺頭發被柔柔地撫摸著，耳邊傳來小草的聲音，“不凡，哭吧，哭出來你心裏就會好受一些。”
餘不凡感覺到了一個女人的懷抱，“夏娃？我的夏娃？”他伸手抓住了小草的手臂，他抓得緊緊的，被他抓住的地方留下了紅色的印痕。“夏娃，我知道你不會走的，”餘不凡將頭埋進小草的懷中，他聞到了女人的氣息，“夏娃，我要跟你在一起，我們的身體永遠融合在一起！”餘不凡撕開了小草的衣服，雪白的內衣露在了外麵。餘不凡狂吻著，在白色的、鑲著花邊的內衣上瘋狂地吻著。“你不是夏娃，你是小草，我恨你！”餘不凡一把扯開了小草的內衣，小草的身體，女人的身體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餘不凡一頭撞在上麵，不停地撞擊著，“我恨你，我知道你為什麽去掉我的胡須，你怕我紮你，你怕我紮穿你的心底……你錯了！”餘不凡獰笑起來，“沒有胡須我還有牙齒，我要咬你，咬死你這個狐狸精，咬死了你閻王爺就會還我夏娃了！”餘不凡死命地咬著，咬住的地方流出了鮮血。
“血，夏娃，你流血了？”餘不凡的心痛了起來，他伸出舌頭來舔去鮮血，可是新的鮮血又流了出來。“夏娃，你不要流血了，你不能死啊！”餘不凡又嚎啕大哭起來，伏在女人的身上變得疲軟無力。“夏娃，快一點，”餘不凡一下子緊張起來，“飛機就要下沉了，我已經看見地平線了，讓我們再愛一次，在飛機降落之前再愛一次！”餘不凡解開自己的衣服，又替小草脫去了剩下的衣服，餘不凡的手很溫柔，生怕弄痛了他心愛的女人。他溫柔地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讓我們再愛一次，最後愛一次！讓我們擁有愛情的結晶……我要一個女兒，一個象媽媽一樣美麗的女兒，我們給她取一個美麗的名字，她就叫夏娃，這樣我就有兩個夏娃了，閻王爺奪去一個，我還有另外一個！我要好好撫養我們的小夏娃，將來，將來有一天，我要帶著小夏娃上天堂去，我們一起去天堂找媽媽……”
隱隱約約之中，餘不凡感覺小草在流淚，他不知道小草為什麽這麽愛哭，他不能集中精力思考。他的心很亂，他的血液烈馬般地奔騰著，他感覺身底下女人顫抖的肉體，那種狂野，那種激烈，那份肉體之間的親昵感覺，那份血肉相融的觸目驚心，一直是他和小草之間所缺乏的。噢，夏娃，隻有夏娃才能與他有這樣的化學反應，生理，心理，魂理！隻有夏娃才能與他有這樣的電閃雷鳴，小雨，中雨，大雷雨！噢，是夏娃嗎？他心中深愛的女人！他又一次找回了夏娃，找回了他們之間卿卿我我的時光，找回了他們在地久天長之中翻雲覆雨的情愛。
夏娃走了，乘著她深愛的大飛機走了，餘不凡的淚水流了下來，他的心輕輕地顫抖了一下，每次起飛，夏娃總是緊緊地捏著他的手，感覺那個柔軟的、微微滲汗的手，他的心總是輕輕地顫抖一下。這一次，當飛機下沉的時候，有人握著那個柔軟的、微微滲汗的手嗎？那個人是白衣俠士嗎？那個人是他餘不凡嗎？小夏娃喜歡在空曠的田頭做夢，喜歡看藍空中那道慢慢的延長的弧線。夏娃走了，她的生命化成了一道永恒的弧線，在餘不凡的心上無限延長……餘不凡伸出手來，拉著夏娃慢慢離開地麵，迎麵吹來的風撩起了她的金發，飄灑的衣裙在空中輕如蟬翼，俯身往下望去田野越來越遠，他們兩人緊緊相擁著，一同漫遊在神奇的藍空……餘不凡淚如泉湧，人走了還能回來嗎？人死了還能複生嗎？夏娃的魂回來了，夏娃的體也回來了，餘不凡緊緊擁抱著他身底下的女人，那個他至愛的女人！
一股愛的暖流淌過他的心田，餘不凡滿足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