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住家不遠處是醫學院的附屬醫院,那裏曾發生過一件很可憐又可恨的悲慘事:一位幾歲男孩因為手指潰爛感染並發了重症去世了,他的縉雲山山婦母親一直跪拖著太平車,哭的死去活來,在場的人無不動容。她的兒子是在田間被鐮刀割破的手指,她非要利用土法來止血消炎,敷了泥土和雞屎在手指上。後來病情不得了別人都勸她帶上醫院,她反而大罵別人說些什麽“老娘有。。生,就有。。養,關你。事?”,最後去醫院時已經為時已晚。
另外一位是我的小學好友的母親。在我們長江邊上長大的人都知道,每逢洪水來臨,上遊滾滾而來的激流中甚至夾帶著破爛桌椅,農具窗門床的碎片,爛漁網等雜物,根本不敢下去遊泳,小學中學學校也在放暑假之前三令五申不要在洪水期間下長江。但這位母親就敢帶女兒下水,別人勸她她還罵,也是什麽“老娘有。。生,就有。。養,老娘高興”等等。我的這位小朋友,再也沒有回來了。她媽媽倒是生還,臉上被江裏尖利的爛牡蠣殼劃的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