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麼想讓這對眼睛永遠亮下去!

巴金先生一生都在探索光明的路上行走。他青中年時代憤怒抨擊封建主義思想,63613;追求國家,民族的圖強和進步。文革後又寫<<隨想錄>>,63613;對這段恐佈的曆史深刻反思和對個人的行為深深懺悔。巴先生又是一位極重情感,恆守愛情的男子,他對妻子蕭珊的深情和追憶感人至深。
巴先生和他的妻子蕭珊是在1936年認識後在抗戰中結婚的。當時蕭珊比巴金小13歲,是巴金的讀者並崇拜他,可以說巴金影饗了她的人生。他們結婚後生活並不寬裕,在重慶住在七八個平方米的房子裏。後來又逃避日本人的進犯,長途逃離。我想這就是物質上的困苦吧。著者寫到:“每當我落在困苦的境地裏,朋友們各奔前程的時候,她總是親切地在我的耳邊說:‘不要難過,我不會離開你,我在你的身邊。’”由此我想起我才到深鎮工作時,工資很低,有一次請女朋友(後來的太太)喝百事可樂,她說她不喜歡喝,63613;結婚後她告訴我她不想讓我太為難。其實好多事情她都為我著想。
巴先生稱蕭珊是最親愛的朋友,一個普通的文藝愛好者,一個成績不大的翻譯工作者,一個心地善良的人。的確,雖然蕭珊曾翻譯過普希金和屠格涅夫的小說,但巴金還是認為她缺乏刻苦鑽研的精神,譯文也不妥當。巴先生也認為“她想改變自己的生活,不願做家庭婦女,卻又缺少吃苦耐勞的勇氣。”這當然是她和巴先生的差距。但她總是那一雙淚汪汪的眼睛!總是那無限關心的叮嚀勸告!或者說她的愛護,細心,溫柔,善良,使巴先生忠誠她,敬愛她,認為“她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她的骨灰裏有我的淚和血。”讀到此,我想起在我小時後,爸爸是個中級別的幹部,身體有同日本人作戰時留下的傷殘,工作和在政治運動中的壓力都很重。媽媽隻上過3個月的掃盲班,她要麼就上班幹非常重和髒的活,60年代災荒年間又退職看顧子女。她總是默默地關心爸爸,很少的一點水果和肉都給爸爸和子女吃。有一次爸爸做一個小手術,她一直低低哭泣,使當時還小的我有點怕,但這個印像,使我後來的人生感到女性溫柔,安靜和賢惠的寶貴和力量。
文革期間,巴先生受到鬥爭,迫害,侮辱,他感到痛苦,委屈。但每當巴先生無法入睡,訴苦般地說“日子難過啊!” 蕭珊總是回應一聲“日子難過啊!”但她又會馬上加上一句“要堅持下去。”或者在加一句“堅持就是勝利。”自然,蕭珊也因為巴金的緣固被楸鬥,被打倒,被陪鬥,被人稱為“巴金的臭婆娘”。巴先生寫道“人們的白眼,人們的冷嘲熱罵蠶蝕著她的身心。我看出來她的健康逐漸遭到損壞。表麵的平靜是虛假的。內心的痛苦像一鍋煮沸的水…”她挨紅衛兵的銅頭皮帶,為了保護巴先生。她願多受一點精神折磨,為了減輕巴先生的壓力。由於巴先生的緣固,她有病得不到治療。在生命的最後時間,她輕輕對先生說“我們要分別了。” 巴先生迸發他的心聲“我多麼想讓這對眼睛永遠亮下去!我多麼害怕她離開我! 我甚至願意…受到千刀萬剮,隻求她能安靜活下去。”
我也想到自己來到北美後的前幾年,工作,辦身份都不順利。考了TOFEL和GRE,又因身體原因不能上學,太太就每天晚上拉著我的手在公園的路上散步,恢復大量用抗生素後的身體健康。那段時間,我作投資大量損虧,屋漏又遭陰雨天,但太太安慰我不要太介意,錢虧了可以再賺。就這樣,我們慢慢地在北美紮下根來!最近,我很受一段話的感動,那就是:你們作丈夫的,也要按情理和妻子同住;因她比你軟弱,與你一同承受生命之恩的,所以要敬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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