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禹航和那位重慶姑娘一同來到了洛杉磯,是基金會派車去接的。禹航到達基金會為她訂的酒店時,我和司老師已經等在那裏等她。接她的基金會的司機說:真看不出,大陸的女孩子有這麽成熟,這麽好的心態。在旁人看來是很苦很苦的事,她們好象隻是在講別人的故事,大大列列地一個笑話接一個笑話講給我聽,真了不得!
禹航在基金會所在地附近的一家賓館住了兩天後,被派往一個新的家庭。那個家庭事實上此前也派過中國交流學生。但那兩個學生嫌房子不大、人口不多不好玩不同意。禹航並不知道這個情況。然而,禹航對於基金會的安排表示滿意,連聲說,好!很好!
這個家庭隻有一位退休媽媽,兒子是個自已造遊艇自己銷的商戶。媽媽每隔一段時間會要去探望兒子一次。禹航在這個愛心家庭生活約一個月時,愛心媽媽想去看兒子,說要半個月時間。請她的單身鄰居女朋友照顧她,征求禹航的意見,她一口同意了。鄰居媽媽每天接送她,為她安排起居。她們相處得很好。鄰居媽媽謹憑對禹航的印象說中國學生很好,提出希望能夠基金會也介紹一位象禹航一樣的中國學生給她。
留學基金會的主席說:提出再要一個中國學生,是對中國交流學生最好的肯定。禹航自己的愛心媽媽回來了,鄰居媽媽一再表示,隨時歡迎禹航到她家去玩。
不幸的是,禹航的愛心媽媽自從探望兒子回來後不久到醫院看醫師回來後,告訴禹航說她的腳需要動手術。這就是說,禹航不但得不到媽媽往日的照顧,還要她去照顧媽媽。愛心媽媽對禹航說:孩子,我報告基金會吧!讓他們給你另找一個家庭照顧你!
禹航說:媽媽,不要把我趕走,我會照顧您的!我能夠照顧好您的!媽媽當時就流出了激動的熱淚:對她說,你真是一個懂事的好孩子!有一天,媽媽到醫院去動手術,她想象中國一樣,凡有親人動手術,子女都是要去醫院的。媽媽一再說,醫院是不需要陪人的,一定讓她去上學。下午三時多,禹航回到家,看見媽媽坐在了輪椅上,她趕緊跑上去、腑下身子,一邊注視著媽媽剛剛動過手術、用紗布包紮著的腿一邊用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輕聲地問媽媽:“疼嗎?媽媽?”媽媽說:“不疼,看到你,我就一點兒也不到疼了!”
自從媽媽動手術後一段時間 ,禹航怕麻煩曾經幫助過她的鄰居媽媽,不要愛心媽媽去求曾經幫助過她的鄰居媽媽接送她上學和放學,堅持自己坐校車到學校上課。冬天,盡管是南加州,天氣相對比較暖和,但仍然是要穿大衣、戴帽子、圍圍巾的。並且,站在校車停靠的站台等車,冬天的冷風和時不時的下雨,對從中國富有家境出來的未滿17歲小女孩來說其實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但禹航從來十分守時,從未遲到!有的同學關心地問:你的媽媽為什麽不送你上學了?你們發生了不愉快的事嗎?她不愛你了嗎?要不要搬到我家去?禹航說:不是象你說的,我是自己想鍛煉鍛煉!同學和老師瞪大眼睛看著她,同時好象說:為什麽要這樣鍛煉?不可理解,不可思議!
媽媽想喝水,禹航喊:媽媽別動!我幫你!媽媽要上廁所,要洗漱,禹航都是小跑過去幫媽媽。正因為禹航象對待自己親媽一樣對待愛心家庭媽媽 ,媽媽和她的感情不斷加深,為了趕上禹航早上上學能夠吃好早餐,媽媽早早起床、坐上輪椅為禹航做早餐。有一次,媽媽坐著輪椅上、帶著拐杖帶她到超市買東西,禹航推著購物車按媽媽的指示從貨架上取商品,那一次是媽媽手術後第一次出門購物,加上媽媽覺得禹航太好了,買了很多很多禹航愛吃的食品,重得禹航推得很吃力,但禹航默不吱聲。她的舉動感動了商場的工作人員,一位年歲也很大的黑人老爺爺一邊幫她推一邊對媽媽說:這是你從中國領養的女兒嗎?媽媽說:是我女兒,但不是從中國領養的!老爺爺又說:你真幸運!聽到老爺爺這樣說:媽媽和禹航相視後笑了起來!禹航就這樣差不多擔負了照顧媽媽和差不多全部家務。
基金會主席是事後得知這個情況後問禹航為什麽不向基金會報告換一個家庭時,禹航很有趣地回答說,她是我的媽媽啊!如果媽媽有病需要照顧,女兒卻離開,我怎能稱得上是她的女兒呢?這位負責官員給禹航打過電話後馬上打電話給我說:“那個叫禹航的女孩真不錯,我要是有這麽個女兒一定會很開心!”我真覺得難為了小禹航!也為她的出色表現感到驕傲與自豪!是她,真正擔待起了中美文化交流小天使的重任!
基金會主席打電話到禹航的愛心家庭詢問媽媽的手術後恢複的情況,媽媽非常激動地向他介紹了禹航象親生女兒一樣照顧她的好多故事。同時,也誠實地向主席說:由於病情複雜,她還得做第二次第三次手術,可能會要到醫院去住一段時間。為了不耽誤禹航的學業,建議基金會給禹航換一個家庭。當基金會主席說,依照美國未成年人保護法,她必須換一個家庭時,禹航非常舍不得。當媽媽對她說:我必須進行第二次第三次手術,會要在醫院住一段不短的時間,隻是因為依照未成年人保護法,你不能一個人住在家裏才由她向基金會提出換家庭的,並且說你不用擔心我,我有醫師和護士照顧我!你永遠是我的好女兒!任何時候家門都朝你敝開!
---摘自鄒再華小說稿 第五章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