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主張小外孫

 

  我想以這節文字,作為此番澳洲之行的結束語;並把它獻給我的兩個外孫們。

  想起在悉尼與外孫們朝夕相處外孫們的日常趣事,我時時刻刻禁不住想笑。

  早上,是全家人特別是外孫們最忙碌的時光。外孫女要準備上學,起床,穿衣,穿鞋子。牛奶、麥片、烤麵包、煮雞蛋。小小書包裏隻裝著洗淨替換的衣服——她才三歲多一點,在悉尼一個社區托兒所裏,與一群同齡的男女孩子們一同玩耍,畫畫,遊戲……外孫女說,她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去她們的學校上學。

  那天晚上,我的女婿有事外出了。外孫女就不肯讓我們陪著她按時去她的房間睡覺了。她說,她要等爸爸回來。端來牛奶,一口氣就喝完了。“等爸爸。”我知道,平時,晚上睡覺前的這杯牛奶,是需要她的爸爸千哄萬勸才會慢慢地喝完了——外孫女知道,牛奶喝完了,就到了正式睡覺的時候了。所以啊,她就千方百計地找借口啊、拖延時間啊、一次隻是一小口啊……天天如此。隻有這天,我們答應她也在客廳裏等爸爸回來,她便一口氣把牛奶喝完了。

  其實啊,到了差不多平常已經習慣睡覺的時候,她照常還是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早晨,小外孫醒了,賴在他的小床上,不想起來。他抱著他的母親我的女兒的頭,就那樣躺著。外公來了,外公來了。“去,看狗狗!”隻要聽見去看小狗,小外孫順從地讓我把他從床上抱起,笑眯眯地起床換衣服了。

  小外孫特別喜歡動物,尤其是喜歡小狗。扶他站在窗台上,看見房子外麵一些澳洲人牽著寵物狗散步時,他就會雀躍不止,用中國話大聲叫著“狗”、“狗”。

  這天下午,我從市場買了一串香蕉回來。我的女兒順手取了一條給我的外孫女,外孫女拿了香蕉,開心地到客廳裏去了。接著,我的女兒又取了另外一條香蕉後,順手一刀,切了半截給我的小外孫。小外孫看在眼裏,急在心中:他當著我的女兒的麵,接過半截香蕉後,馬上雙手一拋,把半截香蕉丟到地上去了。

  當著兩個孩子們的麵給同樣的食物,隻能一視同仁才好。

  我的女兒聽了我的話,重新取了一條香蕉給小外孫。他馬上就笑了。接過香蕉,也到客廳裏找姐姐去了。後來,吃了半天,外孫女已經把整條香蕉吃完了,小外孫他還是隻吃下半條香蕉。我知道,他小小人兒所意識到的不是香蕉的事兒,而一種所謂的小人家的平等的權利:姐姐有多少,他也要多少。至於吃得完吃不完是另外一回事。對不?

  下午帶著小外孫散步,是小外孫一天中最開心的時刻。

  走到大門時,小外孫堅決要求讓他自己用鎖匙開門。天啊,你才一歲半大喲,你夠不著鑰匙的位置啊。隻見他高抬雙手,也夠不到大門鎖眼的正確位置啊。我給了大門鑰匙給他。他左捅右弄,怎樣也打不開大門。最後,他也許累了吧。他隻好看著我,把鎖匙還給我。小小的人兒,以為自己現在就像大人了,什麽事也能同樣地做?做不到的。

  走到路邊的人行道路上。小外孫最感覺興趣是每家每戶的車庫門啊,花園門啊,澆花的水龍頭啊。他一家一戶地走訪,一家一戶的檢查。我站在路邊,靜靜地看著他,防止他走入明顯屬於人家私人的場所。一個水龍頭正滴著水滴。隻見,我的小外孫,立馬爬在地麵上,側著頭,從下向上觀察著,看那水滴是怎樣滴下來的……每天如此,樂此不疲:以後,隻要再次經過這戶人家水龍頭位置時,他就會照常操作一番,看了個不亦樂乎才罷休——而我的外孫女,從來就沒有對這樣東西感興趣過。男孩與女孩,從小的興趣就是不相同的。

  到了公園的草地上,小外孫完全被那些小鳥啊、小狗吸引著。他跑來跑去,跟著小鳥的後麵,跟在小狗的後麵,揚著雙手,嘴裏呼喊著。長長的草地操場邊,長長的鋁製坐椅。我把小外孫放在上麵,馬上離開他,看著他。他立馬變得小心翼翼的樣子,彎著腰,曲著雙腿,不肯輕易移動半步。我試著靠近他。他才小心謹慎移著腳步。隻有當他走到距離我隻有兩三步遠的時候,他才張開雙臂,大聲叫著,在長椅上朝我跑來——我才發現,其實在兒童的內心裏,安全永遠是第一位的。隻有當我站在他的身邊,牽著他的手的時候,他便什麽也不怕了,在長長的坐椅上特意大步流星地邁步前進。最有趣的是,不管什麽時候,隻要我把我的雙手悄悄地從他的手中掙脫出來以後,他立馬就停止大步前進,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了——真是太好玩了。

  我回到中國後,隻有打開MSN對話視頻,才能看見遠在天邊的我的兩個小外孫的影像。那一回,小外孫與外孫女都從電腦屏幕中認出了外公,他們竟然都對著電腦屏幕中的外公親吻了——太令人感動了。

  外公想你們,我的小外孫!我的外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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