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中的日文詞匯 (ZT)
一:中文中外來語的示例
研究本課題可以幫助我們更直接、更準確的接觸西方原味文化.在翻譯外國術語的過程中,中日兩國往往兩套體係。中國人翻譯講究“信、達、雅”,尤其是“雅”;日本人翻譯則通俗易懂。兩方衝突,日本人往往更勝一籌:我國翻譯家嚴複翻譯的“格致學”、“群學”、“母財”、“天演”這些名詞,早已被日本的“物理學”、“社會學”、“資本”、“進化”取代。“德謨克拉西”與“賽因斯”這兩位五四時期的先生如今成了日本的“民主”、“科學”。雖然中國人也有少部分翻譯到位的名詞得以流傳至今並東傳日本,比如邏輯、微積分,但就像先前提到的,在西學東進的過程中,中日兩國的文化交流大宗輸出國是日本。最初《共產黨宣言》的中文譯本既不是從德文也不是俄文,而是從日文翻譯而來的,日本的社會主義等詞語也隨之進入漢語。
西方語言中的一周七天命名我們已有所了解,再看看日本和中國的譯法:日語的一周七天分別是日、月、火、水、木、金、土七個耀日(這種譯法最早在佛經中出現)。漢語則是“星期日、星期一……星期六”,顯而易見,漢語的譯法實在是不怎麽高明。一周七天的命名原本體現的是古希臘天文學的成就,與數字並沒有關係。況且Sunday習慣上被看作一周的第一天,漢語的星期一卻對應Monday。這套譯名“信、達、雅”哪一條也沒有達到,不過現在早已習慣,也就沒人追究了。
二:中文中的日文詞匯——日源漢字詞
在中日文化交流的曆史上,一向以日本向中國學習與接見居多,就連日本書麵文字的形成也得益於漢語。然而從清末到近現代,大批由日本創製的漢字詞倒灌給中國,給中國人心理上帶來強烈的震撼。這些日源漢字詞,如瓦斯、手續、廣義、被動、動脈、腺等,其意義是借自日語的,文字形式雖是漢字。但卻是從日語中搬過來的,隻有讀音是漢字的音。讓我們先來看看這些日源漢字詞的構成。
(1)日本利用漢字音譯歐美語詞。如:
瓦斯——(英)gas
淋巴——(英)lymph
混凝土——(英)concrete
米——(法)metro
(2)日本利用漢字詞意譯歐美詞語。如:
引渡 市場 高潮 主體 客體 方針 政策 哲學 細胞 生產力 消費力 文學 新型 抽象 錯覺 象征 美感 電流 分子
(3)日本自創漢字音譯歐美詞語。如:
噸——(英)ton
(4)日本自創漢字意譯歐美詞語。如:
腺 癌 寸 尺
(5)借用漢字表達日本自創的概念。如:
物語 辯護士 歌舞伎 柔道 花道 權益
(6)借用古代漢語中的現成詞來意譯歐美詞語或表達日本自創的概念。如:
組織 雜誌 社會 生產 革命 浪人
三:人們對中文中日文詞匯的認識
通過設計問卷(後附),深入到人們當中進行調查,以及以上對漢字詞匯的分析,筆者了解到,人們對中文中日語詞匯的認識存在著一些盲點和誤區。人們對一些常用詞匯,如瓦斯、動脈、研究生等,是否日文詞匯並不了解,究其原因是由於人們並未意識到漢字詞會來自日語。
即使對於確認屬於日源漢字詞的,它們是否屬於外來語也存在著異議。主要因為借來的詞與日語原詞同用漢字。一種觀點認為,漢字的老祖宗是中國的,既然文字形式來源於中國,那麽這些日源漢字詞的根還在中國。“這些詞在漢語裏知識一種特殊的意譯詞,因為它們讀漢字的音,用漢字原有的意”,(1)因此不屬於舶來品。而周祖謨則在《漢語詞匯講話》中指出,雖然這些漢字詞的文字形式是漢語的,但它們或者是來自西洋、途經日本的外來語,假使我們自己直接翻譯,也許就不是這個樣子了;或者索性就是日本自己獨創的日本詞語,應該把它們納入外來語。
然而從日源漢字詞的構成來看,上述六類詞中,第(1)(3)類因是歐美音譯詞,這些日源漢字詞進入漢語後還帶者或重或輕的音譯痕跡,比較容易被承認是外來語。第(2)(4)類因為是由意譯歐美詞語邇來的,漢字又是中國固有的,很容易被漢語否定外來語。第(5)類詞隻有表達的概念是日本的,起音形皆出於漢語,因而它們的命運往往與(2)(4)相同。而實際上,用誠實公允的眼光來看,這三類詞雖然酷似漢語固有詞,但它們的形成凝聚著日本人創造的心血,依然烙上了日本的印記,還是應該把它們算作外來語。第(6)類詞表麵上看直接來源於古代漢語,但它們的意義已經悄然發生了嬗變。如“雜誌”一詞在古漢語中原是“讀書劄記”的意思,而現在則是“期刊”的意思。又如“浪人”一詞,在古漢語中指行蹤漂泊不定、四處遊蕩之人。而日語中卻借用“浪人”的文字形式去指幕府時期失去主家的流浪武士,以後又引申為無業遊民、流浪學生。“浪人”在日語中的新意義也進入了現代漢語中。既然這類詞的現存義與古代漢語中的原始義相差較大,那麽把它們算作外來語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