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去五裏,百年小鎮。有水西來,掠鎮而東,入尼亞加拉河。沿岸屋宅星點,
時有舟泊。
小鎮似畫,有春水漫堤,夏蔭蔽日,有秋葉鑲金,冬霧繞林。
小鎮如歌,有花蕊蜂鳴,荷塘蛙笑,有梢端鳥唱,草底蟲說。
小鎮像詩,有藤纏老樹,酒肆百年,有當年戰場,不見硝煙。
鎮中大路一條,行人渺渺;偶有車過,輪壓路麵,竟聲似滾雷;小鎮人家多寂靜,曠與世爭。
鎮中小巷多多,民居錯落,高矮伸縮,青紅皂白,且一塵不染;或有村婦庭中清掃,或有小兒滑板如飛,見人來皆招手致意,似曾相識,
漫步街角,似已路盡,又見小巷通幽;引首回望,竟不見來路,恍然夢中幻境。及出鎮外,忽見河寬水闊,楊伸柳垂,遊艇滿塢,其桅如林。
入酒家小酌,仰俯之間,天花地板,滄桑可見。牛排一客,啤酒一紮。窗外陽台上, 明明鬆鼠躍躍,店外石階旁,卻是野兔窺窺;醉視侍女,麵皆帶笑,唇紅齒白。
酒下一盅,忘卻了五裏之外的銀行倒閉,百業凋零,
再下一盅,忘卻了浪跡天涯的囊中羞澀,事業無成,
再多一盅,竟然是茫然不知,身在何處,
再多一盅,竟然是開懷大笑,不思歸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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